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早上九点,张穆推开主人房房门,父亲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张云飞回过头,笑道:“怎么了,儿子?”
“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一共是6000块钱,其中有1000是胖子出的。”张穆将刚从银行里取出的钞票递过去。

父亲皱了皱眉,没有接过那叠钞票,而是转过身子问:“你老实告诉我,这钱是不是从正道上来的?你总说游戏可以赚钱,可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噢,我和你妈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一个月总共才赚4000块,你小子倒好一个月都快整10000多了。钱呢,的确是好东西,但必须是从正道上来的,你不是学了什么黑客,去攻击银行了吧?我警告你……”

张穆笑着打断父亲的话:“瞧您说的,你儿子要有这本事还好了呢。这真是我们三个打游戏赚的,您就放心吧,伤天害理的事我以前没做过,以后更不会做。”

张云飞将钱握在手里掂了掂,慢吞吞道:“小钱来的慢,但花起来放心,你这钱啊,我总感觉轻飘飘的……”

“嘿嘿,您和妈辛苦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享享福了,我不是早就说了嘛。”张穆抓抓头,转身要走的时候父亲叫住了他:“小子,楼上老王头搬走了,你知道不?”

“王爷爷?什么时候的事?”张穆稍微愣了一下,他家住在三楼,这个父亲口中的‘老王头’是个单身老人家,脾气不太好,小时候张穆和胖子他们比较淘气,这个王爷爷没少拿棍子撵他们。

“十天前。”张云飞伸着懒腰道:“我在想,既然你游戏都可以赚钱,不如把楼上租下来当事业来做。省得每天深更半夜的听你们这群小年轻吵闹,我倒无所谓,你妈她觉轻,稍微有点声音都能听到。她醒了不要紧啊,我也甭想睡了,哎,一大清早听她在我耳朵边上念叨,烦死了!”

“把楼上空出来的房子租下?真的可以吗?”张穆怔了怔,他从没想过离开家,而且,父亲口中的‘当事业来做’是什么意思?他已经默许自己玩游戏了?

“有什么不可以?吃饭的时候下楼就行了呗!如果真的能稳定,你们的后勤工作,就由我跟你妈承担!”张云飞嘿嘿一笑,翻身下地,拍着张穆的肩膀道:“走,我陪你找房东房子。”说完,他将钱塞进裤子的口袋,鼓鼓囊囊的。

一楼,房东家——

“老陈,老陈开门!是我,老张。”张云飞拍拍大门,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头有些稀少,眼中夹着血丝,哈欠连连道:“啊,老陈啊,今天才月初,月中才交房租…”

“嘁,把你给美的,还,还主动交房租呢。昨天你又打了通宵麻将吧。”张云飞与张穆被迎进屋。

房东老陈郁闷道:“可不是吗,手气太背,输了两千多。”

张云飞切入正题道:“老王头的房子现在还空着吧,我儿子想把他租下来。”

“哦?干嘛不住在一起了,噢,我知道了,交女朋友了,好小子,你可以嘛。”房东老陈朝张穆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转身去找钥匙,张云飞在身后笑骂:“五十好几的人别在小孩子面前开这种玩笑,我儿子是干事业的人,你以为都跟你儿子似的呢?”

“得,别提我那败家子!成天净知道闯祸,我陈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要知道现在他这样,当初真该让他妈掐死他!”房东老陈唠叨着说:“走,上楼老王头有洁癖,房间挺干净的,家具什么的还留着呢,你们要是真想租,只要刮个大白,把那些家具换掉就行。”

一行三人上了楼。

正如房东老陈所说,室内一尘不染,3房1厅1厨,光是大厅就有80个平方,主人房还带卫生间,电视、空调都是崭新的。

“天呐,王爷爷住的这屋子也太大了吧?”张穆哑口结舌,一个老头竟住这么好的房子,奢侈啊!

房东老陈一边介绍,一边说:“老王头他儿子挺有本事,听说在北京混的不错,打拼了十年,终于在北京郊区买了一套小别墅,这不,刚装修好就让他去那享福,像这空调,老头根本没用过,带走吧,跟儿子别墅的格调又不搭配,最后只好留下了。”房东老陈嘿嘿地对张云飞说:“也就是你老张的儿子要租房,换成别人,像这种三气全通的160大房,我每个月至少收他4000!”

“喂,老陈,以咱俩这交情,你可不能黑我们呐!”张云飞揽着房东老陈的肩膀拐进厨房小声商量着。

张穆环顾四周,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自言自语道:“十年买套别墅接父亲养老,如果换成是我,两年应该够了吧……”

正想着,房东老陈和父亲出来了,老陈哼道:“呐呐呐!我这够意思了吧?两千一个月!今晚你得请我喝酒啊!”

“嘁,酒是啥?不就是水吗?喝就喝,谁怕谁?诺,这里是4000,交一个月,押一个,够爽快不?”

接过钞票的房东老陈连数都不数一下,直接塞进裤子,笑嘻嘻地将钥匙丢给他:“就这么说定了!”

“爸,那钱是给您……”张穆急了。

张云飞打断儿子的话,走过来揽起他的肩膀:“怎么着?当老子的给儿子花钱难道不可以吗?少废话,好好干!你这工作算是新兴产业了,不出门,你妈和我都放心!要加油啊!”

张穆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默默地跟着父亲出了房间,跟房东老陈告辞后,张云飞笑嘻嘻道:“我去买几桶涂料,重新刮大白,至于床嘛,现成的就不要动了,换个床垫,再让你妈给你缝个床罩。唔,这么大个屋子,怎么着也得弄一个星期。”

“爸,刮大白这种事让我来就行,不就是拿把刷子刷墙嘛,我会的!您还是歇着吧。”

“不行不行,你们这些小年轻人,笨手笨脚的,帮帮忙倒是可以。”张云飞摇晃着脑袋进屋了。

回到卧室,邓洁睡的正香(胖子在宾馆),张穆轻轻摸上床,他抱着邓洁的肩膀合上双眼,与此同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浮现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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