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舌头舔在他手背上粘糊糊湿哒哒的,张西瓜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再一看赵成舌头伸的老长,哈哈的不停喘气。更令人惊奇的是赵成的舌头伸的非常长,所有人都知道人的舌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自己的下巴,但赵成的舌头不仅能够到自己的下巴,而且还有余地。他双眼露出热切的光芒,突然开口朝三个人“汪汪…”叫了几声。这几声叫的十分清晰,发音非常准确绝对是狗叫的声音,就连喉咙里的咕咕声都那么像,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这个赵成搞什么鬼。
“汪汪…”赵成看着三人又热切的叫了几声,三人这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张西瓜强笑道:“赵哥,你学的很像,别闹了,这是到你们村了吗?”

他刚问完,村子里突然喧闹起来,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响起,三人都是一楞赵成却突然窜下车向路边窜去,此时的他已经不用双腿走路,而是双手支在地上,身子微微弓起,像动物一样撒开四肢向前跑。

夜色中赵成跑的非常快,扬起漫天的尘土。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三人的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三人傻了会,丁羽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大声的问:“搞什么鬼?”

张西瓜晃晃脑袋,不可置信的道:“和咱们闹着玩那吧?”

杨帆没说话,竖起耳朵听着村子里的声音,沉声问:“西瓜,现在几点了?”

张西瓜看了下表:“十二点多了,这个点了赵成胡闹些什么?”

“你看他还像胡闹吗?你见过胡闹的人能学的这么像吗?事有蹊跷,大家小心。”

杨帆说小心,张西瓜却大大咧咧的道:“你太紧张了,一个小村子能有什么事?赵成没准是跟咱们闹着玩呢?或者有些古怪的毛病也说不定,我去看看他干嘛去了?”

张西瓜跳下车刚迈步,就见赵成快速的窜了回来,他跑到张西瓜脚底下亲热的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脚,喉咙里低咽了两声,摇了摇屁股扔到他脚下一个东西,张西瓜好奇的掏出电筒一照,见地下竟然是一个大块羊骨头。

丁羽见赵成扭着屁股讨好一般的围着张西瓜,张着大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杨帆靠近赵成蹲下:“赵哥,你没事吧?是身上不舒服吗?”他关心的拍了拍赵成,谁知道赵成竟像是极为享受一般,哈哈的伸出舌头来添杨帆,杨帆越来越觉得奇怪,伸手在他后背摸了摸,这一摸赵成竟然发出一阵舒服的呜咽声,屁股摇动的更加厉害。

杨帆惊骇的扭头去看张西瓜,张西瓜眼睛瞪得老大,寒冷的冬天头上竟然冒出细小的汗珠,他靠近赵成伸手捡起地上的骨头,向远处一扔,赵成猛然转身“汪汪…”叫着向骨头冲过去,然后叼起骨头“咯吱,咯吱…”啃了起来。

漆黑的夜色中,鸡鸣狗叫的村子,身边有一个成年男子像狗一样在啃着骨头,这一切太过诡异,张西瓜看着赵成香甜的啃着骨头喃喃道:“这不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的不可能啃得这么香,装出来的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牙口能啃掉一根老骨头。”

丁羽背上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把开山刀握在手里,惊恐的看着他俩问:“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杨帆摇摇头:“不会,路上他和西瓜很聊的来,说话也很有条理,举动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应该不会是精神又问题,可为什么一回到村子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那也不一定啊,有些神经病有是间歇性的。”丁羽反驳了一句。

杨帆看了一眼张西瓜,张西瓜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村子就在前面,却没人向前迈一步,过了半**看着一根骨头被赵成啃掉了一半,张西瓜才开口:“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到底进不进这个村子?”

杨帆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道:“进,也许这赵成真的有精神上的疾病,去村子里问问。赵成把咱们带到这里,现在他有事不能不管,那样太不道义了,找到赵成的家人,把他安全的送回家去。”

杨帆说完张西瓜却忧虑的看了一眼还在抱着骨头啃个不停的赵成道:“他这个样子,怎么才能把他带回家去?”

