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了这个“勾”字,对他们说道:“众所周知,水猴子只能把人勾到河里杀死,又或者是勾河岸上的人。但金龙是死在水塘边的,而银龙却是死在这屋子外面的草坪上,虽然种种迹象看来,他们都是被水猴子勾去了魂。但谢先生和谢夫人也知道,水猴子是不能离开河岸,更别说直接进到镇里杀人的。只能用他的天赋把人迷向河边,再把他们拖下水。金龙和银龙如果是被水猴子杀死的,那他们的尸体应该是在河里,而不是在河岸上和屋子草坪上。”
停顿了一会儿,我又说道:“当然,不排除金龙的尸体是在水里飘到岸上的,那银龙呢?是死在屋子草坪上的。在这点上,就是一个很大的疑问。而且,警察在水塘上已经捞出了水猴子的尸体,证明那晚水猴子已经被我杀死了。难道水猴子的鬼魂也会勾人?谢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此时,谢才东也觉得大不妥,仔细的回想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给我说了出来。

那一晚上,也就是李大哥过来告诉我镇上有水猴子勾魂的那一晚,谢才东让司机把我和李大哥送了过去山上。约莫是凌晨四点的时候,谢才东听到张凡(也就是当晚被水猴子勾魂的小伙子)回来的消息,因为那工厂谢才东也有股份,也就是说,张凡也算是谢才东的员工。于是谢才东便前去镇里探望张凡。

待到7点钟回来的时候,佣人告诉他金龙不见了,谢才东就派人去寻找,并且报了警。一个小时后,在水塘的北边发现了金龙的尸体,死状狰狞,脚板上有两个大血洞,是流干了血而死的。

由于警察说要把银龙的尸体拿去化验,谢才东便跟着警察把金龙的尸体送去了太平间。当晚也没有回来,待到谢才东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却已发现,三子银龙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屋子旁的草坪上。

连失两子,谢才东当时就昏厥了过去,醒过来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所以也忘记了到警察局保释我。

我向谢才东提出想看一下金龙银龙的尸体,谁知道谢才东对我说道,金龙和银龙的尸体都被警察局拖走了,理由是死因可疑,警察局要带走化验。

我心中一阵失望,看来想从尸体上查可疑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我让谢才东把我带到发现银龙尸体的地方,也就是屋子旁边的草坪上。

我蹲下来,仔细查看着每一次地方,皱了皱眉头,我问道:“在银龙的尸体被带走之后,可有人清理过这儿?”

谢才东回答我说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我疑惑更甚!要知道,就算银龙是水猴子在草坪上杀死的,可也不可能一点血迹都没有呀?就算水猴子喜欢吸血,那吸血的时候总会滴落几点血滴在草坪上吧,就好像平时我们喝酒喝饮料,也不可能说全部都吸进肚子里,总会有两滴露出来,而草坪上干干净净的,别说血迹,连血滴都没有。由此,我想道:“难道,这草坪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心里一阵思虑,转过身,对谢才东凝重的说道:“我要招魂。”

招魂术法,各派不一,阴山有利用魂符招魂。而我茅山亦有招魂法术。

其结果都一样,就是把死去的鬼魂给招出来。只是这招魂法术,对做法之人亦有着小小的伤害。但如今,为了把金银双龙的两个孩子的死因查清楚,哪怕是折寿,也要行这招魂法了。

谢才东听闻我想用招魂法术招他两个孩子的灵魂来问清楚,自是应允,他也想看看他的孩子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缺不缺什么东西。

我叹了口气,让谢才东去给我准备招魂法术所需要的东西,行这招魂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行的。首先必须在人死之后的三天才能进行,为什么呢?因为人死之后头两天阴魂要去地府报道一遭,就好像我们刚出生的时候,要把户籍记录好。只不过一个是阳间,一个是阴间。而且,七月十四还没过,我怕万一招来了其他鬼魂也就不好了,所以,唯有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招金龙和银龙两个孩子的魂。

而今晚和明天,就要把东西准备好。首先要准备香烛,供香、香炉、引路米,白灯笼、往生纸、冥钱、过路钱、这几样东西。香烛和供香往生纸都是我们平时常见的,所以这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引路米就有讲究了,很多人都会以为是糯米,因为茅山术法中常用到的就是糯米。但我告诉你们,其实不是!引路米就是我们平时常用的米,但是要一粒一粒的选。米粒必须是长的。两头要尖,不能一头圆,一头尖。也不能是损坏的。这是给鬼引路用的,而白灯笼则是让鬼看清楚回家的路。冥钱和过路钱都是用来打点鬼差的。

我把招魂术所需要的东西和谢才东说了一遍,让他记下来,并且让人着手去准备。

而当晚,我又留在谢家过了夜。只不过这次的不同,上次,我是为了保护谢家双子而来,而这次却是为了招谢家双子的魂而留下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道理说这对我没什么益处。相反,行一场招魂术,可能会令我折寿,但我还是做了,仅仅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丝疑问,心中那一丝探寻真相的**。又或许,我是不想谢家两个小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当晚,我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始终都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猴子明明被我杀死了,怎么会又回来勾金龙银龙的魂?而且,水猴子不是只能把人迷住,迷到河中再吸血吗?怎么会又到了镇上杀人?银龙的死亡地点为什么连一滴血都没有?

这一个个疑问,汇积成一张大网,几乎想破了我的脑袋。

突然,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笼罩在我心头,让我心神不宁,就和当天张凡被勾魂时一模一样。

我翻起身,想去找谢才东更深入地了解下情况。敲开谢才东的门,却发现谢才东也还没睡。

谢才东把我迎进了我的房间,和他闲聊一阵,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真准备回房间时,却见到谢才东的桌子上有一个盛着符水的碗,我向谢才东询问道这是哪儿求来的符。

谢才东惊讶的看着我,问:“这不是你给的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符了?

谢才东告诉我,这是他媳妇黄秀华拿过来的一张符。说是我让黄秀华拿来烧给他喝的,说这符有安神驱邪的作用,符还是当着谢才东的面烧的。

我看着眼前的这碗符水,隐隐约约的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把碗一扫,扫到地上,符水倒泻,冒出一阵阵刺鼻的青烟。

我脸色深沉的说道:“符水有毒。

谢才东看着地上冒着青烟的符水,脸色乍然一变。

一个念头不可思议的在我脑海中衍生,和谢才东对视一眼,发现他脸色阴沉,眼神变幻,好像想起了什么,思索半会。

而后沉着脸对我说道:“走。”

“秀华,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此时,谢才东正在大厅里质问着黄秀华。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黄秀华和我和谢才东三个人在。

谢才东看到符水有毒,想起黄秀华烧符水时那怪异的脸色

第一时间便想到是黄秀华出了问题,于是,便怒气冲冲的下楼来质问黄秀华。

黄秀华先是大吃一惊,看到我手上端着毒符水的碗,脸色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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