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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发现吗”

手机嗡嗡作响,一条短信显示在关毅青的手机上,她拿起来看看,是申令辰的来信,他摁着手机,回复了这样一条:暂时没有。

这个短信回复的次数太多了,手机都习惯记忆了,打一个字就出来一行。输了多少次,她已经记不清,每天都要有许多条这样的短信,案子搁浅了,正在重新部署,她的任务是,在这里寻找小木的信息。

不是以线人的身份出现,是嫌疑人

从直属大队的天网权限里,可以直联到全市大部分地区的监控探头,庆臣饭店、家里、还有数个娱乐场所是重点监控点,可也奇怪了,不管是苏杭、还是滨海,都没有发现小木的踪迹,这个死家伙,比嫌疑人藏得还利索,整个就人间蒸发了。

出事了

不会,关毅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她觉得犯事可能,出事绝对不可能,从高铁站开始领教,直到找到宋丽娟的下落,关毅青对此人的看法已经焕然一新。

以前顶多认为是个不学无术富二代,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博学多才的坏种,除了一个正常的事他不及常人,其他方面,应该都是超人。

否则,连天网都躲得过,那就说不通了,不但是他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啊。

关毅青见过那一列清单,都是老瘸子何实手下的干将,现在和小木齐齐消失了,这帮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估计都没好事。隐隐地,她都有点担心了

在康苑小区,郭伟收到了这个直联群发短信,脸上多了点懊丧之色,装起了手机,下了车,站在警车旁边。

这是一个特殊的任务,由他带队,把宋丽娟送回家里,在医院住了一周,宋丽娟的胳膊早已恢复,只是心情恐怕恢复不了了,两位女警替她拿着行李,郭伟开着单元门,三位携同进了电梯,上了楼,开了门,回家的宋丽娟形容枯槁地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由于潘双龙的涉案情况还在调查之中,所以,我们警方有必要对您进行监视居住,解除监视居住期间,您不得擅自离开本市,有任何情况,请务必告知警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请,签个字还有这一封,您的房间经过搜查,没有发现疑点,如果没有遗失的东西,也请鉴个字”

郭伟把两位盖着公安章的纸张铺着,宋丽娟看也没看,随手刷刷签上了名字,郭伟又让她按要求写了这样一句话:经检查,我家没有丢失的任何东西。

签字,摁手印,做完了这些,郭伟看着这位面色难堪,一言不发的女人,联想在潘双龙抓捕时,她被对方当成肉盾挡住了警察的事,莫名地有点好奇,像这样的,居然不肯说潘双龙一句坏话

“宋丽娟,能听我说一句话吗”郭伟严肃地道。

什么宋丽娟抬起头来了,姣好的面容,只是搭配的表情看上去忧郁得很。

“我觉得你所托非人啊,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然后在危急的时候,拉起你挡在自己面前”郭伟问,一句刺激得宋丽娟面色更难看了。

他又说道:“你是国家工作人员,他是个无业人员,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为了这么个人赔上自己,不值得。”

这句话让宋丽娟终于有反应了,她眼皮跳了跳下逐客令了,直道着:“这位警官,你如果不准备住在我家监视的话,可以走了。”

话不投机,没啥好说的,郭伟看了几眼,带着两位民警,悻然离开了。

他下楼,小心翼翼放好两张签字的纸张,直奔鉴证中心,笔迹要进一步鉴定的,真找到人了,他都有点怀疑,这个流窜偷行李的贼,和撬保险柜的大盗,实在是相去甚远。

真相,却是不容置疑,笔迹鉴定的结果一致。宋丽娟,就是在王子华、康壮失窃小区租住房屋的女人,和“李雪”、“李颖”两个假名笔迹一致

暂时没有。

收到这条短信的申令辰正站在医院的门口,解押的间隙他询问了句,依然是这个失望的结果,原来是找不着嫌疑人,让小木帮忙,现在倒好,嫌疑人找到了,小木不见了。

这次失利的抓捕的打乱了所有部署,肯定要打草惊蛇了,抓一个警觉的,和一个毫无防备的贼是两个概念,他不得不为接下来的行动担忧了。

线索,只有可能从宋丽娟这里出现,但等到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出现,就都是未知数了,而且被捕的潘双龙,以他的经验,绝对不是个容易被审下来的。

