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穆梓芯微微点头,“你们这几个月过的如何,可还好?”白非月轻轻一笑,”这几个月可真的算得上是经历生死了。”
白非月这话一出,穆梓芯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来,“那他怎么样?受伤了吗?现在怎么样?”这连坏的问题,白非月挑了挑眉,看来,这穆梓芯确实蛮在乎自己的兄长的。

之前两人成为夫妻之后,白非月一度还觉得,两人只不过是迫于情形,无奈之下成为了夫妻,可是现在这么一看,两人之间未必就没有发生感情。

至于丘无垠对她有没有不一样的感情,恐怕要问了丘无垠才能够知道了。

白非月刚想要回话,却见穆梓芯一脸呆滞地望着楼梯口处。

白非月顺着穆梓芯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丘无垠站在楼梯口处。

一身青色罗衣,衣上绣着雅致绿竹,透着一股清幽,头发以竹簪束起,略丝发梢垂在耳旁,赫然一副儒雅公子的扮相。然而他脸上那略显呆滞的表情,却让人觉得和他的形象完全的不符合。

两人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白非月忍不下去,便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兄长,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弘杰呢?”白非月探头,望了望丘无垠的身后,并未看到颜弘杰的影子。

一提到颜弘杰,丘无垠便一脸的嫌弃。

“不清楚,我之后便换了个房间,可能他现在还没苏醒过来吧。”丘无垠也不好继续站在那楼梯口,毕竟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丘无垠和白非月、穆梓芯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气氛更显得悱恻。

“你怎么到这来了?”最后,还是丘无垠忍不住先行开口问道。

“我是要去东辰国。这几日赶路,的确有些疲惫,看快要接近东辰国,时间还有些充裕,便停下来,想要休息休息,再次出发,不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们了。”穆梓芯微笑着说道。

“东辰国?你为何无缘无故地前往东辰国?”白非月对此有些不解,东辰国距离西元国的距离甚远,穆梓芯在东辰国也毫无认识的人,怎么会突然前往东辰国,而且看起来时间还非常的紧迫。

“对啊,你为何要前往东辰国,你难道是一个人前往的吗?那多危险啊。”丘无垠望了望穆梓芯的身后,发现她的身后并没有一个人跟着,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些生气。

穆梓芯瞥了丘无垠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些生气,无奈地一笑,”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在东辰国的一座树林当中,有一座山洞,里面蕴藏着冥火。四天以后,那冥火便会解开封印,出现在人间,若是得到那个冥火,我的实力便会变得十分的强劲。”

“冥火?”白非月只觉得满头雾水,冥火,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以前从来也不曾听说过。白非月看向丘无垠,发现丘无垠和自己是一样的表现,两人的脸上都是迷茫的神色。

穆梓芯无奈地扶额,“难道你们两个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冥火是什么东西吗?”穆梓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

两人颔首,他们的确不知道冥火是什么东西。

穆梓芯原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不曾接触到炼器师。

炼器师,是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种职业。人数更为稀少。但是炼器师若是没有冥火,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而已。只不过名字喊得稍微好听一点。

而这个冥火却是极其稀少的,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冥火,而且冥火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冥火越小,它所蕴含的能量便越大,最小的冥火可以比小指指甲还要来的小。

“冥火其实是”穆梓芯刚要给两人解释,突然楼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冥火,一种生长在阴暗处的火焰。火焰越小,它所蕴含的能量便越大。冥火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毫无作用。但是对于一种人来说,确实宝贝。只有拥有了冥火,就相当于确定了他的地位,这样的人,便被人称为炼器师。没想到,穆家竟然有一个炼器师。”颜弘杰一袭白色长衫,点点梅花,手中的金扇在光下散发刺眼光芒。

“你竟然知道?”穆梓芯诧异地转向颜弘杰。

颜弘杰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收了回来。“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也是炼器师。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成为的。”据颜弘杰所知,这炼器师在卡洛兰大陆上,都很少出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让他碰到了一位,确实让他甚是稀奇。

“这也只是因为我的祖先有着炼器师的血脉,我才能够拥有炼器师的天赋。”

