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兄,不知道可否容师弟说一句?”顾诚玉站起身,朝着围着桌子的学生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
“哦?怎么?你也有话要说?”这名学生见是一个小娃,就知道这是丙班刚来的学生了,私塾就这么大,一点小事都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他也是今早听说丙班来了个学生。他倒要听听,他要怎么给同伴出头。
“在座的各位师兄,都比我进学早一些,尤其是乙班和甲班的师兄都已熟读四书五经。师弟昨日来夫子这里报名,就听得众位师兄读到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知这一句是出自何处?”
“你才刚进学,难怪还不知道,这句出自《论语》的第七章,说的是作为君子,应当有宽广的胸怀,可以容忍别人,至于小人嘛!意思就与之相反了。”其他学生中也不乏喜欢卖弄学问的,这不?立刻有人给顾诚玉解惑。
“多谢这位师兄告知,也就是说这句是圣人之言了。那当面或背后说人是非,又岂是君子所为?师兄们熟读圣人之言,习得君子之道。作为前辈,应当成为我们这些师弟的楷模才是。”你们比我们多读了几年圣贤书,还与我们这些刚进学的小娃计较,这不就是有违君子之道吗?
为首的何书年深深看了顾诚玉一眼,圣人之言,确实不能反驳。再纠缠下去,他们岂不是承认自己是小人?
“这位师弟倒是有悟性啊!师弟说得对,圣人之言,决不能违背,否则岂非与小人无异?刚才都是一场误会,师兄也是有感而发,倒是师兄的不是了!”何书年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旁起哄或者旁观的也绝有些这个小师弟不简单,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说的哪里话?师兄也是急人所急罢了!误会解开了就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师兄若是日后入了仕,这些都是值得回忆的同窗之谊嘛!”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何书年恍然大悟,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何用?若是日后叶知秋入了仕,想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倘若是他入了仕,现今和同窗都打好关系,以后不全是人脉吗?
此刻,他倒是真心想感谢这个小师弟了,他的眼光只局限在了这个私塾,世上有天赋之人何其多?少了叶知秋,还会有别人,眼前的不就是一个吗?
何书年看着眼前的顾诚玉,只见他面带微笑,说话不紧不慢,三言两语就将干戈化为玉帛。
“不知师弟如何称呼?愚兄名为何书年。”
“在下顾诚玉,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顾诚玉对着何书年一拱手,想着这事儿应该算是解决了?
“关照谈不上,只怕顾师弟要不了多久,就能与师兄共勉之。耽误了顾师弟用饭,我们先行一步,两位师弟慢用。”只怕过了今日,私塾已无人不知顾诚玉。
“师兄们请便!”顾诚玉看着何书年他们除了饭堂,才坐下准备用饭。唉!真是吃个饭都不消停,没想到他才第一日来上私塾,就有这么多风波。
刚想叫对面的王祺恺赶紧吃饭,却发现对面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叶知秋和王祺恺两人竟一脸惊叹。
“哇!诚玉,你好厉害!怎么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了?还对你这么客气?”王祺恺万分崇拜地看着顾诚玉,仿佛顾诚玉是绝顶厉害的人物,就连叶知秋也连忙点头赞同。
“好了!快吃吧!再不吃,就要误了上课的时辰了。”也是看在王祺恺的面子上才出言反击,他与叶知秋并没有什么交情。更何况,对于叶知秋,他还是有些怒其不争。至于其他,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还不太了解。
“今日的事多谢两位慷慨解围,知秋感激不尽。”叶知秋见此间事了,真诚地向两人行了一礼。
“你这是做什么?好歹我们还一起在丙班待过呢!你别放在心上啦!”王祺恺明显已经忘了刚才险些失控的局面。
顾诚玉赶忙拉着王祺恺站起身回了一礼,道:“叶师兄不必多礼,只是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更何况那些师兄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误会解开了就好!”此时,饭堂还有人在,不能人家一走,就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吧?
叶知秋见顾诚玉并没有对他表露友好,心里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