那,出来了。

前后四名警察护送,戴着铐子,一瘸一拐的潘双龙从住院部出来了,对于周遭投向他异样的眼光,他根本不屑一顾,像出行的大爷,步履瘸得从容,眼光闪的睥睨,警察倒像伺候人的伙计,把这位爷请上了警车。

,不好审啊。

以申令辰的经验看,这种生当醉、死当睡,进了监狱当歇会儿的江湖人物,偷抢拐骗就是生活方式,他们作案既无负罪感,犯案又无恐惧感,您还真拿他们没治,除非是证据确凿,否则面对的就是百般抵赖,死不认账。

解押至看守所的第一次询问证实了他的判断,在深港被捕的四个贼,能指认潘双龙,这个证据不够,潘双龙嗤着鼻子回答:被你们收拾急了,谁不能指认啊

办案人员训斥老实点,潘双龙不客气地说了:喂喂,警察同志,你们干我一枪了,我说什么了,我还不够老实你再来一枪得了。

那说说你和宋丽娟的关系。这个问题潘双龙回答的更迅速:找个妞约个炮,干了三十分零三十秒,别说我不老实啊,这绝对不是吹牛,想听细节吗还有前戏二十分钟

隔间听审讯的申令辰慢慢踱步离开了,他知道,这里恐怕不会出什么结果。

这只是揭了冰山的一角,而去掉这一角,对整个冰山的损害并不大,远不足以让它沉没。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小木,多日寻访无果,他实在想像不出,那一群乌合之众,会躲在什么地方。看来不行啊,得尽快找到他,这些人逐步都要释放了,一般团伙出事,没被抓的,都会成为怀疑对象,比如,像小木这种。

所以在现身之前,必须有所准备,他驾车回到市区,在那儿打破脑袋的使劲想,可为什么就是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去处呢

这时候,小木正驾着车,泊在滨海市望海楼大酒店的停车场里。开的是乐子的车,乐子坐在副驾上,正看着一段手机视频,没来由地“呃”了一声,反胃到吐。

视频里,厨房帮工正把收回来的剩饭剩菜重新收拾打理,没怎么动筷的菜,拣出来;剩菜里卖相尚可的,拣出来;最恶心的是尼马凉菜,过遍水,重新拼盘,又是盘水灵灵、粉嫩嫩的凉拼啊,看得乐子直作呕,抚着前胸道着:“操尼马的,看得老子都不敢下饭店了哎我说,这么隐秘的东西,你们怎么拍到的。”

小木笑而不语,后座的一对,大葫芦开口了:“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手下兄弟,已经全部潜伏到饭店了。”

“不能吧,这么拽”乐子不信了。

“都厨师学校毕业的,工资不嫌低、干活不怕脏,饭店抢着要呢。”二葫芦道。

那群哥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被木爷派遣到各饭店作卧底去了。然后带回来这么多行业秘闻。

乐子看着小木,有点紧张了,小木笑而不语看着他,谑笑问:“什么想法”

“小jj长黑毛,绝对吊厉害。”乐子惊讶道,这种事谁敢去拍,得被打成猪头的啊。

“接下来,由您这位影视公司的老板出面如何很简单,要么这东西他们买回去,要么这东西,咱们卖给别人不多要,五千,或者给一万五,到报社账上,咱们提成,不白要钱,卖给他们一个四分之一版面的广告,如何。”小木道。

想了两个办法,要么敲诈,要么变相敲诈。

我擦,又开始敲诈了,大小葫芦兴奋地伸脑袋,想去,被小木一巴掌扇回去了,两人直觉得乐子可能不行,谁可想乐子很心疼地道着:“这是良心价啊,太低了怎么着也得要五万啊,给报社干嘛,咱们全拿了不更好。”

我擦,来了个比木爷更狠的,大小葫芦吓懵了,兴奋晕了,一单五万什么概念现在手里可有几十份了,两人一想钱途,快被幸福感刺激到了。

“去吧,找他们老板,恭喜你,即将成为第一吃螃蟹的人。”小木催着。

“哎”乐子应声即下,嗒声开门,又蓦地回头,盯着小木,小木奇怪地问:“怎么了”

