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煜,你放开我!我要叫保安了!”
梁暖暖满面怒容,清澈如水的眼眸燃着熊熊怒火。

“梁暖暖,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我和你一样担心宝儿,这三天来我几乎没有合过眼!”梁珩煜压住心中的恼怒,语气沉稳地对梁暖暖说。

梁珩煜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没有及时陪伴在她的身边,或许是她还在因为结婚的事情生气。

想到这里,梁珩煜面孔温和下来,然而刚准备和颜悦色的和梁暖暖把事情解释清楚,突然一声冷笑闯进他的耳畔。

“呵!你不要再演了,现在宝儿度过危险期,你装模作样的过来看。这三天恐怕你一直搂着高雅澜在怀中你侬我侬吧!”梁暖暖眸中带着哀怨,冷冷的瞥望着梁珩煜。

一想起宝儿出事那天,她一遍又一遍无助的拨打关机的号码,梁暖暖就赶到伤心欲绝。

听到高雅澜的名字,一直将火气压在心里的梁珩煜也情绪失控。

难道在梁暖暖的心里,他就是一个这样冷漠无情,连亲生儿子都不顾的渣男?

“暖暖,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我和她的婚礼进行到一半就中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惦记你和孩子,整场婚礼我都在等着你!”

梁珩煜眸色闪烁着懊恼和忧郁,不等她回应便强势的吻了上去,柔软湿滑的舌头敏捷粗暴的探入她的唇间。

“唔唔……混蛋……唔……”被热吻封唇的梁暖暖想说话说不出,想挣扎又挣脱不了梁珩煜宽厚健壮的胸怀。

她奋力拍打着梁珩煜的身体,清眸溢满了怒火和羞愤。

终于,梁暖暖使出浑身力气才躲闪开梁珩煜炙热粗暴的亲吻,她颤抖着双唇,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

“梁珩煜,无论你怎样解释我也不会原谅你!你现在唯一给我的感觉就是厌恶!”梁暖暖狠狠咬着唇,幽怨的眼眸满是失望。

心猛的抽痛,梁珩煜紧紧蹙着眉头,他凝视着一脸火气的梁暖暖,“可恶!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也不听?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沟通了吗?”

说罢,梁珩煜再次霸道强势的吻了上去,这一次他吻得更加用力,梁暖暖的挣扎反抗也更加强烈。

梁珩煜感到痛心疾首,几天来他已经尽了作为父亲所能做的一切,然而梁暖暖却将他视若仇敌。

甚至他连做宝儿父亲的资格也没有了!

看着不停挣扎的梁暖暖,梁珩煜的情绪彻底失控。

在抽离激吻之前,突然它狠狠的咬住梁暖暖的柔唇,仿佛在将压抑几天的情绪一并释放。

“啊……”钻心的痛令梁暖暖叫出声来。

一股血腥味沿着唇间滑入口腔,在嘴巴里迅速蔓延着,梁暖暖摸着唇上的斑斑鲜血,狠狠地将梁珩煜推开。

“你这个疯子,我不想再看到你!”还在眸中的热泪终于滚落下来,她大声冲着梁珩煜嘶吼。

梁珩煜后退一步,颀长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但依然强撑着唇角勾起冷洌的笑意。

他问心无愧,纵然梁暖暖呢对他冷言冷语。

“宝儿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再来医院看望他的!”

梁珩煜一字一句的说完,想抬手帮她擦拭唇间的血迹,但还是悲愤的转身而去。

原本护士带来的好消息令她心里希望重燃,但梁珩煜的出现却如同一盆冷水,再次浇灭了她仅有的一丝欣喜。

又是一天食不甘味,梁珩煜走后,梁暖暖重新回到病房,继续陪伴在宝儿身边。

当天傍晚梁老爷子也过来探望,见宝儿几天来依旧昏迷,愤怒地表示一定要查出当日是谁派人闯入梁暖暖的公寓。

但对于梁暖暖的来说,尽管她心知肚明,这件事眼下并不想立即去和高雅澜计较。

一方面她并不像梁家因此和高家开战,同时宝儿的病情也令她分身乏术。

梁老爷子坐在VIP病房的沙发上,语气带着歉意说:“暖暖,前两天的事情你别怪爷爷发火,毕竟当天是珩煜的婚礼,高家当时找我要人,我也是一时性急。”

本来这件事梁暖暖始终没有放在心上,听到梁老爷子主动道歉,她温和的笑起来。

“爷爷,我理解您,当时您也是被逼到头上,但婚礼那天我真的和他没有任何联系,到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梁暖暖的说着,将削好的水果递到梁老爷子手上。