听着颜弘杰和穆梓芯两人的对话,白非月和丘无垠两人更加的云里雾里。

也难怪白非月和丘无垠两人不懂,这剩余的炼器师大多在卡洛兰大陆,在这里,炼器师几乎已经绝迹,而且许多年,这里都不曾出现过冥火。所有的百姓也早已将冥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而这一次冥火的出现,穆梓芯能够知道,恐怕是穆梓芯一直在调查着跟冥火有关的事情吧。这样她才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炼器师其实说实话,便是来制造武器的。炼器师所制造的武器一般都会带着灵性,若是有了冥火以后,炼器师所制造出来的武器还会有等级之分,可以随着主人能力的提升而随之提升。”穆梓芯见白非月和丘无垠两人不懂,便再次解释了一遍。

白非月和丘无垠两人,这才明白这冥火和炼器师之间的紧密联系。

穆梓芯微微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解释给白非月和丘无垠两人听。原本自己炼器师的身份应该是保密的,但是对于他们,自己确是不想要保密的。

这种莫名的信任,竟连穆梓芯都不知道是为何。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炼器师,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白非月原以为这穆梓芯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孩,确实太让她意外了。

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吧,街上寻常之人,若不细加了解,你是不会知道对方的底细,如穆梓芯,如白非月自己。

不过丘无垠此刻仿佛有心事所困,俊颜凝重,或许是因为他与穆梓芯间过去有不少事情发生,好比相互纠葛的连理枝,即便断了,根枝依旧在,丘无垠想知道穆梓芯最近过得如何,便准备开口询问。

哪知,刚欲开口方阡俨却从阁楼中走下,他面如冠玉,穿着锦锈华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忽然出现,他自然引来众人瞩目。

只不过,大家见过方阡俨后,接连神色如常的点头微笑,打招呼问候。反倒是穆梓芯的眸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彩,就好象是第一次见到方阡俨一样。

丘无垠自然发现了穆梓芯的异常,便问:“怎么了,你的眼神就好象兔子见了老虎一样,你没有见过方阡俨吗?”

“不,不是”尴尬一笑,随后穆梓芯看了方阡俨一眼,这时候他也看了过来。穆梓芯发现,对方像是在传递一种信息给自己,那是警告的信息。

顿时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方阡俨并不是真正的方阡俨,而是由另外一人假扮的,真正的方阡俨已经被叫回了组织,因此眼前是假的。

穆梓芯想明白后,连忙低下颔首佯装无事,这时方阡俨亲切地走了过来:“穆梓芯,可还记得我吗?”

“啊?”

“我想也是,我们已经许久没见,也怪不得你这副模样。”方阡俨轻轻拍了拍穆梓芯的柔肩,只不过看似轻柔的掌心却传递出一种力量,他这是在警告穆梓芯不要胡说八道。

穆梓芯迈过莲步特地坐到了丘无垠的旁边,她有意无意的避开方阡俨,只不过她的动作非常轻微,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方阡俨本想再一次进行提醒,不过看着穆梓芯这惊慌之鸟的模样,恐怕再作提醒的话会刺激到她,何况丘无垠就在旁边,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方阡俨只能作罢。

转过身首,方阡俨伸了一个懒腰:“非月,你们许久不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听说店家给我送了一壶好茶了。”最后他找了一些名堂暂时离开。

白非月见着丘无垠、穆梓芯两人坐得那么近,心想着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于是在方阡俨离开后,也一同拉着颜弘杰上楼,就这样,原本空荡荡的客栈内剩下丘无垠二人。

时间静谧,空气之中弥漫着亲切温馨的味道,刚刚因为白非月还在,丘无垠、穆梓芯两人因为她的存在而不敢言语,如今只剩下两人,话匣慢慢被打开。

“今天天气看起来好象不错,梓芯你愿意和我出去外面走走吗?”

