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到了钱和人,还有一包毒药。欧阳非常佩服刘四女的心黑手辣。丢卒保车乃是正理。只不过……欧阳大门一关,直接提审刘三,要说刘三嘴也硬,即使欧阳把毒药摆出来,愣是不招。欧阳无奈用刑,才用第一道,刘三就撂了。欧阳感叹,封建社会好啊。换了现代,这家伙肯定不会招。
整理口供后,甘信在欧阳身边小心问:“大人,要不做这么绝?刘家又交人又交钱,似乎已经向大人认输。”

“他会认输?再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刘四女以为本官收钱就会和他同污,不!本官钱也要,人也要。还有不挖掉他,我一点事都做不了。”欧阳道:“展铭!”

“卑职在。”

“带两个人,快马将刘三附带供词和行贿本官的一万贯钱送到寿州。”欧阳道:“不铲除这个盘踞阳平的恶霸,就等于背了个定时炸弹,路上精神点。”

“是!卑职明白。”

刘四女从来不留尾巴,但他这次犯了几个错误。第一,他认为欧阳是好财之人。第二,他以为这事真的惊动了朝廷。第三:他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一边坦诚要钱,一边算计自己的人。第四也是最重要一点,他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哪来那么深的城府和心机。由于对自己的高估和对欧阳的低估,让他屡犯错误。一没想到一个外乡人撑起了衙门。二没想到能以绝对的劣势活捉全部马匪。三没想到,和自己掏心扉直接谈钱的时候,竟然是陷阱。

州府一见是皇亲勾结土匪,哪敢做主和隐瞒,立刻朝上递。于是这事惊动了朝廷。身为皇亲,勾结马匪冲击县衙,已经可当造反论。这事扔到了徽宗面前,徽宗是哭笑不得。原本就想派个毛头小伙子去当个空头知县,没想到才几个月,就将自己美人的祖坟都刨掉。他倒有心扣着不,但是一干科举出身的大臣却不放松,连连在早朝提及此事。最后御史直接弹劾**刘娘娘。更有几个大学士的老臣口出惊人之言,有匪不办,则天下为匪。

宋徽宗无奈之下,只能是刑部、御史台、大理三司会审。三部到达阳平县后也不耽搁,提人开审。刘四女早被拿了刑部手谕的欧阳捉拿在监,就是他的家没手谕,欧阳也稍微帮忙打扫了一遍。

堂上,白莲承认是刘三用八百贯钱指使她带人冲击衙门,由于是三司会审,为避免屈打成招,白莲被验身,身上并无新造伤痕。再加酒肆老板证明,见过白莲和刘三见面,于是白莲的口供就没问题。

接着就是刘三,刘三从州又被提回县,上堂后一见如此多大员,立刻尿了。不仅招供了马匪之事,还把刘四女年轻时候也是马匪事情一同倒出。并且还历数了多年下来刘四女在阳平县上干的恶事。接着是一干家丁亲信过堂,完全符合口供。欧阳还组织了百姓喊冤,但凡是被刘四女欺霸过的人都可以登记造册。

十天下来,刑部尚书当堂大骂无耻。最后宣判,刘三被判斩弃市。白莲有欧阳代为求情,并且揭有功,又因其手中并无人命,更有约束众匪之功,改判处流刑。欧阳按照宋律,拿出点钱抵刑,就改为杖责。剩余马匪或充军或杖则。不能判太重,是宋徽宗特意交代,他还想给美人老爹留条命。至于欧阳为什么要花钱启动折杖法,暂且不表。

至于刘四女因是皇亲身份,三司不敢下判,押解回京等候圣裁。几位大员临走对欧阳这位少年英雄赞不绝口,一来欧阳送了点礼物的原因,礼物是金的,名曰土特产。二来,欧阳在阳平县的名声确实很好,有百姓送的牌匾为证,三块,还不带重复。三来衙门人员个个精明能干,而且私访之下,没有其他地方欺行霸市的情况。

接下来就是……打完土豪自然是分田地。由于是通匪罪名,刘四女被欧阳清扫一遍的家产全部被查没,但田产总是查不走的。于是就交给欧阳还耕**。就是当年刘四女依靠身份正常侵占的土地,现在还给百姓。可是欧阳放榜几天,就零散几个百姓来要田。一问得知,好多失了田的农民都离开了阳平。于是欧阳放榜,x日公开拍卖田产,所得资金全部列为民款。而且还说了,和县国子监联合,准备兴建一所识字学堂,全县无论年龄、性别、民族,全部可以报名免费上学。每三个月为一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县衙奖钱一贯,年纪十岁之内的,免费提供食宿。同时,学堂招聘先生十名,月钱两贯。

“欧平,多学点,多看点。”欧阳道:“等阳平上了轨道,你得帮我当一段时间的知县。”几个心腹一起吃饭,欧阳第一句话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甘信忙问:“大人可是要回乡省亲?”

“秘密。还两月过年,年后再说。”欧阳道:“甘信啊,你都和苏姑娘成亲了,怎么没事还老来蹭饭?”

展铭一边道:“苏家今天可是问我了,说县衙公事是不是真那么忙?”

甘信惭愧道:“这两日和贱内有点口角。”

刘惠兰一边笑道:“苏家妹妹可是和我说,说你和王家寡妇有点眉来眼去。”

“对哦。”欧阳道:“你最近去王家酒楼确实勤了点?”

“珍娘通情达理,属下有不顺心之事,都可开道属下,话语温柔……”

欧阳打断:“男人外面玩可以,但要记得顾家。还有,别因为一时之欢而导致感情不合,老婆是原配的好。”

刘惠兰点头:“大人说的在理。妻可同患难可同富贵。外人很难做到这点。是吧,铭哥?”

展铭轻轻摇头:“得蜀而望陇,结果是蜀陇皆不得。”

欧平起哄:“我看惠兰姐就喜欢展大人这一点。”

“小孩子,一边去。”刘惠兰娇嗔后略为哀怨道:“惠兰原为……”

“你快当先生了。”欧阳道:“教人识字,乃是莫大的功德,是吧,展铭?”

“恩恩!”展铭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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