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恺知道杨炎是对上次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道:“子昊说那里话来,他们可都是久仰子昊的大名,其中有一位名士一直想见你一面,怎好不来呢?”
杨炎一怔,到是有些好奇,道:“还有人要见我吗?他是谁。”

赵恺神秘的一笑,道:“子昊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小王可以保正,子昊见了他,绝不会后悔的。”

杨炎呆了一呆,苦笑道:“王爷可真会请客。”

赵恺大笑道:“那么就这么定了。”转头又向光衍道:“明天小王就在水纹园恭候两位的大架光临,就此告辞。”然后又向两人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赵恺走了以后,杨炎才问光衍道:“大师可知道明天邓王请了那些客人?是谁想见我呢?”

光衍微微一笑,道:“贫僧到是猜得出一二来,不过既然邓王不说,也请恕贫僧也不能相告。佛云:不可说,不可说也。”

杨炎听了,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到是有些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这时光衍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封信笺,递给杨炎,道:“这个是檀越有用之物,请檀越收好。”

杨炎接过信笺,有点惊讶道:“这是给我的?这里面是什么?”

光衍淡淡一笑,道:“请恕贫僧也不能奉告,檀越回去一看便知贫僧所言不谬。”

杨炎摇摇头,道:“难道又是‘佛云:不可说,不可说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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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带着光衍给他的信笺,从栖霞寺回到府里,还没有进门,杨炎就听见谷雪萍“吱吱喳喳”的声音。自己上早出门去栖霞寺时,她就和铁成林在院子里开练了,这个小丫头到是活力十足,一刻也闲不住,回到杨炎家里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上上下大,里里外外就都摸熟了,再加上她长得活泼可爱,又是杨炎的师妹身份,府里的家人也都十分喜欢她,现在可比杨炎还清楚这府里的事情。

杨炎推门进去,只见有三个人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谷雪萍正在指手划脚的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只是那人背对着杨炎,看不到他的面貌。铁成林站在一边傻笑着看。周围远远围站着四五个家人,待女看着他们。

谷雪萍是面对大门,一下子看见杨炎从大门进来,立刻大叫道:“阿炎哥哥,你回来了。”

和谷雪萍说话的那个人也转过身来,道:“姐夫,你回来了。”说着就向杨炎这边跑过来了,正是赵倩如的弟弟,信王赵忱。

杨炎怔了一怔,道:“小忱,你怎么在这里。”

赵忱道:“昨天我就听说姐夫回来了,今天一早就来了,可是你却出了门,遇见了他们。”说着指了指铁成林和谷雪萍。

原来昨天赵倩如和杨炎重新许婚的消息也传到了信王府里,赵忱知道以后,今天一早就吵着要来找杨炎,赵倩如也扭不过他,只好打发几个家人陪他来了。谁知到了杨炎府上,正好杨炎到栖霞寺去见光衍,正好看见铁成林和谷雪萍在院子里练武,于是他就驻足在一也观看。谷雪萍也是心直口快,一见赵忱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立刻就上去问话。赵忱自然自报是杨炎的小舅子。

谷雪萍自然好奇,忍不住问铁成林,道:“怎么昨天我们没有见到阿炎哥哥的嫂子呢?”

赵忱忙又解释,只是订了婚,还没有正式完婚。三个人就这么谈了起来。谷雪萍虽然一直跟着谷正扬在江湖飘荡,但到底也还是个孩子,铁成林虽比她大二三岁,但性子淳朴,到也像是个大孩子。他们两也不管赵忱是什么人,就问这问那。

赵忱在王府中的玩傍都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对他唯唯诺诺,缩手缩脚。只有老王妃和赵倩如才敢说他,而他喜欢来找杨炎玩,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杨炎并不把他当王爷看待,说话行事毫无拘束。但杨炎毕境比他大了好几岁,现在难得又遇到两个年纪相仿,偏偏也把他当普通人一样,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一来二去,这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到是谈得十分投趣,直刭杨炎回来。

杨炎见他们几个人正玩得高兴,自已心里也十分欢喜,他本来也就十分喜欢赵忱,问了他几句,就让他跟着铁成林和谷雪萍一起去玩去了。他这府地修好之后,赵忱也是第一次来,三个人一起在府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四外闲逛,翻了个遍。

杨炎自已回到了书房,这才拿出光衍给他的信笺,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张药方,写的都是豆蔻、砂仁、丁香、佩兰、滑石、霍香等消暑清热的药材,并且把份量,制法都十分详细。在药方的末端写着:此方可僻南方瘴疠之气,其效如神。

杨炎看了这份药方,心里又椋又喜,自古以来每逢向南方用兵都怕这南方瘴疠障气,虽然现在南方开化了一些,但外省用兵水土不服仍是一个大难题。上次吴拱领军平乱,最初的两个多月也增饱受这水土不服之苦。光衍本是精通医道的人,他提供的这份荮方想来必会大有用效。有了这份药方,对于这次平定南方自然是大有益处。

不过杨炎却想到,光衍是方外之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已将会去平定南方之乱,会需要这份药方呢?难到说是从虞允文遣自己去广南的时候,他就能推断出来吗?杨炎放下药方,回想起自己去广南之前,向光衍告别时见到光衍神密的态度,不由憾叹,这个和尚到是有几分道行。

杨炎起了药方,又把自己写好的平乱纲要看了一遍,又做了一些修改。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快一个时辰了,这时赵忱来向他告辞,于是杨炎更要赵忱把纲要带回去交给赵倩如。

到了下午,杨沂中夫妇和流苏也回耒了。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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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把杨炎带进水纹园中,对杨炎道:“请大人先在园中随意游玩,不必拘束,王爷亲自去接贵客,过一会儿就到了。”

杨炎这是第二次来到水纹园,不过上一次只是在翼然亭中陪赵恺下了一盘棋,也没有在其他地方看看,这一次到可以好好游览一下。杨炎随意走了几处地方,虽是隆冬的季节,但园中的景致依旧十分幽静,怡人,到不愧是临安的名园之一。

园中还有个人也在四处闲转,欣赏园中的景致,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小声交谈。上次陪赵恺下棋的翼然亭中,正有两个文士模样的人坐在里面品茶,亭子前放着一张书案,有两个人站在书案前挥笔书画,不知是填词还是在做画。十几名美丽的侍女捧着鲜花,美酒,点心,水果在园中来任穿梭。

这些人似乎都是临安名士,不过杨炎一个人都不认识,来到书案边,本想看看他们在画些什么,但那两人看了看杨炎,目光落到他腰间佩着的宝剑上,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色来,然后也不理杨炎,回顾低头做画。原来自大宋建国以来,一向奉行重文仰武的国策,久而久之也逐渐形成了重文轻武的社会风气,文人名士大多都看不起武夫,因此作画的那两个人一见杨炎佩着宝剑,知道他必要练武之人,心中便有些瞧他不起,也不原搭理他。

杨炎见了也觉得无趣,自然也不愿上去搭话,正在无聊之间,突然听见有人叫他道:“杨檀越,你为何现在才来。”

杨炎循声看去,见在水潭边上,光衍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手里握着一支渔杆,目光却在看着自已。不过总算是遇见了一个熟人,杨炎赶忙来到了光衍身边,道:“大师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垂钓,也不和那些名士去交谈。”

光衍微微一笑,道:“贫僧仍方外之人,岂敢与名士相论,此畚若不是邓王及力相请,贫僧也不会来的。”

杨炎道:“昨日回去才看了大师给我的药方,对在下实在太重要了,真不知应该如何感谢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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