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一,康熙开笔写“福”字,写好的第一个“福”字,被挂在乾清宫的正殿,其余的则张贴于后宫等处,当然也赐给一些王公大臣,做为他的儿子,自然也少不了。
老十接过康熙赏下的“福”字,本想去较场找人摔布库,却被九阿哥拖着一起去延禧宫给宜妃请安。

“娘娘,今儿看着可精神呢。”老十见过礼后,对宜妃说道。

“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额娘哪天不精神了?”九阿哥笑道。

“胤禟,就你嘴贫,不许欺负胤誐这实诚人。”宜妃笑道。

“还是娘娘体恤,九哥,你可得记着啊。”老十对九阿哥说道。

“哟,额娘,十弟还实诚啊,您不知道,十弟妹夸他的时候,他可没一点实诚的意思。”九阿哥打趣道,“见过在媳妇面前把自己夸成一朵花的人不?也就十弟妹实诚,全信了。”

“呵呵,你呀,”宜妃笑着指了指九阿哥,又转头对老十说:

“胤誐,你额娘过世的早,哀家与你额娘一向交好,但碍着规矩,也没法多帮衬你。”

提及已过世的贵妃,众人都收了笑脸,老十肃穆的对宜妃施了一礼,“娘娘照拂,胤誐铭记于心。”

宜妃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道:“如今你已大了,哀家倒不担心旁的,只是你媳妇来自蒙古,很多规矩不大清楚,你得提点着。”

老十心道。其木格挺守规矩地啊。但嘴里仍应着:“是。”

宜妃看了眼老十佩带地荷包。笑道:“看这针线。是嫣红那丫头绣地吧。说来大婚这么久了。你还带着嫣红绣地荷包。就不怕你媳妇恼你?”

老十回道:“其木格不会绣。还在学呢。”

“看来你媳妇要学地还挺多。虽说仗着年轻。但也得爱惜自己地身子。这才开府。事情肯定多。你也帮她找个贴心地人帮衬一二。”宜妃缓缓说道。

老十心说。不就是让嫣红帮着管家嘛。其木格才不会计较这些呢。

长春宫

大阿哥和八阿哥给惠妃请安后,一起退了出来。

大阿哥挥退了身后的太监,对八阿哥说道:“八弟最近还好吧?大哥这几日忙,也没怎么关心你。”

八阿哥道:“弟弟还好,大哥忙起来也得顾顾自己身体。”

大阿哥点点头:“既然进了宫,你还是去良贵人那看看吧。额娘不会介意的,你打小就抱给额娘,额娘也着实心疼你呢。”

八阿哥心下一寒:“额娘的辛苦,弟弟不敢忘,毕竟规矩在那里,弟弟也不好贸然探望良贵人。只是上次听说贵人染佯,去问了一下病。”

大阿哥笑道:“你呀,没的这么谨慎。总之,你自己知道就是了。对了,给弟妹捎个话,你嫂子想她了。”

松院内

除了跟随老十出门的,所有人都站在院中,连门房也不例外。

总之,眼下十阿哥府闭门谢客,专心整顿家务。

我端坐在廊下的背椅上,两旁摆着暖炉。

库房的记事跪在台阶下,从面上看,徐公公似乎没对他用刑。

何贵和陈满田站在前排,当然,何贵是我允许他站着的。

“你们两个讲讲打探的价钱,陈采办,你先来。”

陈和何打探的价格相差不大,看来陈还是认清了形势,没敢搞鬼。

“再念念帐上记的。”我指着帐房说道

帐房支吾着,半响没念出一个字。

“不好意思念了?”我扫了一眼众人,“这帐上记的,可高得离谱,李采办,你有什么说辞?”

李音仍然很镇定:“主子,府里采办的都是上等…”

见他还是老生常谈,我打断他,说道:“这么说,是物有所值了?”

李音想了下,说道:“主子,奴才第一次负责采办,被商家欺瞒,请主子责罚。”

“第一次采办,就不知道多问问几家吗?”