丁羽半天没出声,这时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这人肯定是有妄想症,否则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是妄想症?”张西瓜好奇的问。

丁羽得意的一扬头:“妄想症是一种精神病学诊断,是指“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妄想症患者没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也没有明显的幻视产生。但视具体种类的不同,可能出现触觉性和嗅觉性幻觉。尽管有这些幻觉,妄想性失调者通常官能健全,且不会由此引发奇异怪诞的行为。”

妄想有历时短暂的,也有持久不变的。妄想的内容连贯、结构紧凑者称为系统妄想;内容支离、前后矛盾、缺乏逻辑性者称为非系统性妄想。妄想内容一般都与个人经历、社会和文化背景有关。有时明显反映现实生活内容。随着时代的进步,宗教、神力、鬼怪狐仙等内容明显减少,代之以**、激光、电脑等现代科技的内容。

妄想有时容易和正常人坚持的一些错误想法,如偏见、迷信、误解相混淆,但后者这些想法主要是由于思想方法、认识水平、环境作用以及个人情感影响,缺乏科学知识等等因素所造成。他们随着知识的掌握,通过教育和生活经验的积累,是可以纠正过来的。妄想症的发病率大约是每1万人3宗,但有很多个案仍未被诊断出来,所以实际数字应不止如此。女性和男性的患病机会似乎均等,而发病年龄范围十分广。虽然大多数病人都是未婚人士,但有部分在发病前已经结婚。发病前的性格特症多为孤僻、不合群。

丁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张西瓜仔细看着赵成,喃喃道:“这症状还真是像啊,可他妄想个啥不好,偏偏妄想自己是一只狗?”

杨帆却松了口气,本以为是遇见了奇怪的事情,现在看来是赵成得了妄想症,但不管怎么说这赵成都是个好人带着他们来到村子,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那也只能顺着他的思路来,不能刺激着他。

想到这里杨帆走到赵成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赵成见他来了,亲密的用头拱了拱他,伸出舌头舔了的手,杨帆明知道他是得了精神疾病,可赵成这个样子还是令他感觉十分别扭,杨帆无奈的摸了摸他轻声道:“回家了,跟我回家。”说完站起来朝他招招手向村子里走。

张西瓜和丁羽各自背上自己的背包,左右看护着赵成,赵成见杨帆向前走,伸着舌头哽咽两声,四肢着地跟在他身后,张西瓜打着手电向前照着。

漆黑的夜里,三个背着包的年轻人,身边还有个穿着军大衣像狗一样四肢着地向前跑的的中年男子,这画面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没走几步前面村子里的电灯一盏盏亮起,像是约定好的一样。越往前走,杨帆越感觉到不对,不是因为村子太过安静,而是太过喧闹了,此时前面的村子仿佛是一个大的菜市场,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大声在呼喊,现在又不是节日,这样的情况根本不会出现在一个深夜十二点多的小村子里,事情已经有些反常了。

越向走三人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原本大步向前走,现在也慢了下来。杨帆抽出裁纸刀紧张的戒备,但不管他们走的多么慢,离村子还是一步步的近了,眼看离村子还有个三四百米的距离,突然前面一排树林里传出:“哞哞……”两声牛叫。

树林不大稀疏的长着几十棵树,牛叫声响起的又突然,吓了几人一跳,张西瓜举起电筒照向树林,隐约间就见一个人影蹲在钻树林里,他情不自禁大喊了一声:“谁?干什么的?给我出来。”

他的喊声很大,但树林里那个人影却恍若未闻,仍然蹲在地上头却低低垂下,杨帆也觉得不对,握紧手中才裁纸刀低声对张西瓜道:“拿着电筒上去看看。”

张西瓜应了一声并排跟杨帆向树林里走去,还没走近“哞哞…”的牛叫声再次响起,杨帆快步抢上,大声喊:“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啊?”

张西瓜举着电筒跟上,向那蹲在地上的人影一看忍不住楞了一楞,就见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表情平淡而又悠闲,半跪在地上。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突然开口“哞哞…”叫了两声,然后低下头去啃地上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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