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洁不断的询问着,可我一直都没理会她。
我现在只想把我想到的几个答案确定下来,然后抓住凶手,向他问个明白。

剩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忙着。

按照《麻衣相术》血相篇中所记载的方法,配置另外一种液体。

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连饭都来不及吃,我拿着自己配好,装在玻璃瓶中的液体就要出门。

慕容洁似乎也知道我关键的那一部分工作完成了,我刚转身,她伸手把我死死地拉住了。

“你干嘛?”我转头向她问道。

“你干嘛?”她反而冲我一吼,“整整一天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跟着魔了一样,我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行吗!”

我哪有心情吃东西啊,只要抓到凶手,可能就能弄清楚我师傅死的真相。

我向慕容洁摇了摇头,“等不了,凶手连杀三人,还把他们的皮剥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一个人,我怕耽误了时间,又会有人死。”

我认人准,知道对什么人就该说什么话。

果然,听到这话慕容洁眉头皱了皱。

我又抬起了脚,但却还是被她拉住了。

她的脸色异常郑重,瞪着我,“就算不休息,也麻烦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真怕你因为精神太过紧绷,会猝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慕容洁的眼睛,我觉得她所说的‘猝死’这事儿,她似乎经历过。

为了安她的心,也为了不浪费更多的时间。

我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才睁开双眼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样子后才向慕容洁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才松手。

我赶紧抬脚,但走了一步之后我又停了下来。

略微的想了想,我又回到了房内,跑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

这张纸里放着的,就是之前我在村委会的门上无意间找到,并且留下来的头发。

如果接下来我要证明的东西真的证明了,那就可以直接去找凶手了。

而这根头发,将是指证那凶手的重要证据!

收好头发,我和慕容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村委会村长死掉的房间。

进去之后,我下意识的憋住了气。看到慕容洁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因为慕容洁说过要保持现场,所以地上的血迹还在。整间屋子比我白天来的时候更腥更臭了。

我强忍着走到了柜子前,二话不说把柜门拉开。

闻了一下,我不禁一笑,“果然是这样!”

柜子里的血也已经干了,但依然只是腥而没有臭。

“果然怎么样?你真是要急死我?”这一路上慕容洁已经问过我好几次到底发现了什么,可我现在只是猜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再加上心里也急,所以并没有向她解释,这会儿她已经跺起了脚。

我还是没有理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窗户上放着一块擦窗的抹布之后,便向慕容洁说道:“把那块抹布拿给我一下!”

慕容洁瞪着我冷哼了一声才替我去拿。

我则拿出配好的液体,往沾着村长血液的柜壁上一泼。

这种液体,是专门用来清洗血液。

配方并不怎么复杂,用白萝卜汁,酒精,盐,生姜汁等等按一定的比例调配,煮沸后滤掉杂质,反复几次以便提纯,最后等到冷却即可。

这种夜体在清洗血液的同时,却不会清洗掉其他的一些物质。

《麻衣相术》中,能够利用这种液体只清洗受相者的血液,然后通过流血的伤口或是和血液混杂的其他物质,来推断这个人因为什么受的伤,什么时候受的伤。

再结合一些其他的相法,进一步推测出这个人这一段时间具体是因为做了什么而受的伤。

很快,慕容洁就把那块抹布拿了过来。

我接过之后,便在泼了液体的那一块反复擦拭。

干掉的血液先是变软,而后沾粘成块,被我轻轻一擦就擦掉了。

反复弄了几次之后,终于有一大块血迹被我擦干净了,露出褐色的柜壁。

我靠过去,轻轻地一吸。

那一刻,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草药的气味!

我再一次闻到了,虽然还是十分淡,但却比之前浓烈了许多倍。

这气味,不是来自于血,而是来自于柜壁上。

“真是这样!”已经攻破了一个疑点,我更加可以确定自己想到的人就是凶手。

可我的脸色却极度的难看了起来。

因为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么村长死之前很可能受到了难以想像的痛苦!

我咬牙冷哼了一声,把抹布扔掉,转身想走。

“等一下!”可这时,慕容洁再一次拉住了我,瞪着我说道:“你现在是要去找凶手了对吧?”

我点了点头。

“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怕凶手跑了吗?”慕容洁又向我问道。

“那你把你那两个手下叫过来一起啊!”我想了想,虽然凶手跑得可能性不大,但的确得以防万一。于是我开口向慕容洁说道。

可慕容洁却只是瞪着我,“想要让我调动手下,你总得让我知道点什么吧?我是警察!要有证据或者至少得有线索才能带人上门,懂吗?”

慕容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恍惚,眉头轻挑。可抓着我的手却十分有力,看来这话是半真半假了。

我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向她开口,“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的吗?不是血里有问题,是血有问题。”

慕容洁点了下头,随即又向我用力的摇头,“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完全听不懂。”

“我换个说法吧。”我无奈的一笑,“我之前以为是草药入腹,药的效力影响了血。但实际却是血沾了药!”

“我还是不懂!”慕容洁依然向我摇着头。

这时,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我想到了村长和李婶被剥皮之后的样子。

“凶手并不是给死者喂了药才剥皮,而是在剥了皮之后才抹了药!”

“什么?”慕容洁似乎被吓到了,声音大得惊人。

我咬着牙,艰难的向慕容洁点了点头,“抹在村长身上的药,随着他的血沾到了柜子上。我取血的时候,取的不是沾药那部分血,所以什么都验不出。”

说道这里,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忍着发凉的脊背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抹在村长身上的药,是为了让他在被剥了皮之后保持不死的!”

“村长,很有可能在被剥了皮之后,不止活了半小时,而是活了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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