李音道:“奴才失职,请主子责罚。”

“看在你家几代都在公爷府里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顿了一下,“徐公公,你叫人查一下,李采办在府里这十几日总共经手了多少银子,让他全吐出来。就不用送官了,一家子赶出府就是。”

李音叫道:“奴才就算失察,自会找商家将多余的款项退回来,商家要是不退,奴才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把款给主子补上,但主子让奴才补全部货款,就算奴才找家姐凑银子,怕也凑不起,请主子体谅。”

这家伙怎么还这么嚣张!怎么看都是差额是大头吧,不就是想提醒我他有个姐姐嘛。

“既然不服,得了,就按差额的十倍赔偿吧。”我没兴趣知道他姐姐是谁,这下还不赔死你。

李音这下脸色白了:“主子,家姐…”

我算明白了,这家伙还真就依仗着他姐姐,就算他姐姐真有点本事,但再有本事还能大过我去?我可是堂堂的皇子嫡福晋!

“勒孟,带人到他的住所把东西全封了,然后再派人去他家,把所有物品都给我搬回来,要是不够,就去找他爹要,子债父偿。”。

勒孟还不怎么听得懂汉语,所以阿朵又去给他交代了一番。

“楞德,将这狗奴才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他在府里的家人也全关起来,要是他爹也还不了这笔钱,就将这一家全卖去矿场。”我恶狠狠的说道,本来想说把他妻女卖到妓院的,但实在说不出口,就改矿场了,反正在矿场做工,日子肯定也不好受。

楞德招呼了几个人,还没等李音发杂音,就将他拖走了。

不过还是靠阿朵,才将他老婆从众人中拖出来。

我有些奇怪,难道这小子的姐姐真的很厉害?怎么这个时候都没人敢配合我逮人呢?

不过,要是真厉害,就不会叫他弟弟给别人做工了。想到此,我彻底放心了。

我看了看跪着的记事,接着解决问题:“说说木炭的事吧。”

王管事和张帐房竭力保持着平静。

“主子,是王管事和张帐房找人把库房的木炭换了出去,奴才不敢得罪他们,就应了,请主子责罚。”记事忙不迭的回道。

“狗奴才,你血口喷人!”王管事又想上前给记事一脚,不过此时气势明显不足。而且马上就被蒙古护院给按住了。

“招的可痛快?”我没理王管事,扭头问着徐公公。

“禀主子,一问就招了。”

我点点头,“看在你这么痛快就招了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他们分给你多少,你给我吐出来,然后带着一家大小滚出府去。”我冷冷道。

记事送了口气,虽说被赶出了府,以后也无法在京城立足,但起码还有积蓄,可以到外地谋生。

我看了一眼王管事和帐房,

“还不认?没关系,我就多花点时间,慢慢的查,让你们心服口服。”

这两人一听我要慢慢查,都送了一口气,至少有时间搬救兵了。但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徐公公,找人把他们的家给封了,所有相关人等全单独看起来。这多花我一天时间,就让他们多赔一倍”我停了会,继续道:"找人把他们的祖宗八代都给我查清楚了,只要他们还是那个族里的,所有的族人都得帮着他们还帐,毕竟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不是?

不是说古人最怕被宗族除名吗,我就不信,那些族长为了脱离干系,会不将这两个败类清除出队伍

他们终于跪在了我面前。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王管事说道:“奴才鬼迷了心窍,请主子开恩。”

帐房也在一旁求我放他们一马。

我怒道:“还不把这些刁奴给我拖下去,”

“主子,奴才们是内务府派来的,请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管事觉得有必要提醒我他的来头。

“主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帐房也叫道。

我冷笑道,“进了这府,你还有旁的主子不成,拖下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还是静静站在院中,没有预想中的骚乱,看来王管事还是高估了他们的影响力。

我站起来,对众人说道:“都给我听好了,只要进了这个府,就得守府里的规矩。谁要觉得府里规矩过于严厉,现在就站出来,府里自会将你们这几日的工钱结清。管事会去衙门办手续,各位哪来的回哪儿。”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动,又是得意又是失望。

得意的是,看来我还是很威严的,失望的是,似乎没法借机裁员。

“好了,我给各位时间考虑,今酉时前想走的,都到徐公公处报备。”我清了清嗓子,“过了这时辰,我可就认为各位愿意留下了,留下的就得守府里的规矩。具体的到时候徐公公会通知大家。总之,那些污七八糟的念头都趁早给我收起来。”

我很想来个长篇就职演说,让自己有一两句话流传开来,比如:不要问府上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府上做些什么,但自己压根就没准备,只得草草结束

“大家只要认真办事,府里的赏赐自然不会少。都散了吧。”

如今府里急需制定新的规章制度,看来我还有得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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