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氏叫何氏这话起了个倒仰,“老二家的!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瞎说啥?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吕氏目光似箭,仿佛要在何氏身上穿个窟窿。
顾诚义也被这个蠢婆娘给气笑了,这是说的啥话?做二嫂的能和小叔子说这话吗?
何氏接收到这么多的眼神飞刀,这才清醒了些,“嘿嘿!瞧我这张嘴!我是在说小叔子的好哩!”
这话一说,顾诚玉觉得又接了一雷,能不能不要再提他?
方氏瞟了何氏一眼,只专注地摸着手里的布,这可是细棉布呢!她都没穿过,果然,还是大丫说的不错,跟着他小叔,或许真能过上好日子。
二丫他们也是一脸高兴,她们都是捡大人的衣裳改了穿的,啥时候穿过新衣裳了?
等裁好了布,顾老爹估算了时辰,大约酉时初,顾诚玉打算再练会儿字,虽然下晌写了夫子布置的作业,可是他的字还得多练练才行。
天色将暗,顾家自然给院门插上了门闩,这个时辰,也没人会出来蹿门了。
正当顾诚玉将纸张铺开的时候,院门却被敲得咣咣作响,顾诚玉有些疑惑,来人会是谁?
“老大家的,去开门!”吕氏朝着东厢房那里喊道,毕竟东厢房靠着院门近些。
“哎!来啦!”方氏此时正在炕上给家里小的做衣裳,庄户人农家的女人,做刺绣是不会的,可是衣裳却是个个会做,区别只在于,做的细致好看与否。
“我去吧!”顾诚礼见娃儿他娘和娃儿们今日都难得地高兴,都围在炕上说着要做啥样的式样好看。这样温暖的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了。
顾诚礼回忆了这几年的生活,他才想起方氏似是很少笑过了,看着方氏的笑脸,他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也不知道是哪个,你去看看吧!”方氏见顾诚礼要去,又重新缩回炕上,专心的坐起衣裳来,她手里的这件,是大郎的,大郎是男娃,长得快,衣裳早就短地露出了手腕,所以先给大郎做。
“哎!”顾诚礼出了东厢房,见西厢房的窗户也是支起来的,二房没听见有啥动静,顾诚礼想起白天,二弟说的在县城吃了晌午饭的事,其实他们一人只吃了两个馒头,四个馒头只需四文钱,二弟给了他六文钱,让他藏好,不要交给爹。
给爹交钱的时候,他真的犹豫了,最后还是没给。这六文钱,他拿了心里不好受,总觉得对不起爹他们。
摸着怀里的六文钱,顾诚礼甩了甩脑袋,快步走上前去拉门闩。
“大哥!”
“喜子?你咋这时候回来了?”顾诚礼看着大门外的顾喜吃了一惊,天就快黑了,为啥顾喜这个时候回来?
“大哥!进去说吧!”顾喜抖着唇,脸色很不好看。
“哎!快进来!我去叫爹他们。”顾诚礼将顾喜拉进了院门,随后将门闩又栓上。
“爹!是喜子回来啦!”顾诚礼一边喊着,一边拉着顾喜走向正屋。
吕氏听见喊声,有些疑惑。喜子?咋这个时候回来?
“啥?快叫她进来!”顾老爹一听是大闺女回来了,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