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罂,你这什么态度,给我出去。”施妈妈恨铁不成钢。
施罂无视走进来,“妈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佳佳谈。”

他态度强硬,施妈妈狠狠剜他一眼,站起来叹气:“有事你好好谈,佳佳现在怀着孕,不能乱激动,你瞧你现在这态度是要好好谈该有的态度吗?”

施罂终于软了软神情,连哄带骗的将妈妈给请了出去。

佳佳浑身不可抑制的一颤,目光紧盯着朝自己靠近的男人。

施罂没有说话,他走到床边端着桌子上喝了一半的药膳,慢慢的坐在床头亲自喂给她喝,佳佳变扭了半响最终败阵的张开嘴巴。

无声的房间里,只有她细细的咀嚼声。

施罂的呼吸近在咫尺,眉眼间带着丝凌厉,但那冷傲的脸盘如此仔细瞧会发现,两个月来他瘦得令人心惊,头发已经长到他平时的忍耐极限居然都没有去理一理。

下巴比往日更尖,胡子稍稍有些长。

此刻仔细观察他,才发现他比平时那个爱干净爱讲究的男人邋遢多了。

她任由他喂她喝,他一言不发的将喝完的小碗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去浴室里自带的洗手间拿着毛巾过来给她擦擦嘴巴,又给她放下垫高的枕头让她睡下去。

佳佳见他没话说,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委实不想看见他,翻个身背对着他,她不想再把自己放进那张自以为是的网里,她爱他,可是她已经爱到心念成灰。

房间里,静得出奇。

她紧闭的眼里缓缓的流淌出滚烫的液体,她没有翻身,心像针扎一样疼:“施罂,我真不想折磨你又自我折磨了,二十年,真的够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你用折磨两个字来形容我们的二十年?”施罂的声音气得颤抖:“皇甫佳佳!!!”

他想劈头盖脸将她痛骂一顿,可是念出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

这二十年,有幸福,确实一种如履薄冰的幸福,这种感觉让她时刻深陷在不安之中,这种感觉让她时刻围绕着他转却惶惶不安。

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对施罂的奢望太大,现实早已和自己最初的渴望相差十万八千里。而感情却处着处着变得面目全非,这样的日子难道她要煎熬一生吗?

错就错在,她爱的太没理智!

“医生说,怀孕的女人都会有产前忧郁症,我就当你现在是脑子不清楚时候说的胡话,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坐飞机回西班牙,我先去准备准备。”施罂第一次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那个心念成灰的女人让他的心牵扯出一丝疼。

那个他牢牢掌握在手掌心的女人怎么忽然让他有一种驾驭不住的无力感?

是的,施罂逃了。

但是夺门而出的前一秒,他居然转身,破天荒的想要解释些什么:“那个勺儿,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来没对她动过半点心思。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看上了她,孩子那也是个合作伙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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