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别那么难听,许大师之能耐,在武道界,堪称巨擘,什么装神弄鬼,我云纹寒年纪与你相仿,也得尊称许先生一声大师,你再信口开河,休怪我不客气!”
云大师与武州主事等人不同,管你什么天灯大师地灯大师,那声“剑来”,宛若天法,他甚至已经生出为许辰鞍前马后的想法,若是有点机缘,甚至可得到许辰一番指点,那可算是堪比道祖垂爱了。

“术业有专攻,武道界?我听闻你们武道界有武榜一说,便是那三十年前纵横华国的第一人在场,提起风水玄术,还不得喊我一声老师?我师父老人家已经仙逝,在我面前有资格说到堪舆寻龙这一门的,也得是香江那边的道玄派创派人,你们还嫩了点。”

这天灯大师毫不客气,话一落,长衫一掀,手中已经多出一枚刻着奇怪图案的古朴长钉,那图案看着,似龙似蛟,刻工精致,栩栩如生,看上去不像寻常之物。

“什么地表之下,什么以物夺气,简直是一派胡言,若不是看在欧阳书记的面上,我本不想揭穿你们的把戏,真师当前,休得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天灯大师这话中气十足,且这枚长钉一出,空气中隐有淡淡热气散发,这一来便是那女专家,也是微微点头,对于这天灯大师的能耐,多了几分期待。

且不说风水一门靠不靠谱,单说这天灯大师手中的玄秘长钉,竟能散发出微妙的热气,这一手段就不简单,便是欧阳书记也是忍不住多看一眼,眼里也是燃起了希望神色。

云大师目光一滞,还想开口,却是被许辰拦下,“云大师,且看看他什么本事。”

许辰见惯了跳梁小丑,此刻却是反被人说成跳梁小丑,内心呵呵一笑,见此人对自身的能耐如此自信,便打算不急着先道出这花镇事件的真正缘由。

“许大师,这‘瞎子’手里头的是什么玩意,我感觉还是有点道道,只是这气息非常古怪,云某看不穿,还请大师解惑!”

云大师内心也是生出一丝疑问,许辰闻言却是爽快摇头,承认自己也不清楚。

他堂堂仙帝,又何须在意这些玩意,就好像真正的大画家,面对一个幼儿园小孩的涂鸦,愣让他说出门道,又怎能开口,只需静静看着就行,一会他再点出真正的缘由所在,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何必急于一时。

欧阳书记此时当然是没注意到许辰的神情,客客气气朝天灯大师说道:“天灯大师,那就劳烦你给大家说说,要是事情能解决,便是武州市政府出面给你挂牌子送锦旗,也不是不可!”

这话的分量,在场之人都是能听得出来,官方的挂牌子,对方又是风水一门的人,这得是多重视,自然是无需赘言。

那天灯大师微微颌首,也是十分受落,左手持长钉,右手掐指诀,走动几步,左顾右盼之间,那枚长钉竟是微微颤动,热气更浓,颇是神奇。

而那摄影小弟的摄像机寸步不离,全然是将这一切拍下,几乎是成了这天灯大师的独家拍摄。

很快,天灯大师驻足,自信开口说道:“书记,情况是有些复杂,不过你放心,按我的思路走,不出三天,这些盆栽花卉,自然会重焕生机!”

“真的?!大师且说来听听。”白衬衫欧阳书记目光一亮,难掩激动。

这一来,那几个专家还有那名花农代表,全然是围到天灯大师身旁,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而许辰与云大师则是在不远处观看着,无人问津。

“寻常风水先生多是用罗盘来寻龙点穴,讲究线法一说,我便是提到最简单的‘贪狼入贪狼’,你们也外行人也是不懂!这气行于地下,物生于地上,简单来说,便是地有原脉、原骨,或动或静,蜿蜒游行,牛卧马驰,皆是可能,只不过地气当顺气自然,一旦受到破坏,阴阳则会失调,人与动物且会因此害病,更别说这些盆栽花卉!”

“就如同人常年在生活在阴寒之处或是燥热之地,久而久之,难免是要气息不调,这根本的原因,要么是阴盛阳衰,要么是阳盛阴衰,待我找到气眼,将这镇龙钉打入,此事便可解决!”

这番冗长深奥之话,听得那几个省里来的专家直皱眉头,欧阳书记却是暗暗点头,他在工作闲暇时,喜欢研究易经八卦甚至风水玄术,这天灯大师所说的,他虽是一知半解,但也算是听出来点门道。

“大师,那你所说的这气眼,究竟在哪里,今天之内可找的到?!”欧阳书记内心更是又生出了几分希望,追问一句。

“记不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动用法力,有些乏了,一会再说!”这天灯大师,满脸自信,将手中谓之镇龙钉的长钉收起,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俨然是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

这下子,欧阳书记哪敢怠慢,立马打电话让刘秘书赶来,甚至亲自倒上饮用水,递给这天灯大师,全然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这天灯大师身上。

“小刘,一会大师需要什么吩咐,无论多么艰难,你都要竭尽全力配合大师!”

说完这话,欧阳书记又提到了几句关于挂牌子送锦旗的事情,甚至看到一旁的新闻报道小组,又是多说了几句,无非是希望天灯大师有时间的话,以后地方电视台为其做个独家采访,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大为宣扬一番,方能回报天灯大师这次的付出。

三名省里来的教授里头,除了王教授面色微沉之外,那李教授和地质女专家,虽是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对于这天灯大师的一番娓娓道来,也是有些佩服,并不觉得有太多的排斥。

毕竟他们虽是代表着官方学者教授的身份,可当年浦都那边,曾出现过龙纹镇桩的事情,正是风水道门的大师出手,要不然那项大工程未必能如期进行,甚至有可能要改道而行,所花费的资金,可是巨大。

且那次的事件,正是浦都官方出面,新闻媒体也是有所报道,算是半公开化的事情,做不得假!

而欧阳书记当然也是明白,这种举动并非妥当,可这花镇这件事事关重大,又是火烧眉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旦错过了挽救的黄金时间,十几万花农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这种后果,便是他这个地方一把手,人民的父母官,也是担待不起。

此时天灯大师接过欧阳书记递来的水杯,微微颌首,饮了一口,这才悠悠然开口:“如此简单的事情,非有人说是什么阵法夺气,简直是可笑,书记,我施法为气眼打入镇龙钉,心境不可受影响,便是让那什么假大师离开吧。”

这话一落,意思再明显不过,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许辰那边,就连那摄像小弟也是转动了摄像头,对准了许辰与云大师。

这下子,刘秘书微微摇头,内心都是替这海州许大师感到一丝尴尬,而那女专家又是有意无意喷出一道鼻息,化为一声冷哼,所有人虽然不开口,但也是已经觉得,如果这海州许大师还算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进退了,要是被书记给“请”着离开,那更是丢脸。

此时,就连云大师都是觉得有些窘迫,许大师是武道界巨擘不假,可武道界各大派系里头,也只有到道门与玄门这两派,与风水堪舆一门有点联系,许大师非这两派之人,当真可是要被“请”离现场了。

空间里的氛围有些凝重,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所谓的海州许大师作出回应。

“胡说八道!自以为是!”

许辰微微摇头,目光却是看向那悠然自得的天灯大师,淡淡开口。

话一落,全场死寂,皆是愣然!

“你!”

天灯大师应声霍然起身,手指一抬,直指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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