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天天锻炼,还不断地泡药浴,吃要调理,现在这身体素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远没有达到她巅峰时期的状态,但好歹翻个墙并不费力。
她刚翻到一半,忽然听到周围不同寻常的风声。
立刻转身落回到院墙之内。
几乎是她落地的同时,一道人影就落到了她面前。
朔风对她一抱拳,“王妃这是在干什么?”
洛云染抬起一条腿往上墙一压,“拉筋啊,没听过筋长一寸延寿十年吗?”
朔风,“……”
“倒是你,谁准你随随便便在我的西苑飞进飞出的?”洛云染放下腿,一整衣摆,下巴一抬,赫然有股凌人的气势。
朔风被她问得一噎。
主子是下过命令,西苑的使用权归洛云染所有,没有她的允许不许随意出入。
他刚刚是察觉到里面有异动,一时没来得及想那么多,顺腿就一个轻功进来了……
“是属下逾矩了,过后自会去王爷那里领罚,”朔风耿直地没有为自己做丝毫辩解,说完之后传达了此次来意,“王爷请你过去。”
洛云染略一思忖,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片刻后,她去到了东锦霖的东苑。
上次来的时候见到东锦霖在院子里的温泉池沐浴,这次这男人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地坐在椅子上,正在喝着什么。
洛云染走进去,也没等人招呼,自己就直接捡了把椅子坐下了,“听说你找我?”
洛云染一靠得近了,就闻出来东锦霖正在喝的是药。
三七、红花、防风、桂枝……
大致一闻,只闻得出几样,全都是活血化瘀的药,针对筋骨伤病比较有效。
看来东锦霖身边一直有人在帮他调理身体。
东锦霖放下药碗,用干净的帕子拭了拭唇边的药渍,等口中那阵苦味散去一些后才说,“是,有几件事原本你进门那天就该跟你说了,但却耽搁了。”
准确地说,洛云染进门那天他也没想过他的这位王妃命居然还挺硬的。
毒害亲夫的罪名并没有成立,往后的一切发展更是大大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
所以有些事情他一直没有跟她敞开来好好谈一谈。
但是发生了宁柔的事情之后,东锦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跟洛云染立一立规矩。
“说说看。”洛云染漫不经心的模样,一边却在打量东锦霖的气色。
他这几天都没有服用她给他的药丸,脸色明显不比之前,毫无血色的苍白中透着一抹不健康的青黑色。
虽然这让他原本就清冷得不似凡人的容颜更加仙气飘飘,但这明显是仙得过头了,都没有人气了。
没有人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从今往后,我希望你好好在王府当你的王妃,做好一个当家主母,主管内宅之事,至于其他,不需要你管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东锦霖淡声说着。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眉头微蹙,似乎刚才那阵药的苦味还没有过去。
洛云染一听,顿时觉得不妙啊,“王爷的意思是要永远禁我的足了?”
什么当好一个当家主母,主管内宅之事。
说白了,就是让她在家当“贤内助”。
可是她洛云染怎么看都不是能安于室的贤妻良母型的人。
况且,她必须要为自己不断地赚取生命值,事关她的性命,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东锦霖淡淡一哂,“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或者你可以换个想法,就这样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地过,不是也很好吗?多少人一辈子求都求不到这样的生活。”
好个毛线啊!
她再在这府里待下去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生命值每时每刻都再不断地减少中好吗!
“是因为宁柔郡主落水的事情吗。”洛云染一下坐直了腰背,目光灼灼地盯着东锦霖。
她的眼睛太过明亮,乍一看过去有种灼人的错觉。
东锦霖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我直白地告诉你,有这件事情的原因。”
“可是宁柔郡主落水是个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多说,但是绝对不是我要对她下手。”洛云染忍不住皱眉。
最近她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不少有关宁柔和东锦霖的传闻了。
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没事就喜欢嚼舌头,但是大约因为先前嚼洛云染舌头的两个婢女被赶出了王府,所以他们现在都不敢当着洛云染的面说什么了,都是躲在角落三三两两地偷着说。
洛云染最近经过药浴的调理,五感比先前要敏锐得多,常常他们以为她没听到,但她已经听到了。
大致来说,东锦霖和宁柔就是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老套故事。
说这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宁亲王府和东锦霖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但是七年前宁亲王府的人全都在边疆那次大战中战死了,就剩下宁柔郡主这一根独苗。
东锦霖由此对宁柔更是悉心照顾,无微不至。
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宁柔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满心以为等自己及笄之后就会嫁给东锦霖,成为他的王妃。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她之前,皇帝直接一道圣旨给东锦霖指了婚,对象就是她洛云染,这个全帝京出了名的草包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