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操下达的命令一起到达宛城的,自然是被派来襄助夏侯惇的刘晔和二次回转的满宠。..对于曹操的命令,夏侯惇等人却是有些不解。
“这丞相大人的命令,是要让我等攻打刘备呢,还是固守。若是固守,却是派了刘晔和满宠襄助,还免了北运的粮草;若是进攻,却也没有明说,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如今的刘备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备了,有了徐庶为其谋划,却再也不是只凭刘关张三人勇力的时候了,若是一旦进攻,这仗打得大发了,会不会影响丞相的大局?”

夏侯惇等人也只能暗自的揣摩曹操的命令,不过却是都看着才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各自打过招呼,分别落座后,位于上首的夏侯惇自是先开口。

“子扬先生,却是辛苦了,自官渡之战后,先生却是一直修养于许都,某家却是少有拜会,不想如今,丞相大人却是委派先生来此地相助,这下子却是要多多仰仗先生之谋了!”夏侯惇却是对刘晔温言道。

刘晔却是立起身子,作揖道:“将军客气了,既是同朝为官,又同处这要冲之地,不才自当尽心谋划,以报丞相!”

“呵呵,子扬自是大才!想必一路上对丞相之命和当下宛城的局面有所估计,可否先说说?”

“晔在来宛城的途中,也与满宠将军多有探讨,却都不敢遽下定论,只因是对新野刘备处知之不多,窃闻刘备占领了上庸,其情势如何,不知将军是否已哨探清楚?”

夏侯惇却是抬眼看向李典,李典继道:“自去年以来,新野刘备处却是变化甚大,据哨探回报,到如今新野城也有近万精兵,却又甲具齐备,粮草甚足。加之刘备假仁假义,惯会收买人心,新野及其附近区域,我军却是渗透不易,其具体情况不甚明了,不过近闻刘备又拜得一名副军师,道是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且不说那军师情况,无名之辈,纵是有才,也无所谓。新野是这般,而那上庸却又是如何,曼成将军可有介绍?”刘晔继续问道。

“上庸城,乃是关羽坐镇,近来也是于流民中大肆征兵,虽多为新兵,据推测,其病数当不少于五千,而且看样子钱粮也是颇足。不过奇怪的是,刘备军占领上庸的事情,于荆襄间却是甚少得闻!”

“虽说这当下刘备军数不过万余,然以我之见,却不可小视,”于禁谨慎道,“关羽、张飞二人均是万人敌!而那徐庶也非浪得虚名之人!”

“文则之言也是稳妥之见,当日刘备以三千弱旅即能败我,虽说是有某家轻敌的缘故,但也可为我等前车之鉴!”夏侯惇倒也有些见识的。

“适才听闻,曼成说道,荆襄之地甚少人听闻刘备已占据上庸之事,这倒是有些意思,不知子扬先生觉得如何?”却是满宠插口道。

“以晔料想,刘备虽是托身于刘表帐下,然而那刘表却也对刘备甚为顾忌,不然当初怎么让刘备屯兵前日之新野小县,也只给了三千羸弱之兵。刘备却也有些本事,整治新野到如今的地步,然其势大并非只有我等不喜,想必那襄阳城内的刘表已是坐不安稳了。既然如此,刘备和刘表之间自是不如面上那般和睦!”

“着啊,事实必是如先生所言!这样一来,那刘备免不了会焦头烂额!”夏侯惇抚掌而笑道。

“除此之外,我等或可派人去荆州,荆州人士中,必有不满刘备者,以天子丞相之名义联合这些人,或可在刘备的身后,造些麻烦!”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些辅助,最终还要靠我大军征伐!不过尊丞相意,此刻却还不到南下平定江南之时,即便如此,虽不能派大军征讨,派出轻骑骚扰新野之地,让刘备军民不得安然,也能牵扯其精力,不能任由刘备的势力发展。以上却是刘晔之建言,请将军思之!”

