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李婶斜首垂面,一只手抬起捧着洁白的鹅蛋脸。
柳眉星目,琼鼻樱嘴,十足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她的双眼,目中带水,波秋暗送,离迷又感性。

李婶是落凤村人氏,如今已经四十岁。

在我的映像中,李婶的面相从各方面来讲都十分普通,注定一生都碌碌无为。

和这张照片中的面相,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这张照片中李婶五官清秀,天庭,地阁皆饱满圆润,命宫,财帛宫,福德宫都十分周正,这是典型的富贵平安面相。

可惜的是,李婶最终还是被生活打败,命格改变,面相也跟着变了。

当然,这些只是让我稍稍感概了一下而已,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是李婶棒着自己脸的手。

她的手指修长美型,是没有做过体力活的状态。

而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她的食指和无名指是一样长的!

“萍儿,我方便看下李婶的手指吗?”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李萍儿开口道。

她没有拒绝,拿出了一把剪刀,剪开了包裹在李婶手上的纱布。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手还和照片中的一样,食指和无名指一样长。

左右两手皆是如此。

“怎么了吗?”

我没有理会李萍儿的询问,眉头微皱再次拿起了李婶的照片,又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越看越是惊奇。

除了富贵,我看出年轻的李婶面相还有非同一般之处。

她的眉虽顺,但比较清。眉毛的眉尾处略短,而且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下垂。

鼻小,挺。但却钢直。

嘴也小,可是薄,而且也不像一般的年轻女性一样红润有光。李婶的嘴颜色较沉。

目中泛水,秋波涟漪不断。

面相,再加上手指,种种统合在一起,让我基本可以肯定,年轻时候的李婶,喜欢的很有可能不是男人!

当然,现在说不好。

人的命格会变,李婶的面相也变了,只有手指还保持着和年轻之时一样。

如果只有手指,我也只能说年纪大了的李婶性取向还没确定而已。

当然,这话我可不敢和李萍儿说。

她又问了我一次,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之后。我才向她答道:“没,只不过以李婶年轻时候的面相来看,她应该富贵加身才对。”

我的话只是让李萍儿笑了笑。

倒是瘦猴在一旁向我笑道:“可实际上李婶的日子一直不好过,这说明你那一套其实也不是百分之百准,对吧。”

我白了瘦猴一眼,“看相算命,能算运断命。可是命虽天定,却人定胜天。”

“人,如果按照算出来的运走,顺运成势,最终就会活成算出来的命。但人如果怠惰或勤奋,不顺运而行命格就会发生变化,或歹或佳。”

我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禁暗叹。有人把看相算命得出来的结论当成至理,却不知所看所算的无非就只是命运的可能性之一罢了。

“你就扯吧!”瘦猴哈哈一笑,“哪有这么玄乎。”

“玄吗?”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脸颊浮肿,眼中带血,鼻翼微红发热......,一看就是吃坏了肚子。”

“拉肚子就是你的命,你不忌口就是你的运。而从现在开始,你忌口挑食,命就会变。”看着他一脸不屑,我耸了耸肩,“当然,你可以继续乱吃,最后验证我给你算出来的。”

我没有再理瘦猴了,又在李婶的行李箱中翻找了起来。

倒是瘦猴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看出了我吃坏了东西你不早说?我说今天早上惯例的大解解不出来呢!”

我笑了笑,继续翻找着。

很快,我的脸色又不由得一变。

我看到在箱子底下,右下角处放着一个让我不可思议的东西。

一个戒指!

玉制的!

在看到这戒指的时候,我的心脏嘭嘭地飞快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一边不可思议的呢喃着,一边把那戒指拿了出来,只是看了一眼,我就快速的冲到了李婶的尸体前。

顾不得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我在李婶十根手指上都分别捏了一下。

“没经常戴?那是为什么?”李婶的手指肌肉都十分正常,我没有摸出经常戴戒指的痕迹。

连忙转身,我向李萍儿问道:“萍儿,这戒指李婶是怎么得到的?”

“我不知道!”李萍儿冲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之前收拾遗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可能是买的吧!”

“不,不是买的!”我摇了摇头。

这戒指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瘦猴和慕容萍都不断的问我怎么了,可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回答他们。

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我转身出门,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自己家跑了回去。

慕容洁,李萍儿和瘦猴也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他们都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所以没有再继续问我问题打扰我。

回来之后,我把锁在柜子里,师父的遗物拿了出来。

轻车熟路的把师傅折好的衣物全都拿出来之后,我从柜子最里侧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盒子里装的是师父在世之时喜欢用,玩的一些小器具。

我飞快的从这些小器具里拿出了一个木制小盒,快速打开。

“怎么可能?”那一刻,我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再看了一眼从李婶那里翻出的戒指,我无力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慕容洁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向我问道:“没事吧?你发现了什么?”

失望,疑惑!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我缓缓地抬起了手里李婶箱子里找到的那只戒指,“我的师父,也有一只!”

随即,我又指了指空荡荡的小盒子,苦恼的一笑,“五年前,我亲手放进这盒子里的,不见了。”

“啊!”李萍儿立马惊疑了一声,“你是说这戒指是我妈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拿回去吧。”

“不,不!”我赶紧向李萍儿摇起了头,“不是李婶偷的,这戒指应该是一对,我师傅的是一对中的另外一个!”

“一对?定情信物?婚戒?”瘦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师傅和李婶,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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