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残酷
老十一感觉不妙。也不管手头是否有真凭实据,立即凭着感觉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并重新增派了10人去接管安居岛上的200名招募军,自然,码头上的岗哨也被悉数换了下来,还下令,所有岛上人员,不论军民一律不得出海,出海打渔返航的渔民全部离船,在岸边沙滩集合,违者格杀勿论。

而原本在后院歇息的其木格也被老十招到自己身旁坐着,人手原本就有限,如今又分派了些出去执行任务,老十对后院的安保力量很是不放心,只好将其木格带在身边,老十可不想分心。

其木格乍一听,还骤然紧张了一下,不过转眼一想,老十可是活到乾隆时代的,遂安下心来。不过其木格突然想到,老十倒不是短命的,自己这个福晋到底活了多久呢?不会挂在这岛上吧?

素来贪生怕死的其木格便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操起闲心来,琢磨着与其被杀还不如被俘,可是女俘虏的命运好像也强不到哪儿去…

其木格坐在那天马行空的胡乱瞎想着,老十却一脸镇定的继续听王徐汇报工作。

听完汇报后,老十还有条不紊的交代起安居岛的五年规划,十分的淡定,言谈举止不仅没一丝急躁,反而特绅士。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绅士,就是非常有耐心的狼。

老十这匹狼不仅有耐心,还嗅觉敏锐。

直到傍晚时分,没发现任何异常,不仅王徐就是其木格都觉得老十怕是有强迫迫害症。

但老十依旧神色如常,继续吩咐加强戒备,谨防歹人趁夜登岛。

就在王徐转身出门去传令时,老十又叫道:“命人检查海船,边边角角都给爷仔细查,运上船的清水和吃食也不能放过。”

等王徐退下后,其木格轻声问道:“爷,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老十一脸的轻松,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其木格有些疑惑,“爷,若天地会真得了消息,咱们在岛上多呆一刻,不就多一分危险吗?为什么不干脆上船走人?”

老十道:“虽然跟爷出来的是水兵。但咱们坐的是商船,那上面的大炮也就是做个样子吓唬吓唬小海盗,真遇上天地会的人,咱们占不了便宜。”

老十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别看他在前山寨和吕宋呆了好几年,遇到再大的海浪也不会晕船,但他却没经历过海战,一想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厮杀,老十便没什么底气,于是老十自然将阵地选在了自己所擅长的陆地,老十虽说没指挥过什么战役,好歹也和西班牙人展开过阵地攻守战的,多少有点经验。

其木格也怕海,但又担心老十弄巧成拙,“爷,可咱们耽搁在这,本来天地会不知道的,没准也能知道了…”

老十肯定的说道:“天地会定然已经知晓。”

见其木格望着他,老十坚定道:“爷断然不会看错。”

其木格点点头,眼下除了信任老十还能怎样?

想了想,其木格便问道:“爷。若我被歹人俘了去…”

老十怒道:“胡说什么呢?”

其木格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怕死的小声问道:“我是该咬舌自尽还是苟且偷生啊?”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道:“你少操那份闲心,有爷在,还能叫你被俘了去!”

其木格正待一展笑颜,不想老十接下来又道:“爷先就结果了你!”

其木格白了脸,生气的看着老十,不想老十却扬声叫了一名亲兵过来,继续交代各种注意事项,不一会儿,王徐传达完任务后,也进屋继续听老十的最新指示,其木格只好忍着,在心里给老十狠狠的记上一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兵士匆匆跑过来,道:“启禀王爷,商船的清水被人下了药,张佐领请王爷示下。”

俗话说三代造就一贵族。从努尔哈赤算起,老十的爷爷便勉强混成贵族了,到了老十这一辈,爱新觉罗家的贵族身份在大清基本上是没人敢质疑的了。

但是,进化过程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隔代遗传基因发挥了强大的功能,老十祖、祖、祖爷爷游牧民族的基因眷顾了老十,这让原本该举手投足间都一副天然贵族派的老十时不时带了那么一股子野性。

在礼仪健全的北京城,显得有些草莽的老十显然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给祸害了,但凡事有失必有得,老十天生的警觉度却能在性命攸关时刻发挥关键性的作用。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让人生凭白少了诸多冒险的乐趣。

老十此时可没那闲情逸致后悔失了冒险机会,听了手下的汇报,老十原本就黏糊糊的后背不由再次出了一背的冷汗,看来天地会确实是想在海上动手。

老十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将岛上汉人全给爷赶到码头去!那200名招募兵也给叫到码集合!”

