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点了点头,反正是上午,他用过晌午饭,瞅准了时机就提出告辞。毕竟他要回乡,主家不会这般不通情达理吧?再说,中途离开的人肯定是有的。
四人又就茶税一事又谈了一会儿,吴安就说有事提出告辞。
这正合了顾诚玉的意,他还得早些回去处理顾万芳的事。因此,也顺势提出告辞。
“老师,我府上还有些事,这就先告辞了,等空闲下来再过来看您和师母。师母那里,还请老师替我告罪一声,我就不过去了。”
梁致瑞本来想让顾诚玉留下来劝诫一番,不过顾诚玉有事,那他也只能等改日再谈。
“你这两日抽个空过来,有事要和你说。”梁致瑞对着顾诚玉交代道。
顾诚玉看了梁致瑞一眼,就知道老师是有话对他说。
一旁还未挪步的何继胜将目光落在梁致瑞身上,只一眼,就跟着吴安出了外院。
顾诚玉上了马车,就让茗砚直接回府。
“二师兄,我与你共乘一车。”何继胜朝着吴安笑了笑,率先爬上了吴府的马车。
吴安有些奇怪,何继胜来的时候是乘坐自己府里的马车,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他猜测何继胜要说的话,可能和顾诚玉有关。
“师弟可是有话说?”吴安上了马车也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地道。
何继胜皱了皱眉,“师兄,茶税的事你事先知情吗?”
吴安摇了摇头,“并未!”
何继胜靠着略微颠簸的车厢壁,望了吴安一眼。
“我看老师事先是知情的,也不知道大师兄知不知晓。”
何继胜想起了去往应南府查案的尹坤,其实他觉得尹坤是不知道的。皇上若是事先知道茶税一事,那肯定不会盯着夏族那些银子不放。
茶税一事,顾诚玉必是和皇上才说起不久。尹坤在出了夏纣一案后,才被派去应南府。因此,尹坤大多不知情。
可他不会和吴安说,他不相信吴安的心里不怨恨老师。
当年老师还是首辅的时候,吴安也才做到正四品,还做了地方官员,难道吴安心里没有一点怨言?
若是老师当年肯花点心思,给吴安谋个好差事,吴安也不至于至今还是正四品。
吴安将目光看向何继胜,他的双眼漆黑,只是凝视了何继胜一眼,随后就移开了目光。
“大师兄去了应南府,应该还不知情。瑾瑜上奏折之前,请老师过目也不稀奇。”
吴安心里冷笑不已,何继胜这是在挑拨自己和老师、顾诚玉之间的关系?
他性子刻板,可不代表他傻,不然凭什么坐稳这四品官的位子?
老师和顾诚玉关系亲厚,顾诚玉要上早朝之前,必然要就此事与老师商讨,也好知道哪里有不足。这并不奇怪,他也不是那等拎不清之人。
只没找他商量,一是因为关系还没这般亲厚,二是皇上还未公布,那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说,师兄弟之前也不可能都将自己隐蔽的事全部告知,难道他何继胜又与他们说过什么机密的事?
推己及人,吴安对老师也是诸多隐瞒的,更不要说师兄弟了。难道何继胜如此精明之人,会对他们师兄弟和盘托出?
他母亲说过,虽然顾诚玉还是个少年,可顾诚玉日后的前程差不了。
他与何继胜也相识多年了,何继胜是什么品行,他心里自是清楚的。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偏偏心胸也不算宽广,所以吴安做了京官之后,也不常与何继胜来往。
对这样的人,他也看不惯。
何继胜被吴安那一眼看得心头一突,话不必说明,若是说的太过就不好了。
“小师弟倒是好本事,有能耐得很,怕是日后咱们做师兄的,还要靠着小师弟来拉拔了。”
何继胜满面笑容,好似在调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