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就在望夷宫的宽阔的回廊处跪着,娇柔的身体正对着王竹寝宫的大门。? 身后是百级的白石台阶。冷风呜呜吹,单薄的身体一个劲的抖。
张喜一个劲的劝;“娘娘,你快点回去吧,大王是不会见你的,大王说了,非要杀了吕马童全家不可,吕家百里之内要杀的鸡犬不留,才算解恨。你跪在这里也是没用的。”紫环和玉琅在虞姬左右陪跪,两人都冻得粉面通红,吐气如云。

“娘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身体不好,会生病的。”紫环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了。虞姬摇头道;“大王不见我我是不会回去的。”转过头对张喜道;“张公公,求你再去通报一次吧。”

张喜踌躇的说;“不瞒娘娘说,刚才奴才去通报就被大王给骂了一顿,这会儿奴才还真的是不敢去了。”

虞姬挪动双腿,转过身,哀求道;“张公公,虞姬没求过你什么,你帮帮忙,虞姬这辈子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张喜心说,我要是个正常男人肯定是禁不起她这软玉温香的祈求的,可是,现在这样子,任凭你再怎么漂亮也打动不了我。

“奴才也很为难,万一大王震怒说不定奴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还是算了吧——”

紫环和玉琅也跟着恳求,可怜巴巴的说;“张公公,你就帮帮娘娘吧,求你了。”张喜表演的特别到位。在白石回廊上拿着拂尘转了好几圈,咬牙狠的说;“好吧,为了娘娘,奴才豁出命去了。”

虞姬心里那个感动哟!她那里知道这个阉人如此的不是东西!

王竹正等着听信,急得团团转。忽然,听到张喜在外面叫门,赶忙给放进来,劈头盖脸的问;“怎么样?”张喜笑道;“大王,娘娘让我进来求情。依奴才的想法,大王还是不要见,奴才设法在一旁给娘娘提个醒,她一定会开窍的。”

王竹拍着张喜的肩膀阴笑道;“知我者,张喜也,快去,事成之后,寡人还有重赏,哈哈。”张喜干正经事不行,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勾当可是专家内行,这大概也是,所有宦官的专长。他火急火燎的跑到虞姬身旁,不无惋惜地说;“娘娘,大王赏了奴才两个大嘴巴,奴才再也不敢去了。”

虞姬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这么说马童是没救了。”张喜哭丧着脸说;“刺杀大王还有什么活路,娘娘您也太异想天开了,秦国根本就没有这种先例。除非——除非吕马童有沧海君那样的神力!”

虞姬黛眉紧蹙道;“马童他那里有那种本事啊!”紫环和玉琅哭的泣不成声;“张公公,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呀,你看娘娘,她快要冻坏了。”

“没有了。”张喜缓缓的摇头,忽然双目一亮;“除非——”

“除非怎样?”虞姬一把抓住了张喜被风吹的扑扑啦啦的裙摆:“张公公快说。”张喜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奴才要是说了,您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的话,奴才肯定是人头难保,说不定连一家老小也跟着上西天呢。”

虞姬道;“公公放心,虞姬誓死不提。”张喜深深地叹了口气;“娘娘,咱们大王最喜欢新鲜玩意,比如说古玩珍宝之类的东西,也许娘娘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虞姬失望的放开了张喜,悲声道;“我哪里有什么古玩珍宝,就算是有,也肯定不如大王的收藏好。大秦富有天下,什么东西没有,我根本没办法。这么说来,马童是没救了。”虞姬的声音幽怨中带着颤音,无比的凄楚。

“这个,这个,也不是全然没有救,要想投其所好,还是有其它办法的,只是,不知道娘娘愿意不愿意。”张喜说这话就用眼角去撇虞姬。

虞姬看不到他,连忙问;“还有什么办法!”她这会儿着急,脑子也转不动了,竟然没听出张喜道弦外之音。

张喜几乎是趴在虞姬的耳边说;“娘娘,咱们大王他——好色——”