“子扬先生,太过客气了,丞相大人派先生来,自是让先生出谋划策,我等武夫自当以计行事即可!”

“宠虽不才,愿领命暗使荆州,行联合之事!”满宠于此外事一道,在座几人却是以他为先。

夏侯惇倒也不废话,稍作思考,便同意了满宠的要求。随后,自是分派诸人,按照刘晔的谋划行事,李典掌哨探,做散布流言之事,离间二刘。于禁治兵严谨,自然被委以驱兵骚扰新野之责。

不日间,宛城南门外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密林处,一只白鸽扑棱棱振翅高飞,南向而去,随之,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林木森森的阴影中。

新野府衙中,正坐着刘备与徐庶,诸葛亮,还有一人正是糜竺,却是刚从新野的云汉分栈赶过来。糜竺当中而立,开言道:

“主公,适才臣下得到消息,却是从宛城传来,道那夏侯惇闻之我军占领上庸之事,而欲对我军行不轨之事,如今宛城中不仅有夏侯惇,李典,于禁还有曹操才派遣过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糜竺言谈间自是将收到的情报,详细道出,且神情间却是带有几分忧色,

闻言,刘备的脸上虽无甚变化,只不过眉目之间还是皱了些,反观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却依旧微笑,端坐于席上。却见徐庶笑言道:

“主公,却应无忧,不论是那夏侯惇意欲何为,以眼下我军的情势,却是进退两相宜,若是其起大兵来攻,却是给孔明出山的一件贺礼!呵呵!”徐庶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些豪迈和自信。

“呵呵,主公,元直之言乃是笑谈,不过以亮所料,夏侯惇自是不会领兵来犯,曹操北方尚未平定,以曹操的智慧,定不会作出两面为敌之事。加之子仲方才之语,小打小闹,却是惹人笑!”

“二位军师之言,自是正理,然备非是为夏侯惇而发愁,备所虑者,乃是襄阳城中之事!”刘备稍歇,续道,“自备投托于荆州,景升兄却也是善待我等,虽有不肖之辈屡屡从中挑事,却不过是徒劳无功。”

“今有那满宠欲于荆襄之间,里外勾结,备自是不忿,却担心景升兄为臣下居心叵测者所乘。”

“主公真乃仁人也!或许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亮之见,主公虽有善心,但恐不为人所知,甚至为人所惧!刘表自是垂垂老矣,其自是不如从前之贤明果敢,而刘表之二子均非守成之人,加之蔡瑁等鼠目寸光之辈向是与主公有隙,为汉室计,为主公大业计,不如趁此机,待蔡瑁等人与满宠两相勾结,有所动作时,我军暗度汉江,以上庸例,据有荆州!”

“哎,使不得,军师此言却着实使不得!”刘备却是连连摇头,“备素称仁义,岂能为此不仁不义之事,且景升尚在,兄弟相亲相善之恩尚存,备于荆襄间也无一惠于百姓,军师此计却是不妥!”

“既如此,主公欲与刘表继续相善,我等却不能直接建言于刘表,却只好使人拜托大公子刘琦于其间调和之!不知主公之意?”徐庶建言道。

“就以元直之言!”刘备颔首。

徐庶却是续道:“向日,邓瀚与刘琦有旧,还请主公能将此事交与子浩,由他入襄阳,或可收全效!”

“元直此言甚善,子仲,这就去飞鸽传书与上庸,将方才言及之事通知云长,让子浩将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速去襄阳城!”刘备吩咐道。

“是,主公,不才这就去办!”糜竺领命,反身而去。

“哎,多日不见子浩,却甚是想念,睹物思人,多亏了子浩献此飞鸽传书之法,我军却是上行下效甚速啊!”刘备对着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道,三人却是相视一笑。

信鸽忙碌,转眼而至上庸。关羽接信,自是连忙召邓瀚于府中,将刘备的指令告知,邓瀚便随即接令,这便要准备前往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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