“不是坑苏少爷我吧”乐子警惕道,以他和小木打交道的经验,好妞好菜都轮不着他上第一手。

小木一笑道:“明摆的事,需要坑吗这事本来不准备带你啊,我去。”

说着要动身,乐子可不行了,揣好手机,摇头道着:“我来,想我爸当奸商多少年了,我还不会坑个人,太小看苏少爷我了等着啊,弄到钱,我带兄弟们嗨皮去。”

说话着,大踏步进去了。

良久,小木发动着车,大葫芦问着:“嗨,不等乐爷了。”

“呵呵,乐爷太贪,不会从正门出来的。”小木道,竟然已经料到了结果似的。

对于钱没有怎么发过愁的苏荣乐而言,这明打明的敲诈还真是头一回,他按着小木教的,一路自我安慰着:这是生意,这是生意我怀着一个净化食品市场、关注市民健康的崇高目的,来和无良奸商作英勇的斗争。

念着念着,他的信心就来了,对呀,这些狗日的无良奸商,宰多少我都不心疼啊。

念着念着,就上三层了,上楼一拍桌子,少爷脾气出来了,嚷着服务员道:“让你们经理过来,就说报社的找他,三分钟不出来,后果自负。”

拿着别人的小辫,就是拽啊,服务员被头凸额窄、胡子拉碴,一副艺术家形象的乐子吓了一跳,奔着去找经理了,片刻,一位中年男出来了,那个子比乐子还壮实,不客气地往乐子面前一坐,瞪了几眼问:“我来了,你是谁”

“别管爷是谁,看样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的。”乐子牛逼哄哄地甩出了手机。

那人翻看着,播放着,看了几眼,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直接安排着服务员道着:“去让厨师长,把厨房干活的,都叫到三楼。”

“晚了,我们的卧底已经撤了。”乐子得意道。

“哦,我明白了,想要点好处”对方笑着道。

“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我是怀着一个净化食品市场、关注市民健康的崇高目的来的,坦白说,你这样的奸商我是非常痛恨的啊,吃剩下的菜,怎么可能拾掇一下重新卖呢太过份了。”乐子义正言辞斥着,想起那场景就作呕。

那人手机一拍桌上直接问:“别废话,要多少”

“五”乐子狠狠地伸出一巴掌,中途改口喊着:“万五万少了五万,我给你曝光。”

“好但我怎么相信你,不会一直来讹我呢”对方警惕问,很平静。

“我这人多诚实呢,就这一份,给钱我就给你。”乐子道,已经习惯这种不讨价还价的交易了,像ktv把一摞塞妞们的深沟里,就图个乐呢。

瞧瞧,这么傻笑着、半张着嘴、脑袋奇形怪状的,让那位看着,慢慢地笑了。

片刻,一群厨子上来了,十几个人,那人把手机扔给带头的道着:“你们太不长眼了啊,让人家录走东西了,钱我是不会给的,人嘛,你们解决一下,别让这种事再发生了嗨,小子,讹到我头上来了,知道这饭店谁开的吗”

乐子一听,吓得直接钻桌子下了,余众厨师追着他往外拽,急得乐子掀翻了桌子,在地上爬着就跑,一骨碌爬到楼杆上,蹭蹭往下溜,可不料实在跑不了,尼马人太多,上面追,下面堵,像小胡同里逮猪,把他给赶厨房了。

只听得嘭叽嘭叽,哎哎哟哟,爹呀妈呀,暴揍加狂喊声,还是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拉响后,厨师们才停住了拳脚,有人拎着他,从后门拎出去,嘭叽,往门外一扔,恶狠狠地唾了一口骂道:妈的,再特么来捣乱试试,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嘭门关上了。

咦前门警笛声响,可根本没人呐

后门的乐子艰难地抬起头,支起身来,哟,大小葫芦正同情地看着他。

“哟,乐爷,您还行不”大葫芦关切地问。

“太过份了啊,把乐爷打成这样”二葫芦心疼地道。

二人齐声赞着,还是乐爷厉害,这么耐打,尼马居然没残没废,还能走呢。

这俩蠢货乐子知道脑瓜不好使,他忍着痛一瘸一拐赶紧上车,坐进车里,小木驾车落荒而逃,逃出好远乐子才惊魂未定问着俩葫芦:“哎,你俩怎么知道老子被人从后门扔出来”