一句话说的虞姬如遭雷劈,娇躯软成一滩泥,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呆呆的跪着不说话了。

紫环悲愤的哭道;“娘娘,让我去吧。”玉琅也说;“不,还是我去。”两人慷慨激昂就跟革命烈士抢着上刑场一样。

张喜立即就给拦住了;“你们两个抢什么呀?你们想去大王还不一定能看的上呢。宫中的美人可是不少,也不好好想想。”

虞姬这次倒是听懂了张喜的意思了,可是她还是拿不定主意,吕马童要救,可是也不能把这清白之躯给了暴君呀。

张喜咳嗽道;“娘娘可要想清楚了,那吕马童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侍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换一个。何必为了他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呢。”张喜用的是激将法,他知道虞姬重感情故意说这番话来刺激她。

张喜呆呆的看着虞姬凝固的像一尊石像的身体,迫切的等待着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那可是他赖以升官财的筹码。他唯恐虞姬下不了决心,就再加一把火,叹了口气道;“紫环玉琅,天气太冷了,快点把娘娘扶起来送回房间去。”

“不,张公公,你去回复大王,我有件宝物要献给他,拿来换吕马童的性命。”虞姬说着就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张喜试探的问;“娘娘有什么宝物,说出来,奴才好给大王回话!”他是怕搞错了。虞姬沉声道;“就是我自己。”

张喜一溜小跑来到王竹门外,未经通报就冲了进去;“大王,成了,娘娘说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吕马童的性命。”王竹虽然高兴,也有些担忧;“万一她事后反悔怎么办?”张喜道;“大王可以先关着吕马童,随时处置。另外,大王册立虞姬为妃,就算她想反悔,天下人也知道她嫁了大王,来不及了。”

王竹心想,张喜这番聪明才智要是用在带兵打仗或者治国安邦上去该有多好,偏偏这群太监就知道搞内斗和拍马屁。

“大王,现在是不是把人带进来。”

王竹心想,带进来也没什么意思,肯定是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求情。

“张喜,你出去对虞姬说,就说寡人同意她的条件,让她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寡人会下旨册立她为妃,册立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放了吕马童。对了,找人看着她,小心她寻短见,听到了吗?”

张喜最害怕的也是这个,万一虞姬寻了短见,大王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听了张喜的回复,虞姬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欣慰。欣慰自己总算是把吕马童给救出来了,难过即将失去清白之身。这矛盾的心理一刻不停的统治着她的思绪。

大王既然说明要册立虞姬为妃,剩下的事情就是张喜的了。张喜先是统治奉常王绾,让他准备草拟一份旨意拿给王竹签字盖章,然后,由叔孙通具体负责册封礼仪。最后通知宫内的丫鬟婆子给虞姬盘头化妆,并且布制望夷宫的新房。其实自从王竹来到秦汉以来,经历的洞房花烛夜至少也有四五次了,半点也不新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特别有做新郎倌的感觉。

所有这些繁琐的事宜,就在一天之内完成。

第二天午时之前,大王就要迎娶新夫人拜堂。虞姬的地位不能过吕雉和托娅当然也就只能屈尊一个嫔妃。嫔妃的迎娶礼仪和聘礼自然是不能过前面两位了。不过,大秦的威严和奢华还是要讲究的。所以,婚礼一直进行了两个时辰。虞姬双目不便,又穿着一身拖地式样的黑色的沉重的吉服,礼仪进行到一般就精疲力竭了。后面的事情王竹都没让她参加,就在房间里休息。除了紫环玉琅之外王竹又专门派了十几个宫女去看着,怕她想不开寻短见。

为了壮胆,王竹特意的多喝了几杯,傍晚入洞房的时候,已经有些左右摇摆了。此时的王竹两只耳朵都灌满了溢美之词。叔孙通刚才说的那句话,最合他的心思了:“大王和虞姬娘娘结为夫妻,虞姬美如天仙,天下难找第二。”这传言立即在满朝文武和几十万秦军中弥漫开来。虽说是严冬腊月,可处处喜气盈盈,欢乐气象。

