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慕容洁抿着嘴,过了好半天才向我问道:“现在三宗案子都像是鬼怪所为,村长和李家寡妇的命案现场又都十分干净,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一丁点线索都找不到,怎么查啊?”
“线索,倒真不能说没有!”我想了想,决定把发现的不正常的地方告诉她。

“第一个死者死前经过人事?人皮内还发现了不知名的白色小晶体?”

“你还闻到了古怪的气味?”

听我说完后,慕容洁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如果能弄到那些小晶体,我可以弄到市里去,让人化验一下。”

“就这样办!”慕容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有气味,那你就去现场再看看。我去第一个死者家,看看能不能弄到你说的晶体。”

慕容洁做事干脆利落,说完就开始行动。

她去了刘婶家,我则留在了村委会,到了村长死掉的屋子。

尸体虽然已经搬走了,但血腥味还是十分浓重。

我闭上双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还能闻到那股气味。

抽了抽鼻子,我仔细地辨别着。

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弄清楚这股气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了。

是之前装着村长的那个柜子!

我走到柜子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柜子拉了开来。

这柜子空间狭小,按理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柜子里的血肯定已经开始发臭了。

可当柜子打开之后,我却吃了一惊。

里面血迹已经凝固发黑,可发出来的气味却腥而不臭。

当然,那古怪之气,也夹杂在其中。

我强忍着难受,把头凑到了柜子里,拼命的吸了口气。

虽然强烈的血腥味让我头晕,但终于弄明白那股气味是什么了。

是草药的气味!

“果然,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在被剥皮的时候才没有出声。”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指,在柜壁的血迹上一挑,让一小块发黑的血块留在了我的指甲盖里。

虽然察觉了血里有草药,但光靠说肯定不能让人信服,还得弄出点什么来。

关上柜子门,又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在村长的尸体从柜子里掉出来之前,地上是没有血迹的。

就算凶手真的能让村长被剥皮的时候不出声,但他是怎么办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现场清理干净的?

他又是怎么在杀人之后离去的。

要离开,只能走正门。

想要翻窗离开,根本做不到。

那个年代的窗户,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在窗户框里都有竖着的铁杆拦着。

别说是让大人翻了,连十多岁的小孩的胳膊都通不过。

我想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这房间唯一的窗户旁。

伸手在每一根铁栏杆上用力的扯了扯,全都扯不动。

确定了凶手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又向屋里看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转身离开打算回家,看看能不能从血里找到些什么。

“嗯?”可当我准备关门离开之时,却看到了很不同寻常的一点。

看到门朝里的部位,大概在下巴处的位置,有一根毛发。

黑中带灰,有点长。

我轻轻地把毛发挑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

是一根头发,是整根脱落的,所以带了蒂。

但蒂部已经干瘪了,说明这根头发从主人身上脱落,至少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在看到这头发的时候,还以为这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现在看来,时间对不上。

我本能的想要甩手把头发扔掉,但不知道怎么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卡在了指甲缝中。

随后,我向村委会的门卫打了声招呼,一起带回了家。

回家之后,先把那根头发用纸包好,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紧接着,跑到厨房拿了些醋,倒了半杯。

随即,拿出了一瓶自酿的米酒,同样倒了一些。

再从地上捏了一小挫灰,放进了杯子里。

还没有完,又拿了些蔬菜,分别挤出了一些汁,合在一起之后滴了一滴到杯子里。

做完这一切,等到杯子里的杂物沉淀之后,才把指甲盖下的血挑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弄进了杯子里,便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血迹的变化。

干涸的血液在进入到杯子里之后,快速融解,血液也慢慢由原本的黑色转变为鲜红。

“嗯?”看到血液又变红,我沉吟了一声。

但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观察着。

大概两分多钟,血液彻底融进了我配置出来的液体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奇怪,不应该啊!”我不由自主地呢喃着。

“什么奇怪!”一声轻呼突然从我的耳边传出。

我的精神太过集中,被这一声轻呼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慕容洁。

“你怎么来了?”我开口到。

“村委会的门卫说你回来了,我当然来这找你了。”慕容洁瞪了我一眼,随后又问道:“到底什么奇怪了?”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指了指杯子,“我闻到村长的血里有草药的气味,但拿回来后相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不对劲的。”

“血里有草药气?这怎么可能?药不是喝进肚子,然后被消化吗?”慕容洁一脸不解。

我摇了摇头,“中医里说,中药入腹,觉药气行于体,方药效功成。草药虽然不作用于血液,但会影响血液。尤其是一些药劲带毒的草药,甚至会让血液呈现出中毒的表象。”

“我配置的东西,就是专门来相血是不是受到药物影响,从而帮助我推断受相者是不是被小人下了毒之类的。”

“可村长的血液很正常,别说是有中毒的症状,就连一丁点受药物影响的现像都没有。”我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可我明明闻到了草药的气味。”

“不行,我得再试试!”我有点不甘心,只要我成功了,至少就能解释村长为什么在被剥皮的时候没有惨叫。

“我再去一趟村委会,慕容洁,你帮我弄点李嫂的血过来,我再好好试试!”

刚抬脚,慕容洁却把我拉住了,“你等一下,第一个死者家的傻儿子死活不让碰人皮,今天做完法事后就要埋了。你先帮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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