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躺在床上直盯盯的看着漆黑的夜色,自从体能完全恢复后,他又犯了失眠症,精神头太过旺盛,感知和听觉太过敏感,地下老鼠打洞的沙沙声,周边邻居的窃窃私语和呼噜声不停的传入脑海,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无奈的叹了口气,找了两团棉花堵住耳朵,随即又扯下,因为根本堵不住外界的声音传入。

既然睡不着就只有思索起了体术,他在琢磨如何让锻柔体术和大威龙拳结合,两项体术一柔一刚,如果能够融合一体必然会威力大增,只是锻柔体术没有攻击之法,只有无意间使出的缠绕绞击,与大威龙拳直来直往的拳术截然相反。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法子,自己见识毕竟有限,逃离南牙岛之后没遇到什么擅长体术的人,真说起来也只有刘厚可以做他的对手。

不由的想起刘厚那以节拍操控对手心跳的本事,这种本事实在太过强大,可以说是脱离了体术搏击的范畴,达到那种玄之又玄的神秘领域,这种领域很可能就是十三当初跟他所说的炼神!

当初渔村那一夜强烈的愤怒助涨了他的气血上涌能力,思维意识几乎像雷达一般覆盖周边,那是一种天地尽在掌握的神奇感觉,应该就是炼神,与刘厚不同的是自己是依靠气血上涌能力才达到的境界,而刘厚是自然达到的。

全力发动气血上涌对身体的消耗实在太大,只能作为杀手锏,不能是常驻的对敌手段,如果下次在遇到一个像刘厚这样的对手自己该怎么办呢?

想了片刻,脑海里灵光一闪,加速心跳可以领悟出气血上涌能力,那么如果自己主动减缓心跳速度,该会是什么样的变化?

要知道大部分生命的新陈代谢与血液流动有着极大的关系,血液可以说是细胞能量的运输工具,每一次流动都会刺激细胞的活性,同时带走大量死去的细胞和杂质,心跳速度越快的生物运动能力也就越强,同时寿命也会越低。

相反的是心跳速度越慢的生物,新陈代谢速度也就越慢,寿命会很高,甚至一些生物可以通过冬眠来主动降低心跳频率,减少能量的消耗,像龟类这种迟钝的生物寿命更是达到了数百上千年,中国古代也传说着龟息之法,想来也是主动降低心跳和呼吸频率,以达到减少新陈代谢、增加寿命的目的。

罗开激动的从床上坐起,如果这个想法可成,那么长命百岁不在是梦想,甚至活个几百年都有可能。

说干就干,罗开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降低心跳频率,随着心跳的逐渐减缓,嘈杂的心神渐渐舒缓下来,恍惚间似乎进入了一种回归母体的奇妙状态,熟悉的睡意再次到来,慢慢的就沉沉睡了过去。

黑暗中罗开的胸口许久才起伏一下,鼻息近乎停止,身体表面变得冰冷,血液收缩,全面聚集在五脏六腑,维持着重要部位的运转。

罗开再次做起了梦,这次的梦很是悠长,梦中自己刚开始只是一个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名少妇清秀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亲切感,那是他的母亲。

随即又是一张与少妇有几分相似的小脸,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伸出肥呼呼的小手拧巴着自己,似乎在抱怨,看嘴型好像是在说:“好丑啊。”

随即画面再次切换,小丫头已经长成一名少女,依然不改喜欢拧人的毛病,自己对她罪恶的小手似乎很是惧怕。

恍惚间腰间的嫩肉又开始疼了,罗开猛然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黝黑的小脸,是二丫。

“叔叔,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二丫抹了抹脸颊的泪水,欣喜的大叫道。

罗开刚想要坐起,却发现身体僵硬、手脚麻木,竟然活动不了,急忙加快心跳速度,随着血液朝肢体的涌入,温暖感传来,终于坐起了身子。

“我睡了三天三夜?”迷糊的意识逐渐清明,罗开不可思议的道,难道传说中的大梦百年并不是传说。

“是啊,叔叔你吓死我了!”

罗开强笑道:“我没事,可能是练刀太累了,你回去吧。”

二丫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转身端了一盘肉过来:“叔叔,你肯定饿了,快吃点东西吧。”

“嗯,谢谢。”

二丫离开之后,罗开心里一阵后怕,这种降低心跳的本事实在有些恐怖,如果自己永远醒不来该怎么办?随即又觉得不会,人类的身体都有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如果身体储备的能量消耗完毕应该就会醒来。

站起身伸展了下手脚,莫名的有些神清气爽,心里一喜,这法子治疗失眠却是一个好办法。

吃了点东西后,就又回到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梦境,自从离开南牙岛之后他就再未做过关于这具身体身世的梦了,梦中两人应该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妈妈和姐姐,那种温暖的感觉依然弥漫在心间,让他不由自的想要回忆的更多。

……

罗开蹬着一辆自行车,朝着体校的方向骑去,一路上都在思索新近参悟的龟息之术,感觉这种龟息之法绝不单单的可以降低新陈代谢速度,应该还会有更大的作用,因为当他减低心跳频率、舒缓身心的时候,精神意识会进入一种莫名的空灵境界,那种境界无法言说,就仿佛是一种融入天地怀抱,回归本源的奇妙感觉。

正在陷入某种思考时,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他骑车太快,刹车已经来不及,一时间来不及思考,猛然身体前倾,手臂暴涨,一把抄起前面那道人影,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柔软的身子进入怀中。

怀中人尖叫着不断挣扎,罗开只感到脸上和胸口被那长长的指甲划的生疼,急忙道:“对不住,刚没注意,怕撞上你才……

还未说完,怀中的人一记嘴巴就抽了过来,“啪”的一声,罗开还没叫疼,那人儿却哎呀一声,缩回通红的小手,怒气冲冲的喊道:“臭流氓,放开我!”

声音有些熟悉,罗开低头一看,面前是一张精致的俏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隐有泪光闪烁,秀发披散着,轻嗔薄怒,可不就是那名叫做陆晴的女郎。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