“木爷说的,您老从前门走不出来了。”大葫芦道。

“亏是木爷在前头放了声录音警报才把您老救了。”二葫芦奸笑着。

乐子怒火中烧了,起身要掐小木,尼马逼,故意坑我是不是看老子被打成什么样了,还能见人不还能泡妞不让我爸看见,得骂死我。

嘎唧,一个紧急刹车,小木赶紧道着:“这是你的问题,告诉你五千,你要五万,人家能不揍你吗”

临时改剧本了,这点乐子倒无话可说,可他一摸脸上疼的,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又要发飚,小木赶紧说了:“别急,别急发财的时候到了,他不打脸,你没有踩死他的机会啊,想不想出出名想不想捞把钱,这可是现成的,他们打你有录相了,照着个要钱就行了。”

说到此处,乐子愣了下,好像明白了。

“走,给乐爷讨回公道去。”小木顺手拽了乐子胸前的的纽扣摄像头,直发动着车,一板一眼,教乐子怎么坑人了,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鼻青脸肿、一嘴血花的乐子,现在别说坑人,拿刀砍人都不在话下。

很快,乐子的狐朋狗友的朋友圈里,这个饭店恶心视频加画面,开始迅速传播不是假的啊,正能量啊,曝光的是黑幕啊。

很快,乐子找的小编娱记,拿到了这份免费的视频,个个是欣喜若狂,大网站、小论坛遍地乱传,连疼讯门户也发现这个点击量攀升恐怖的视频了,直接链接之。

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望海楼的名声就臭遍了,到上客的时候,这里门可罗雀,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此时这里的经理才省得可能做错事了,可是那个相貌猥琐,实在不像有来头的人啊,他还以为小痞子小混混捣乱,直接揍一顿吓破胆了就。

可这儿一直是区政府定点招待单位啊,就不是小痞子小混子,难道还怕了不成,真讹起来没完没了怎么办

直到天黑根本没有上客他才感觉不对,指挥打人的是经理,老板薛明堂匆匆来了,劈面就是一耳光骂道:你他妈的,到底干什么了,让老子全国出名了

真的吗

真的,最起码滨海扬名了,有服务员和厨师看到手机新闻,那些一天专扒明星出轨、领导通奸的小编们,今天改口味了,把望海楼的剩菜加工新闻拱上要闻了。

一座酒楼,可能毁于一个小小的忽微,今天真是祸不单行了,老板正在打听被打的是谁,警车来了,开始照单抓人了,而且是分局一位副局长亲自出马的,平时称兄道弟,今天可是爱理不理,把打人的厨师帮工,给提留了一串,连经理都未能幸免。

人被带走,老板真急了,他追着分局副局长求着:“齐局,到底咋回事啊,我还没搞清楚啊。”

“真尼马个奸商啊,前些年一年给你们账上划多少招待费呢你给领导就吃的这些”那个警官小声骂道。

“不不不,给领导的绝对不敢。”老板赶紧自证清白。

“那给其他人的,也不能啊。”齐局抓到话头了,厌恶地挥手:“都带走,了不得了,一群大师傅,装黑涩会。”

经理急了,没想到结果这么惨,他出声嚷着:“齐局,真不是我们的错,他上门讹我们五万块钱。”

“有点素质啊,别疯狗乱咬人,打的是谁知道不地产商人苏家保家公子,人家的钱能把你酒楼砸了,讹你们你说有人信么”齐局毫不客气地道。

被带上了警车了,老板追出来了,临上车,齐局回头,吓了薛老板一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想问计了,这种事连起码的同情都无法给予了,齐局摆摆手撂了句:

“老薛,关门吧,你干这种事,有人帮你说话才见鬼呢。”

这位老板,哎声叹气,郁闷到蹲着直揪自己的头发,不久后,灯光辉煌的酒店,一片黑暗。

望海楼酒店一日之内关门歇业的事,迅速传遍一市,知道原委的闻者纷纷唾弃,竟无一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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