“当然。”对于丘无垠的邀请,穆梓芯显得非常开心,她本就钟情于眼前的男子,虽然这种感觉非常淡,但伴随时间的流逝,留存在心中的小小种子渐渐萌芽生长,情愫初开,现在已经长成一朵娇美的仙花。

若不是穆梓芯接下来要寻找冥火的话,她会争取更多时间去丘无垠在一起。

城内小道此时显得清净,人流稀少,光芒照耀下似有一层金色的薄纱在城中披下,丘无垠、穆梓芯两人行走期间,虽然并没有言语,却不会觉得尴尬。

漫步而行,身影在阳光下交织在一起,两人虽然隐隐保持着一种距离,但对于穆梓芯而言,心与心的距离却是那样的近。

“梓芯,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丘无垠问。挺好的,日子过得清闲,没病没痛。”穆梓芯抬起眸眼,阳光撒落,映衬出她立体的五官,从丘无垠这个角度看上去,她有一种幽雅恬静的美,这是一种过去从来没有发现的美丽。

忽然间,丘无垠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变了些许,想来她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因为与过去相比,他能感受到穆梓芯洋溢着一种女子独有的坚强。

“梓芯,你成长了。”

“人都会成长的,不是吗?”

“是啊,人都会成长的。”似是有所思,丘无垠也点头应了一声,其实从儿时到现在,他也走过不少曲折崎岖的道路,磕磕碰碰,最后才成了现在这样。

忽然间丘无垠好奇穆梓芯身上经历的事情,继续问:“不如说说那一日我们离开后,你发生的事情吧?”

“你愿意听吗?或许这些事情会令你对我的印象产生改变。”

从穆梓芯的话语中,丘无垠听得半点辛酸,看来这个表面优雅的女子的确经历了一些事情。

“说吧,我愿意听,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我当然愿意说。”穆梓芯嫣然一笑,她对于丘无垠的感情,她最为清楚,若是丘无垠能静静听自己的倾诉,她自然是乐意。

穆梓芯抬起颔首,眸眼中交织着盈盈光芒,记忆的涌流如同潮水在脑中浮现,明明是久远的事情,可现在想起来却好象昨天发生一样。

穆梓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在丘无垠等人离开以后,她的异兄穆梓山回来了,意气风发,跨过府中大门,他回来是看望自己的老母亲。

好不容易自己儿子回来了,杨氏第一件事就是找穆梓山告状,要知道穆梓芯可是设计把穆梓鸢嫁给了一个傻子,这等耻辱杨氏自然不会忘记,带着哭泣呛声,她攥住穆梓山的手哭诉道:“孩子,你可要为你的妹妹作主啊。”

穆梓芯不会忘记当日发生的事情,当杨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穆梓山后,他仗着自己身形魁梧,愣是闯入了穆梓芯的厢房兴师问罪。

带着众多身穿蓝白袍服的家丁,手执长棍,一行人将穆梓芯的房间给挤的水泄不通,为首的穆梓山更是出言呼喊:“野丫头,给我出来!”

穆梓芯当时正在学着女儿刺绣,眼前气势汹汹的穆梓山忽然出现,自然是将她吓个不轻,不需片刻,穆梓芯便明白,他前来所为何事,便是低着头,佯作无辜地问:“怎么了,兄长”嘴角处却是一抹深深的讽刺。

“哼,你还敢称我作兄长?我和你乃同父异母,只不过我却不承认你这个妹妹,穆梓芯,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难道想不承认吗?”

穆梓山的手段,穆梓芯可是清楚,一旦承认恐怕他会对自己大动手脚,于是连连摇头,装出纯白小羔羊的模样反问:“不知道兄长说得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你把我的妹妹穆梓鸢嫁给一个傻子,你敢说此事与我无关吗?”

“此事的确与我无关。”

“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错的,来人,给我打!”说着时,一排手执长棍的家丁朝着穆梓芯一顿乱挥,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弱女子,身体孱弱,哪经得起这一顿暴打,仅仅是几棍子下来已经让她细嫩皮肤出现红肿的棍印。

泪水落下,双眼泛红,一时间穆梓芯竟嘤嘤啼啼地哭了起来。

穆梓山自然不会真地将穆梓芯打死,他只是想为妹妹穆梓鸢出一口恶气,如今看着穆梓芯得到教训,也就命家丁停下棍子。

“穆梓芯,你现在可承认吗?”

