我拎着一袋裴暮青的东西,回到病房,衣服裤子从里到外,无一不缺,细心得连剃须刀都想到了,我一一拿出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依玲走了吗?”裴暮青看我孤身回来,问道。

“嗯,走了,她说公司还有事情。”

“若南。”裴暮青试探地唤道,“你好像情绪有些不对?”

我别扭地转过身,裴暮青拉扯不断,我索性从纸袋里抽出一条底ku,委屈地叫道:“你看,她连这个都给你准备了?你说我情绪能对吗?”

裴暮青干笑了几声,面容有几分戏谑之色,“醋味好像很浓!”

我轻瞪一眼裴暮青,拿出剃须刀,对他扬言道:“看我怎么修理你脸上的杂草。”

裴暮青扬着脸,我毫无章法地清理他的胡扎,幸亏是电动的,不然怕是脸被我刮花了,还没搞定他这些顽固的“杂草”。

“我以前听说满脸胡扎的男人特难搞。”我双手托着下巴,专注地望着他。

裴暮青照着镜子,认真有序地剃理他的胡扎,斜看我一眼,说道:“你的听说好像比较多。”

“呵呵,好像是比较多。”

晨曦的阳光斜斜透射进来,我看了看病房内的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起身说道:“这么快天亮了,我妈快来了,我先回自己的病房了。”未了,附加一句:“等下我过来陪你一起吃早饭。”

“你一晚没睡,等下就别过来了,好好睡一觉。”裴暮青认真地说道。

说起来还真是,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但还是对裴暮青点了点头。

在我刚踏出裴暮青的病房时,迎面撞上莫子云,他的眼里有躲闪的隐痛,带着不可相信般的目光望望裴暮青,又看看我,裴暮青也不卑不亢地迎望向莫子云,我知道莫子云是来找我的,我不在自己的病房,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里。

我关上裴暮青的房门,隔绝二双相投的目光无声的战争,对莫子云低声说:“走吧。”

莫子云背身朝我,调剂着他刚送过来的牛肉粥,除了偶尔瓷勺和陶碗现的碰撞声外,偌大的病房没有一点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对着莫子云的背影弱弱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

莫子云把盛好的粥递给我,目光凄凄地望我一眼,“若南,他真的是你要的幸福吗?”

“子云,我们始终是已经错过的恋人。”是,我和莫子云始终是错过了,在我义无反顾地爱他时,他却爱得懦弱,躲闪,抛弃的爱情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回的。

莫子云微仰头,深吁一口气:“若南,以前我不管怎么对你,你不管怎么生气,怎么脾气,我总能在你的眼里找到自己。可是当我从美国回来看见你,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你的幸福,你的伤,你的痛,你的恨,你的爱,你的心碎,一切都不再是因为我。你已经绝决地将逐出了局外,即使我依然扮演着你的qing人,可是你所有的喜怒哀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年的离开,让你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地剔除了我。我错过了最好的时间爱你,也注定了永远错过你。但我依然想要在身边守候你,我想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想要给你想要的。我说过,以前我没做好,以后我会全部为你做,只要你想的。”

我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子云,谢谢你为我做的,也谢谢你给我的五年,它也是我一段美好回忆的珍藏,以后我们各自幸福吧!”

“裴暮青他…”莫子云犹豫地看着我,yu言又止。

“我爱他,他也爱我,还有我和他的孩子,这些就够了。”真的,这些就够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的阻力都是微不足道的。

莫子云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的,他懂的,他一向把我看得清清楚楚,透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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