听得其木格心头一惊,寻思着该怎么找机会劝劝老十,别对平民下杀手。

但老十则完全不给其木格机会,起身就走,当然也不忘带上其木格。

到了码头,阴着脸的老十先听张佐领简单汇报了一下,道:“将被下了药的清水抬下船,放在码头上!”

不一会儿,茅草棚里的居民和在沙滩上拘留的打渔郎便汇聚到了一起,清兵手中举着的火把映着他们一张张惊慌的脸,让人看了越发的凄凉。

200名招募兵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个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十铁青着一张脸,在人群面前站定,冷冷的道:“知道爷为什么将你们叫到这来吗?”

民众纷纷跪了下去,七嘴八舌的告饶。

招募兵则还笔挺的站着,军人嘛,任何时候都得有几分骨气。

老十指了指水桶,“这是海船上备的清水,刚发现被人下了药!”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老十冷冷一笑,叫道:“来啊,将那条狗抬上来!”

这狗倒没死,只是浑身酸软的探在地上,格外的臭!

老十指着狗,道:“爷为了你们这帮弃民,离了繁华的京师,跑到荒岛与洋人对峙,你们是怎么回报爷的?给爷下巴豆?哼!真是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老十的话刚一翻译完,一时间码头上便响起了一片喊冤声,和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老十不为所动。继续声色俱厉的说道:“爷知道南洋流民中有天地会的逆贼,可念在你们生活艰辛,爷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你们但凡有一丝感恩的心,怎么也会弃暗投明,合着你们就是这么感恩的!”

老十冷冷道:“天地会总舵就在南洋,想必分舵也不少,他们除了天天叫你们反清复明,管你们什么了?你们被土著人打,被洋人杀的时候,他们在哪儿?瞧瞧你们,一多半的人头发都给剃了,合着我大清剃发就是鞑子,你们头发全剪了,那是什么?啊?禽兽?!爷才到吕宋,当地汉人就给爷哭诉,洋人逼他们剃发,信洋教,连祖宗牌位都不能拜,爷念大伙不容易,念在大家华夏同宗,这才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朝廷认了你们这帮弃民,你们就用这掺了巴豆的水来报答爷吗?”

下面一人用拗口的官话高叫道:“王爷,我们冤枉啊,真不是我们做的!”

老十冷笑道:“你们冤枉?爷才冤呢,不过爷告诉你们,我爱新觉罗胤誐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今儿你们不把天地会的探子给爷找出来,爷就全杀了你们,吕宋所有汉人全一个不留!爷还会奏请朝廷,明谕南洋诸国,尔等弃民任由他们处置,我大清概不插手!”

说完,老十又盯着200人的招募兵,道:“你们里面谁是探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这帮不知羞耻的东西,怂恿着汉人反清复明,却又任由汉人受土著和洋人欺凌,良心真是叫狗给吃了!你们想当反贼,好啊,哪天有本事能护着南洋流民了,再来和爷说道!”

老十顿了顿,道:“爷没功夫和你们耗,爷数十声,谁是探子,谁下的药,自己站出来,爷既往不咎,若被人检举出来,爷就拿你脑袋祭旗,不过,这岛该怎么建还是怎么建,福晋的私房银子一分也不会短了你们,洋人和土著胆敢前来骚扰,我大清水师可不是吃素的!”

老十顿了顿,又厉声道:“若又没人承认,又没人检举,哼!”老十哼了一声,脸色在火把下分外狰狞,“你们中间的冤死鬼就到阎王爷处伸冤去吧!”

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只觉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若到时真没人出来认,见老十那架势,眼前这些人怕真的要身首异处,其木格不愿老十象小日本那样杀人成性,但却也怕自己的仁慈给老十和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其木格的道德承受着严酷的考验,而老十的数数声已经到了八。

在九即将出声时,谢二娃站了出来,众人包括其木格皆松了口气。

老十则继续冷冷道:“九,十!”

然后嘴唇微动,“杀!”但却未做手势。

谢二娃忙道:“王爷且慢,王爷怎能出尔反尔?”谢二娃的官话倒还比较顺溜。

老十冷笑道:“当爷是傻子呢?你早就露了痕迹,你若能得空下药,也太小看爷教出的这帮亲兵了!”

“杀!”老十不等谢二娃再次出声,又冷冷的发出残酷的号令,这次还缓缓举起了右手…

起得晚了,仓促间没发成,眼下总算搞定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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