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正开车回家时,裴暮青破天荒地给我打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电话,其实我看到号码时并不能十分确定那是裴暮青的手机号。
慢腾腾地用蓝牙在耳边固定好才按了接听键,传来裴暮青不太正常的声音,声音急促却又十分虚弱,像是极制强忍着什么,但十分严肃:“听好,夏若南,每一句话你都得记住并且照做。现在你开着车一直绕大道行,记住,千万不能抄小路。如果现后面有车跟踪,中青路带有巡警,你停下来跟他们说话,说什么不要紧,你的目的是让他们害怕。还有不要回家,来宁州医院,现在晚上医院人不多,你让护士带你来十五楼15o6病房,听明白了就照做。记住少回头,走guang明大道,多往人多的地方开,千万不能去没人的地方。”

“喂,裴暮青,怎么回事呀?什么意思呀?我不要去医院,我最讨厌医院的。喂,喂…”

“照做。”裴暮青的声音如钢铁般的坚毅透过电波传来。

怎么回事呀?

我在车子的反光镜中紧张地看后面的车辆,要命的是我觉得后面的车子每辆都紧跟着我,难道我被追杀了?我怎么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成了全市通辑犯了。

医院?那裴暮青没事让我去医院干马?是他受伤了?这么说来再联想刚才的声音确实有点像。

我放弃再打电话的念头,想来想去那个裴暮青不像是会开这种国际玩笑的人。端正态度便掉了个头,向光明大道驶去,这光明大道可得绕行半个城市,而在我不断地观察中确实现有一辆面包车一直尾随我其后,这让我更加战兢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脑子里上演着一连串电影里被绑架的画面。

脚下不自jin地加大油门,往宁州医院飞地驶去,恍恍然然地都不知道自己闯了几盏红灯,要命的是那辆面包车一直紧追不舍,我闯红灯,他也闯红灯,无所畏惧。在开到中青路时,我终于看到裴暮青所说的穿着制服的巡警了,管他是什么区的。我直接开到巡警的面前,那辆面包车果然没再靠近。我和巡警瞎掰什么,趁面包车不注意时快启动车子,绕进车流中,看面包车没跟上来,又将车丢在一旁,上了辆出租车。有人在身边安全些。

我仔细地看了看司机,看起来还是个挺憨厚的大叔,应该不会和hei帮是一伙的吧!但我还是谨慎地记下了车牌号、工作证,又拨通电话,嚷嚷着:“对,我现在到了杨光路,对,再十分钟就可以到医院了。你在门口等我吧。我上的出租车,车牌号是了Z7o58。”可以想像电话那端的茹萱现在肯定抓头桡耳,以为我什么疯了。

好不容易到医院,我想想一个护士陪我去还不够,我非拽着二个护士陪我上十五楼的病房,在我的软磨硬施下,那二个护士终于忍无可忍陪我上楼,嘴里不停地埋怨。我现在没心情和他们计较。

到了15o6的病房,门口立着俩门神,一身黑装活tuotuohei帮里的保镖,那病房里肯定是hei社会老大,我撒腿就想跑。

病房的门哐啷打开了,探出的脑袋正是裴暮青的巫婆秘书,看我一眼,充满敌意:“进来吧。”

我跟着秘书走进病房,看见裴暮青躺在白色的病netg上,头缠着层层白纱,打着点滴,脸上还有血迹,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脸色苍白,干裂着唇,样子十分狼狈。

“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伤到哪里了?”我紧张地跑到他的床边。

“还好,还死不了”裴暮青有气无力地回答,目光转到秘书身上:“依玲,你先回去吧。这二天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裴暮青喘着虚弱的气息沉呤着说。

秘书依玲温柔地为裴暮青掩好被床,狠剜一眼在旁侧的我,不肯离去。但看了看裴暮青坚定的脸,只能依依地离开,临走时不不忘对我进行一次眼神攻击。

病房内就剩下我和裴暮青,我掀开他的被子,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哪里受伤,看见他1uo露的xiong肩也有青紫色。皱着眉:“裴暮青,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

裴暮青艰难地撑起身,每做一个细微动作都揪结着眉头,看起来是强忍着疼痛,我把床位摇高些。裴暮青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是蓝凌的人。”

他?裴暮青不提我差点忘了这个人了。

“为什么?”

“这个还问我?”裴暮青有气无力地说道。

“因为我?不至于吧?可是为什么呀?就为了我出他糗?这人也太小器了吧。可是那又管你什么事?因为上次你救了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大小姐耍人是耍习惯了,可是你偏偏在老虎身上拔毛。本来因为夏小姐的身份他不敢动你,夏氏一垮,他早就想整你。那次在夜店,因为我的出现又让他在兄弟面前蒙羞,我和他在生意上尚有往来,他不愿和我起正面,但不代表他会放过你。”

“那他为什么要动你?你和他有利益关系呀!”

“我想他只是给我教训而已,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而且这些都是他在暗里,明里他依然和我是友好的生意伙伴。”

“真虚伪,那我们报警,报警抓他。”我说着就拿起电话拨。

裴暮青艰难地伸手阻止,“你以为以蓝凌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会自己亲自动手?为他卖命的兄弟成千上百,就算真能抓到他的把柄,他也有能耐将黑洗成白。你别那么天真,这社会黑和白并不是那么纯粹的,里面错综复杂和关系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那怎么办?就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事我会解决,你别管了。”

“你要怎么解决?也请hei帮?黑吃黑?”我记得电影里演的hei帮老大有很多bang派,乱得跟七国战争似的。hei帮人不见血不刺ji。

裴暮青干笑一声:“必要时也只能这样。不过我还是想白吃白。”

“怎么白吃白?”

“夏小姐的身份已经无法让你张扬跋扈了,只有以裴太太的身份来保护你最起码的人身安全。不知夏小姐,有什么异议?”裴暮青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可是他会吃你这一套吗?他今天还打你了?”这个时候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人身安全才重要。

“他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我会让他得到一块肥肉作为条件。”裴暮青的眼睛幽深如海。“这几天你留在医院,哪里也不许去。”裴暮青沉声命令。

“我不,我最讨厌医院,像殡仪馆似的,我从来不上医院。我不要呆在这里。”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的目标是你,如果你落在他们手里,就不是打一顿就了事了。你忘了上次的事了?”

上次夜店里那个女孩当众被几个男人xx的事历历在目,有时候做梦都会吓醒,裴暮青这一招果然灵,我被吓得全身哆嗦,弱声问道:“你说他们也真的会那样对我吗?”

裴暮青定定地看着我,蠕动干裂的嘴唇,冷声道:“可能还不只。”

我低下头,不得否认他说的是真的,那天在夜店如果没有裴暮青出场,或许我已经像那个女孩一样了,甚至更加惨烈。现在医院是最安全的港湾。

“不过你要怎么对付蓝凌呢?不是说他是hei道上的,那你一个生意人怎么惹得起?”我担心地问道。

“进化得不错,会关心人了。”

我幽幽地看着一身伤的裴暮青,仍故作轻松的姿态,突然有种异样分不清明的感情涌入上来,我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娶我?”

裴暮青突然不说话了,复杂地看我一眼,又别开眼,望向别处,声音幽冷得听不真切:“你这聪明的脑袋竟然还有想不通的事?”

“你既然早知道那个蓝凌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你娶我这个大麻烦,不是自撞枪口吗?”仔细分析裴暮青娶我的原因越来越难以说通,不过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已经死了几次。

裴暮青没有再回答,目光略闪,闭目憩息。

给读者的话:

么么,希望喜欢的朋友能多给我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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