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儿说的好,急中生智。≧
肖慧这么一催,我还真冒出个主意。

这会儿我们三人在一起,攻击目标大,跑起来太不容易了,可如果分开,事情就好办多了。

“肖慧,你带着杨澈,按照原定路线跑,我把这些蚊子引开,然后来追你们。”

肖慧道:“啊,我、我怎么跑?我一个人背不动他啊!”

我道:“背不动就拖着走!别废话了。”

肖慧还想说什么,但我也懒得跟她磨蹭了,立刻将杨澈头脸上的布料重新包好,旋即撤了手套,露出一双光溜溜的手,转身朝着左边跑。

那些蚊虫果然就跟看见荤腥的狼一样,立刻全跑来攻击我。

我打着手电筒一路狂奔,不停挥舞着双手,转瞬整个手上已经都是包了,但还有蚊虫不停的想往我袖口里钻。

一口气跑出百来米,我立马又将手套给戴上了,此时,这双手已经完全肿了。

蚊子这东西没有记性,被我引到这儿来,就记不住远处还有两个猎物的事儿了,噼里啪啦全来攻击我,时间长了,身上的有些布料,竟然也跟着破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变异蚊子的口器,不光能吸血,竟然还能撕咬。

只不过撕咬力不强,所以一开始我们没现而已。

此刻,我由衷庆幸自己把这些蚊子给引开了,因为关键时刻,我可以隐身躲避,但肖慧二人却不能,若是他们的防护层也被破开,那问题就严重了。

原本我已经打算召唤出空间隐身了,但现它们的口器可以撕咬后,为了肖慧二人的安全着想,我没有立刻使用空间,而是顺着继续往前跑,打算将它们彻底引开。

周围黑漆漆一片,丛林里的一切声音,都被蚊虫的振翅声给掩盖了,那种嗡嗡的声音,简直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便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力竭时,我召唤出了空间,消失在了这些蚊虫的面前,并且将手电筒也关了。

周围变得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听见蚊虫的声音。

在召唤出空间的瞬间,我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有舒完,我就彻底绝望了。

因为这些蚊子依旧在攻击我。

是的,我只是利用空间隐形,但并没有使用大空间将自己完全隔离。

蚊子虽然看不见我,但依旧可以攻击到我。

在此之前,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蚊虫捕猎,最主要靠的其实并不是眼睛,而是红外线和嗅觉!

除非我全力运转空间,达到大空间的状态,否则,我现在的隐形,对于这些蚊子,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我的大空间目前最多只能坚持八秒钟,八秒钟之后,我就跟个废人差不多。

八秒的时间,根本跑不出蚊虫的攻击圈!

想通这一点后,我立刻撤了空间节约能量,不停的整理被蚊虫冲击的变形的布料,身体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纷纷传来一阵奇痒,特别是我的一双手,我都恨不得挠烂它。

再这样下去,我身上的布料,迟早会被全部咬破,到时候……

一边挠着手,我一边深深吸了口气,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只有让大脑冷静下来,才能最大程度的思考。

该怎么逃离眼前的情况?

还是只有一个办法,水。

我需要水。

可这幽黑一片,去哪里找水源?

不管了!

水往低处走,总之哪里低就往哪里跑吧!我重新打开了手电筒,眯着眼观察周围的地形,找准了低矮处就跑,大晚上的,也分不清什么路线,只期望能找到水源救自己一命。

这丛林里的路本来就不好走,时不时的就被水泥块和树根绊一跤,我跑的可谓狼狈万分。

谢天谢地的是,这段时间的奔波,将我的体能锻炼了出来,又咬着牙跑了十多分钟后,我察觉到脚下的泥土有些湿软,再往前跑了一阵,就在我快要被这些蚊子把衣服都咬烂时,灯光下,猛然出现了一条河!

由于视野有限,这条河究竟有多大我也看不全,灯光打过去,原本黑幽幽的水面,顿时被橘黄色的手电光给照亮了,显示出水位较深的模样。

我大喜,也顾不得多想,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直接在水里睁开眼睛的做法,让眼睛很难受,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橘黄色的光线中,隔着一层水,可以看到上方飞舞着的蚊虫,有一部分傻兮兮的想冲下水来继续咬我,直接就被水流给卷走了。

我在水中憋着气,时不时的迅探出水面换气,再迅将头藏起来,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这群蚊虫才终于放弃了我,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水里爬出来时,我浑身都在抖。

即便是夏季,那水也非常的寒凉,疲惫的肌肉被冷水刺激后,还跟着抽筋了。爬上岸时,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岸边喘息着。

歇了没几分钟,我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把自己脱个精光,拧干衣服上的水重新穿戴起来。这会儿周围一片漆黑,树叶子被夜风吹得呼啦啦直响,周围没有人,我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什么的,哆哆嗦嗦的穿上后,便就近在水边扎营。

此刻太晚了,再加上之前只顾着逃命,已经完全没有了方位感,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天亮,依着太阳的方向重新定位,然后往遵义的方向赶。

也不知肖慧带着杨澈,能不能顺利渡过今晚。

夜间的丛林毕竟太危险了,我有些担心他们。

生了堆篝火,我也不敢真的睡了,靠着树干,整个人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惊醒了。

如此艰难的渡过了半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找准了方位启程。

这次没再碰上蚊虫的攻击,一边往前走,我时不时的高喊肖慧和杨澈的名字,但没有人回答我。

这里太大了,人身处其中,就如同水入江河,即便路线相同,要想相遇,又谈何容易。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在遵义汇合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赶路,没有了杨澈的脑电波干扰,时不时的我就会被一些捕猎的动物盯上,大部分情况下,我都用空间避开它们,只有在遇到变异动物的时候,才会展开恶战。

我现这些拥有空间能力的动物,和人类的空间能力者并不一样。

人类的空间能力者,互相之间,是无法感应到对方的空间的,但这些动物,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每一次我召唤出空间接近它们,它们似乎都会有所察觉,只是无法定位。

我不知道这种差异从何而来,但这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一路上,我还是尽量避开周围的危险。

下午五点多左右,正值太阳下山的时间,按理说丛林里应该越来越暗才对,但我一路往前走,视野和光线,反而越见开阔起来。

原因无它,因为我前方的植被,不知为何,不管是长势还是密度,竟然都缓慢了很多。

那种几十米高,遮天蔽日的大树,到此就不见踪影了,大部分的植被,都维持在一个虽然茂密,但却绝不夸张的范围里。

这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末日前普通的郊区森林里。

也因为如此,阳光能更好的照射下来,所以光线感反而更好了。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环境,一时间,我别提多激动了,心想:按照这个行程,我应该已经靠近遵义的范围了,莫非遵义的变异情况并不严重?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人类秩序和文明也保存的更好?

想到此处,我也顾不得累,立马加快了脚步。

越往前走,植被就越是低矮稀疏,各种各样的动物也不见了踪影,半个小时后,我终于走出了森林,眼前展露出了一个钢筋水泥的城市。

“遵义欢迎您。”

一条破破烂烂的公路口,上方的标语清晰可见,只是布满了尘灰。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没有被动植物占领的城市,在夕阳的余晖中,它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高楼上的钢化玻璃,反射着阳光,美轮美奂,这一切,让我觉得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但在短暂的激动过后,我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这座城市虽然保存的很完整,但却无法掩盖它空旷的事实。

举目望去,我可以看到满地的尘灰,但却看不见一个人。

没有变异植物,没有变异动物,也就意味着,遵义应该是很安全的,可这里的人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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