见孙女如此善解人意,梁老爷子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但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宝儿心情又沉重起来。

他从沙发上起身,挥挥手对梁暖暖说:“暖暖,爷爷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苹果你自己吃吧,如果你一个人照顾不来宝儿,我叫家里的佣人过来帮忙。”

梁暖暖淡然一笑,柔声回应道:“我自己应付得来,让爷爷替我费心了。”

梁老爷子点点头,随后和管家一起匆匆离开病房。

这场婚礼风波令梁老爷子几天来忙得焦头烂额,宝儿入院昏迷更是令他受到不小的打击。

除了梁家与高家,席城也在时刻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自从被沈豫禁足家中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离开这个囚笼。

但沈豫对儿子了如指掌,心知他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于是干脆找来几个保镖日夜守在别墅外。

忍无可忍的席城终于在晚饭之后彻底爆发,他坐在客厅豪华的欧式沙发上,将喧闹的电视愤然关闭。

沈豫正坐在一旁呷着热茶,电视的声音骤然停止后,她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气定神闲的瞥了席城一眼。

“你不想看电视就早点休息吧。”沈豫声色淡然,对儿子发脾气佯装作全然不知。

席城冷冷盯着茶几上的茶杯,冷沉着面色说:“妈,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人身自由究竟还要被你剥夺多久?”

与梁暖暖失联好几天,席城迫切的想见到她。

如果能离开这座别墅,即使是三更半夜,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奔向梁暖暖的公寓。

沈豫动动身,将姿态端坐,语重心长的说:“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不理解妈妈的苦心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不会害我?”席城嗤笑一声反问,突然他抬高音量:“可你知不知道我快死在这座房子里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淡淡的火药味弥漫在诺大的房子里。

“我也不想这样,但如果你想恢复自由,除非你答应我和梁暖暖彻底一刀两断,你们从此以后都不要再来往,也不要再见面!”沈豫双手抱怀,语气严肃的回应。

席城仰头而笑,几天来他一直在这座房子里和母亲冷战对峙,今天双方终于直截了当的直抒胸臆。

是时候将他的态度在母亲面前表明了,吃晚饭时席城就已决定,他要彻底和母亲摊牌,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离开梁暖暖的,任何阻力和干涉都不会改变他对梁暖暖的爱。

“说实话,被自己亲生母亲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席城神情痛苦的皱眉,焦虑和烦躁令他用牙齿紧紧咬着唇。

沈豫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她深信姜还是老的辣,儿子再固执最终还是会听从她的劝告。

见母亲没有回应,席城霍地从沙发上起身,凌厉的双眸直盯着大门的方向。

“妈,今天谁也无法阻止我,但在我离开之前,我只想问你最后一句,你究竟为什么要拼命阻止我和暖暖在一起?除了你的偏见之外还有什么?”席城音色笃定,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闯出这道门。

望着席城冷峻的目光,沈豫开始有些沉不住气,才知道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此刻他即将爆发。

“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别后悔就好!”沈豫神情凝重,说完便是起身走上楼梯。

几分钟后,沈豫步伐沉重的走到席城面前,将手中的一份文件冷冷的甩在他的手上。

席城怔了怔,看到封印上的亲子鉴定书几个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梁暖暖是你的妹妹,这是我留存许久的证据,你和她一母同胞,你们是亲兄妹,这就是真相。”沈豫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充满懊恼。

西城一边听着母亲言明真相,一边双手颤抖地打开鉴定书。

原来梁暖暖所说的句句属实,他们之间只可以有亲情,只能以兄妹的身份相亲相爱。

手中的鉴定书缓缓落在地上,席城双手颤抖,一股阴寒的冷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你在骗我!我不信,我不相信!”席城痛苦纠结地咆哮着:“这份鉴定书是假的!你只是为了不让我和暖暖在一起!”

沈豫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随你怎么想,如果你不信,有机会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和梁暖暖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仿若万丈高楼轰然倒塌,席城的精神世界顿时崩溃瓦解。

豆大的泪水夺出眼眶,席城蹲在地上痛哭不止。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突然他站了起来,攥紧的拳头蓦然松开,迈着大步走向门边。

沈豫心头一惊,连忙唤住席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席城苍白的面容被痛苦扭曲,他恶狠狠的盯着沈豫大声吼道:“我去哪里不要你管!是你,是你让我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都是因为你!”

砰的一声别墅大门紧紧关上,席城决然的身影消失在沈豫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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