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逊简单之极的描述中,沈七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之前谢逊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去找成昆报仇,成昆因自己的计划尚未完成,不想自己所做的事情被谢逊抖出来。毕竟师欺徒妻这中恶性在江湖上绝对是为人不齿的,这样的罪行被人按上‘武林败类’的名字还算轻的。因此在成昆刻意的选择下谢逊被带到这个地方,和自己展开了绝对。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交手,加上之前两人有师徒情分,彼此之间极为熟悉。
本来谢逊以为自己练了七伤拳,最近又学了‘斗转星移’,再不济也能和成昆打成平手,谁知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短短几十招之后谢逊便完全被成昆压制住,看来成昆这十几年在少林寺潜修苦练的远比谢逊的进步要大,这样下来胜负已经完全备有悬念。就在谢逊一位自己再没有报仇机会的时候,一群找他报仇人士也跟了上来,二话没说操起家伙干起来。谢逊一声叹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从岛上那人的吩咐,他悲愤之下说起自己这十几年的痛苦耻辱。众人听在耳中虽然谢逊的仇要报,但对于成昆的为人也极为不齿。

成昆眼看自己所作所为被人知晓,恼怒之下毁了谢逊的双眼,同时利用谢逊双眼被毁的疯狂、加上自己不凡的修为,竟然来人全部杀死,而从这些人致命的招式来看,多数为七伤拳杀死,自然这笔帐有会被人算到谢逊的头上。而成昆不知按的什么心思,在收拾了全部的来人之后,并没有杀死谢逊,这才有了谢逊后来为沈七所救。

沈七苦思半晌也想不通成昆为何不杀谢逊,毕竟俩人现在已势成水火,留着谢逊对他并没有好处。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谢逊也有些默然,最后沈七沉吟道:“谢前辈,你身上的伤势虽然目前无碍,但若不即使治疗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对于谢逊,沈七对他胡乱杀人有些不以为然,而他的经历若是发生自己的身上,恐怕会比他更为偏激,这般想来沈七有些释然,甚至对这七尺大汉有些同情

谢逊自然知晓自己身上的情况,可是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用?自己在双眼完好之前就不是成昆的对手,如今双眼尽毁,便是在有什么奇遇,只怕是敌不过师父。想到这里他有些意兴阑珊,苦笑道:“沈七,你不用管我,本来”他想起岛上那人曾要求自己将沈七带到他那里,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沈七多少有些明白谢逊的心理,他沉吟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他。旋即又想起王志的内伤,既然谢逊无心,自己也没什么好想的,不如陪王志去一趟‘天刀城’,若是能见到‘天刀’戚战,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王兄,那个‘天刀城’在什么地方?你身上的伤势不宜久拖,我看明日咱们便动身如何?我也想拜见‘天刀’前辈呢!”沈七借着火光看到王志脸色泛着淡淡的青色,有些担心的说道。

虽然已经知晓王志的姓名,但听到他竟是天刀传人,谢逊仍然有些吃惊:毕竟‘天刀’戚战也算是传说中的人物,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见到他传人也算不错了。可惜的是自己双目尽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他和切磋一番。

王志经过休息,体能倒是恢复了不少,不过他身上的内伤却是沉重之极,可不是修养便能治愈的。心道反正自己要带沈七回去见师父,告诉他也无妨。道:“天刀城依山而建,规模并不大,江湖上多以为是建在西域之地,其实‘天刀城’就在苏杭之所,我师父就在哪里。”

沈七听了也自吃惊不已,没想到天刀城竟然建在景色秀丽的江南。想到天刀城的神秘,也知道自己不该细问,随口问了几句王志的伤势,又恭维了几句戚战的大名,待要休息的时候,谢逊忽然几声闷咳引起了沈七的好奇:本来谢逊重赏之下这也算了不了什么,谁知这一咳之下溅出不少鲜血来,这血溅到跟前的火堆之上竟然引起火势一升,足有半人至高,差点将谢逊的头发烧了。

沈七之下已然发现了事情的怪异,谢逊虽然目不能视,却也感觉到了火势的变化。沉声道:“有人跟来了?”仔细听声辨位,却并没有发生如何不妥。

沈七将刚才看到的诡异情形向谢逊解释后,就着火光看去,谢逊吐的血有少许沾在地面上,映着火光竟然红的发亮。正常之人的血色绝不会如此,唯一的解释便是成昆在谢逊身上做了手脚。

“难怪成昆这么爽快放了谢逊,原来他早就留了后手。”沈七暗道,他看到王志一脸凝色,知道事情不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鲜血怎么回燃烧起来?”

王志也没有见过这般奇怪的情况,沉吟道:“谢兄,你且缓缓运功收息,看看自身情况有何不妥之处?”

谢逊依言运功半晌,虽然真气运转缓慢之极,并无发现自身有任何不妥。他这一动之下,牵动了伤势,一口血喷到火堆之上,果如之前一般,火势更加猛烈,足足有一人至高。感觉到其中的古怪,谢逊沉声道:“两位猜想了,定是我师父趁我昏迷之际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唉你们不熟悉我师父,他为人极为机警,打算又极为精细,我本就想到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改变。”

王志不熟悉成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沈七却是明白这成昆的手段:若大的明教就因为他一己之力搞得四分五裂,最后差点教毁人亡,若不是杀出过张无忌来,恐怕明教早就因他灭亡了。想起张无忌,沈七腾的想起一人来,欢喜道:“谢前辈,你也别灰心,说不定事情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你身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咱们尽力说不定都可以解去。”他算算时间,转向王志笑道:“王兄,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为我治病之人么?好像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吧?”又向谢逊笑道:“谢前辈,当年你们明教内是不是有位手段极为高明的神医啊?咱们若是去寻他,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王志也想起那人来,当年那人虽然没有治好沈七身上的虫毒,但手段高明实为自己平生所未见。点头道:“不错,若是能寻着那人,谢兄身上这诡异的情况党的弄明白。如果他没有换地方的话,我想就后天就可以到达。”

谢逊听沈七这么一提,也想起一人来,道:“你说的是‘九命医仙’胡青牛?当年他和夫人离开明教之后,行踪不定,我已经多年未曾听到的他的消息了。”

“‘九命医仙’?”沈七惊讶道:“胡青牛倒是不错,不过他的外号不是‘蝶谷医仙’么?”旋即想起以前胡青牛并不住在蝶谷,这外号多是后来才有的。当下道:“前些年在下身中奇毒,曾得胡医仙数月照顾,彼此之间也算是相熟了。”

谢逊奇道:“胡青牛的手段我自然知晓,只是他这人一向自视清高,而且脾气甚为古怪,若不是他中意之人,只怕便是教主之命他也不愿去救。况且当年他曾有誓言说非教中弟子一概不救,便是他父母也不例外,难道说他破誓出教了?”

想起当年的事情,沈七和王志相顾一笑,道:“胡医仙并没有出教,当年他肯救我实在是因为我说了一件让他心动之事。这样吧,咱们去见见这位老朋友,想来他必定清楚成昆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谁知谢逊却摇头道:“你们不必费心了,这胡青牛和我当年虽然同为一教之徒,但相交并不深厚,而且因为因为一位故人之事,彼此之间闹的并不愉快,他便是见了我也必不肯相救,两位又何必为我这瞎子浪费时间?”

一位故人?沈七想到原书中谢逊和胡青牛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而且谢逊在明教之中混的着实不错,并没有和哪位有瓜葛。那么便是胡青牛了,和他有恩怨的沈七心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你说的是‘紫衫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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