虞姬自己揭去了盖头,站在洞房内月洞朱栏的窗边默不作声,面对着莹润的月光呆,脸上的颜色比月光还要柔媚几分。只见她樱唇含痴,粉面似桃花落水;双眉如浮动秋波,粼粼波水蕴含无限娇柔,无限哀愁。她上身穿着黑色绸缎雕边绣袄,袄上绣着朱雀图案,领口处浅蓝丝绒花边,菊花纹理清晰可辨,黑裙上扎花朵朵,色彩协调。盈盈一握的纤腰上,系着黄色的绫罗丝带,宽松飘洒,金光照人。密黑光华的头,打成两个蝴蝶髻,髻上插着一支兰花金簪和几根玉钗,玉钗上挂满珠宝玉石,闪闪放光,照人眼目。猛一望去,好像露出水面的一朵鲜荷,亭亭玉立,婀娜含娇。

王竹看的痴痴呆呆正想进去一亲芳泽,却不料听到静静如仙女神像的虞姬开口自语道;“项郎,项郎——”王竹就像是被两柄利剑同时刺中了头颅和心脏,瞬间意识全消,兴趣全无,剩下的只是无边的怒火。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无情无意的项羽,他弄瞎了你的眼睛你都不记得吗?”王竹一步跨入屋内。

虞姬立即全身痉挛,摸索着跌坐在榻上,继而从榻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大王,你饶了马童吧,我替他向你赔罪了。”

王竹厉声道;“你起来,吕马童的事情以后再说,寡人先来问问你,你的身上有没有揣着什么利器,拿出来给寡人看看。”

虞姬娇躯一震,随即就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王竹的经过,她连忙摇头;“臣妾只希望大王能够饶恕吕马童,怎么敢带着利器。大王开恩。”

王竹怒道;“你不气死我就是好事了,还开恩。你到现在还想着项羽吗?”虞姬悲声道;“我本是项羽的妻子呀,大王,你难道想我是个无情无意的女子吗?”

拆散人家庭!王竹忽然觉的自己像个小三。洞房喜色,转眼间蒙上一层灰色。

王竹蹲下身子,把虞姬扶起来,柔声说;“寡人不想伤害你,你的心既然不在寡人身上,寡人就只要先得到你的人了。你若是心甘情愿的就点点头,若是不情不愿的,寡人这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

虞姬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摇头的,他还想救吕马童的性命呢!

“大王——”虞姬扬起美丽的头颅,吐气如兰。

王竹的精神堡垒瞬间被这口气吹的土崩瓦解,他失去理智般的疯狂扑上去,把虞姬的娇躯搂在怀里,一阵拥吻。胸前的肋骨咔嚓咔嚓的折断,隐藏在胸前的黑狼,向外直窜出来。

虞姬是个娴熟的姬妾,虽然她千不愿万不愿,可是为了救人,又是在这种即成的事实面前也无从选择了。王竹褪掉了她的礼服,罗裙,亵衣,侍女们吹熄了几十只照亮室内的烛火,就依照大王的命令退出去。

榻上,躺下来,拥吻。

朦胧中王竹的右臂接触到了细腻光洁的肌肤,接着又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像麝香一样的气味,撩拨的他连连打了个喷嚏。王竹的脑子轰的一声浑身肌肉绷紧起来,双臂死死的搂住了身下软软的颤颤巍巍的身体,不管她如何的娇羞扭捏,如何的呓语嘤咛,就贴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

虞姬的身体像是炼铁的烘炉,王竹钢铁般的身体仿佛快要融化了。从她的小鼻子、檀口中喷出的热浪,就像是烘炉中的热气,把他的意志也烤化了。

这一夜,王竹三次**,意犹未尽。

虞姬没有反抗,所有的一切都依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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