“兄长,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穆梓芯了解穆梓山,他性格暴躁,向来护短,如今他肯手下留情那还是因为看在爹爹的原因,毕竟若是让爹爹知道自己被穆梓山打死,恐怕他的下场也不好过。

按照穆梓芯所想,只要继续撑下去,肯定是有办法可以躲开这一劫难的,只不过杨氏这时候却跑了出来,佝偻身影,面容苍老,当她看见穆梓芯的时候不由破口大骂:“就是你,害我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你这个野丫头,贱人,你害我们家颜面都丢光了。”

杨氏来到穆梓芯的面前,如同树皮枯老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拍打,可终究是一个老妇人,哪有多大的力气,当她打在穆梓芯的身上时,半点疼痛也感觉不到,待杨氏打累了,又停下来继续骂。

“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一边看着的穆梓山忍不住,这才把杨氏拉了下来:“娘,你就别生气,这野丫头我会教训,我肯定会帮妹妹取回一个公道。”

“你一定要帮你妹妹取回公道,你不在,这野丫头就没人管了!”

看情况,这两母子定是要把穆梓芯打死才算罢休,她自然不会让两母子如愿,她需要好好活着,于是趁着两人对话的时候,迈过一步冲开家丁们的围拢,随后快速地朝庭院上奔跑。

穆梓山意识到穆梓芯跑掉,带着人追了上去,一时间在府内上演了一场追逐战,近十名男子朝穆梓芯一个女子追逐。

穆梓芯终究是一个纤弱女子,真地跑起来肯定跑不赢穆梓山,于是在庭院榕树下她成功被穆梓山抓住。

“该死的,野丫头,跑啊,看你跑去哪里。”不由分的,穆梓山在穆梓芯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赤红掌印就像是滚热的烙铁印在穆梓芯的脸上,温热疼痛。

若仅仅是一记耳光还好,可穆梓山的怒火并未消去,打了一记耳光后又打了一记耳光,穆梓芯原本细腻雪白的皮肤被打得红肿,泪水直落,哀伤地哭泣了起来,可惜她的哭哪有用,只会再次激起穆梓山的怒火。

“野丫头,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打死算了,居然还想哭来博得同情吗?”穆梓山手一挥,指挥着家丁对穆梓芯一顿棍打,那些棍长约一丈,粗若拳头,打在她身上时使得皮肉肿痛,骨头断裂。

再也忍受不住,穆梓芯悲鸣地叫了起来,如若九幽之谷中传来的哀嚎,令人怜悯:“兄长,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怎么,你现在承认自己的错了吗?”

“我认,我认!”这时候如果还不认错的话,穆梓芯知道自己将会被穆梓山打死,如今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原本如羊脂玉白嫩的皮肤上尽是一片紫淤青肿,痛若钻心,她在地上打滚挣扎起来。

穆梓山见得她这样狼狈,才让家丁住手,只不过教训是教训了,但惩罚却还没有结束。

“野丫头,刚刚那只是棍责,你要知道现在是谁当家,为了让你好好反省,给我去宗祠面壁思过吧。”

穆梓山命人找了几条粗麻绳,用绳子在穆梓芯身上严严实实地捆绑了一圈,最后扔进了宗祠里面。

宗祠是祭拜祖先的地方,香火味道浓郁,正位上摆着数不清的牌匾,那是穆家的列祖列宗,平日穆家子弟犯了事情都会被送到这里进行惩罚。

其实穆梓芯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某种程度,这宗祠是她第二个家,尤其是爹爹娶了杨氏后,她就遭到非人的待遇。

杨氏欺凌穆梓芯,偏袒她的子女,以前只要是府中出了事情,几乎都是由穆梓芯一人前来宗祠受罚。

宗祠此时寂静安宁,倒是应了穆梓芯现在荒凉惨戚的心境。

地砖冰凉,祖宗牌匾后方有一个如来佛祖的雕像,穆梓芯看着那雕像,却是连连叹气摇头。

穆梓芯随意一动,便带动了身上的上楼,嘴角抽疼。该死,那家伙竟然打的这么重,许多伤口渗出了丝丝鲜血。

要不是如今她还不方便透露出自己的实力,不然,那家伙怎么可能真的打的到自己。待有一天,这仇自然要报。

呵,穆梓芯看着自己的伤口,突然想到,若是父亲见了自己这般模样,到底会护着谁?

恐怕是不会护着自己的吧!这世上,除了自己,谁还会心疼自己?

这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穆梓芯的脑海中,他是不是会心疼?

穆梓芯晃了晃脑袋,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可为什么自己这样想,心却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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