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肖慧握着我的手直哭,漂亮的脸哭的真叫一个梨花带雨,我一阵无语,盯着她道:“你最近好像又变漂亮了。 ≥ ”
肖慧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是吗?我都没照镜子。”

我道:“别哭了,你怎么那么爱哭……”

肖慧抹着眼泪,道:“因为我是双鱼座,小河你是什么星座?”

我一阵无语,心说怎么聊到星座上去了?于是我道:“我是天蝎。”

肖慧瞪大眼,咦了一声,道:“真的啊!双鱼和天蝎是绝配啊!”

“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听说你们天蝎座都特别腹黑,是不是这样的?”

一连串问题,吵得我头疼。

我道:“我没觉得自己腹黑……星座这东西不能信。”

肖慧点了点头,道:“也对啊,星座上说我们双鱼都是傻白甜,可我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傻,我蛮聪明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可是你真的很蠢好吗?这么一看,星座或许还是能信一下的。

说了会儿话,我觉得有些累,便让她闭嘴,躺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时不时就闪过杨澈的眼睛,那双乌黑清凉的眼睛,就在我大脑里盯着我,眼中仿佛有银光窜动。

这种感觉让人心悸。

半个多小时后,杨澈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碗汤,肖慧抽了抽鼻子,道:“好香啊。”

杨澈微微一笑,道:“厨房给你留着,自己去吃。”肖慧立马兴冲冲的出去了。

杨澈坐到我旁边,询问:“自己能吃吗?不能我喂你。”

我将身体坐了起来,没接碗,而是道:“后来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脱困的?你控制了我!”

杨澈又用那种奇特的姿势,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面的目光凝视着我,缓声道:“我没有去控制你,只是试着去干扰你的大脑,让它拿出了一些潜能,然后你把我放了出来。”

我有些心寒:“你没有想过那样做的后果吗?”

杨澈静静的看着我,道:“想过,如果你大脑受创,出了什么事,我照顾一辈子。可如果,我不尝试一下,咱们都会死在那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朋友的人给牺牲了,于是道:“说的好听,照顾我一辈子?如果变成一个白痴,我的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杨澈道:“有,对我来说,你变成白痴,也总比死了好。”

我不禁冷笑:“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

杨澈微微侧头,道:“你觉得我做错了?”

我道:“你这么坑我,难道我还得感谢你?”

杨澈抿了抿唇,面露无奈之色,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你说过,你要去成都找爷爷,如果当时倒在你脚边的是你爷爷,你会怎么做?冒险一试,求得一线生机,还是带着他一起死?”

他这一番话,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我试着想了想那个情形,如果倒在脚边的是我爷爷,我会怎么做?

细细一番思索后,我沉默了,因为我现,自己也会做和杨澈一样的选择;我不能看着爷爷死在我面前,如果一线生机是系在他身上,那么我宁愿承受爷爷可能变成白痴的情形,我也不能看着他去死。

人的感情,有时候可能就是这样,宁愿承担,也不愿意失去。

很多子女,明知道得了绝症的父母,在医院的治疗非常痛苦,但依旧不愿意放弃,哪怕病人痛苦的自己要放弃治疗,他们也坚持着.

为了什么?

大概就是怕失去吧,哪怕知道亲人痛不欲生,也不愿意放弃治疗,只希望亲人能多活一天。

可亲人和朋友能一样吗?

我试图辩解:“这不一样,他是我爷爷,而你和我……”

杨澈轻声道:“你和肖慧是我朋友,我见的第一个活人,第一个跟我一起吃饭的人,第一个一起生火的人,第一个一起战斗的人……对了,还是第一个亲我的人。”

等等……最后一个就别说了!

他接着:“所以,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杨澈说完,我一时无法再反驳,心中那股怒火,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有些事情,当你设身处地,换个角度想了之后,就会现其实没那么难以理解,于是我把汤碗接过来,道:“我自己喝,这什么汤,好香啊。”变异鼠的肉可没这么香。

“野鸡肉,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一边喝汤,一边道:“还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看样子我的潜力还挺大的?”杨澈笑了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我觉得有些奇怪,一次空间崩塌后,我都已经虚弱的不行,怎么使用了两次空间,我反而状态还挺好的?

难道我和秦九洲之前的推测错了吗?

思索间,我喝完了汤,杨澈将碗收了回去,他一说我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而这两天之中,也生了一些意外。

先后有两拨人试图来打劫这个地方,被杨澈和虎哥联手给吓跑了,大约知道这地方新来了一个厉害的异能者,所以一次之后,那些人就没敢再来第二次,不过杨澈推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是在这儿养伤的,肖慧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身体,也没有太大的不适,不出意外,明天就要离开了。

届时我们一走,这些人就糟糕了。

我不由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现在真乱。”丛林、植被、动物,毁坏的道路将文明的链条彻底撕裂,法律荡然无存,大大小小的势力,各自抱成一团,互相掠夺着。

在贵阳城里,就有壮年人结成团伙,专门抢劫其它人,军队根本管不过来这些小事;

而贵阳城之外,村落、镇镇,幸存者们,依据各种关系抱成团伙,互相打劫着越来越珍贵的物资。

这个老弱病残组成的团队,实在太弱了。

反倒是我们来的这两天,有杨澈和虎哥联手去打猎,收获颇丰,才让这里的老小吃了个饱.如今我们三人,在这栋小楼里被奉为上宾,白苍苍的老人见了我们,都一脸赔笑,他们感激的神色中,混合着一丝小心翼翼,面对着这样一张张苍老而讨好的脸,我心里有些难受。

我的爷爷,是不是此刻也和这些老人一样,弯着腰在讨好异能者?

不,这些老人至少还是幸运的,他们有异能者保护,好歹还没有饿死。

爷爷会不会面临着更糟糕的情况?

第三天,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的时候,便听大门口放哨的年轻人大喊:“不好啦,‘红叶’他们又来了!”

这个红叶我知道,是一个团体的组织名称,这个团体里,就有那个据说能摘叶飞花的空间异能者,以前是个混混,带着一帮小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末世后他有了空间异能,就组织那帮小弟,占了一片区域,成立了个‘红叶联盟’。

后来四面八方零零散散的幸存者都去投靠,势力越来越大,目前据说有六百来号人手。

这‘红叶联盟’在方圆一带势力最大,虎哥曾经想过,干脆也带着药品去投靠他算了,找个强大的靠山;但这混混信奉的是用拳头说话,他只收留青壮年和年轻的女人,老人、小孩,一概不要。

正因为如此,红叶联盟里,多是一些青年男女,可谓兵强马壮。

虎哥这儿都是老弱病残,红叶联盟根本不接受投靠,反而想着将他们一锅端了,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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