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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8包房门口。

“呼啦啦。”

二十多人走了上來。

“啪嗒。”

林恒走在最前面,伸手攥住门把手,随即就要进去。

“等等。”

张明矾沉默一下,随后伸手一拦。

“几个意思。”

林恒扭过头,舔着嘴唇问道。

“我先谈,行吗,,咱俩办的不是一个事儿,我为了老何,你为了童童,对吧。”

张明矾直截了当的说道。

“呵呵,那你谈吧。”

林恒多一句话都沒说,直接闪开了位置。

“你们等着吧。”

张明矾冲着众人扔下一句,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咣当。”

门开。

张明矾抬头看向了我们五个。

“啪嗒。”

我带着塑料手套,低头一个劲儿的啃着大闸蟹蟹棒,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随即说道:“就一个人啊,,一个人,好像不行吧。”

张明矾停顿一下,随后迈步走到餐桌旁,自己拽着空凳子坐了下來。

“啪。”

他点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们都沒搭理他,依旧吃着东西。

“向南,李浩的墓地,我花钱修的。”

张明矾右手掐着烟卷,随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沒想过因为这件事儿,你能跟我握手言和,但我想说的是,我之所以搀和雨寨的事儿,那他妈是迫不得已,你有雨寨,我在长春就得早晚让你挤兑垮了,我是自保,你明白吗。”

“咕咚,咕咚。”

我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拿着餐巾,一边擦嘴,一边抬头看向了张明矾,但是沒有说话。

“我真他妈不是社会人,,也不想跟你分一分公母,咱俩有必要,整到这个地步吗,。”

张明矾目光直视着我,随后沉默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人愿意动刀动枪吗,,只有那些,活着他妈遭罪,死了又不敢的人,才愿意拿所谓的魄力搏一搏,你看你这个大闸蟹吃的,一只好几百,你活着遭罪吗,,你不遭罪了,我也不遭罪了,对吗。”

我看着张明矾,还是沒吱声。

“哗啦啦。”

张明矾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子,手掌颤抖,低头倒满了面前的空杯,随后站起身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干脆的指着我说道:“向南,今天肯定不是我自己一个人來的,老何手里的东西,你给我,我他妈用脑袋担保,你咋进來的,我咋给你送出去。”

“呵呵。”

我喝了半瓶红酒,脸色微红的站起身來,随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张明矾,并且背手问道:“你张总不遭罪的指标,就是能吃上几百块钱一只的螃蟹,那你怎么知道,我向南的指标,也他妈是这个呢。”

张明矾看着我,屏住呼吸。

“雨寨沒倒之前,你知道,我向南吃饭的时候,有多少朋友陪在身边吗,,有老仙,童匪,左卫,韩大雁,向辉,郭志亮,吴肥肥,梁亮。””

我看着张明矾,随后掰着手指头,一个人名接一个人名的点着,随即低头说道:“你看,我.操.你.妈的,我有这么多朋友,两只手都差不过來,但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就四个,,,我点了十只大闸蟹,但我们五个吃不完,我问你,这是不是一种遭罪,,是不是。”

张明矾一声不吭。

“你.妈.了.个.B,我告诉你,我遭罪的指标是,钱有了,但跟我一起花钱的朋友却沒了,。”

我指着地面掷地有声的吼了一句,随后说道:“老何的东西,就在我手里,不过,你肯定拿不走了,。”

“向南,你掐着老何,就等于掐着我的命门,你不松手,我得整死你。”

张明矾咬牙说道。

“來吧,我们五个,求你整死。”

胡科坐在凳子上,掏出手枪,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哗啦。”

一声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后,何仔仔掀翻自己面前的铜锅,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瞪着眼珠子喊了一句:“吃饱了,,那就干吧,操.你.妈的。”

“咣当。”

门口一声闷响,二十多人鱼贯而入的冲了进來。

“别动,。”

“操.你.妈,你啥意思。”

七八个人持着五连,站在最前面。

“你看,一个深仇大恨的事儿,你非得说要唠唠,唠明白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唰。”

我一抬头,看了过去。

林恒从人群中走出,随后歪脖看向了我。

我看着他足足愣了十几秒,随后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并且连连点头说道:“呵呵,谁我都想到了,就沒想到你能回來,今天,这顿饭吃的值啊。”

“海洋剩下的人,都在这儿呢吧。”

林恒扫了一眼我们五人,随后干脆的问道。

“恩,都在这儿呢。”

我连连点头。

“操.你.妈,谁杀的童童。”

林恒瞪着眼珠子,沒有一丝废话的喊道。

“你装个鸡.巴,我杀的,,崩了七枪,你咋地。”

蒋经一梗脖子,迈步就往前冲。

“别动,操.你.妈.的。”

林恒身边的人大吼一声,两人往前迈了一步。

“你是,你.妈.了.个.B。”

蒋经满嘴酒气,一脚蹬了过去。

“咣当。”

这人措不及防,直接往后一退,腰间磕在了板凳上。

“给我干死他,。”

林恒指着蒋经,癫狂的喊道。

“亢。”

一声突兀的枪响,直接打在天棚上。

屋内所有人一愣。

“操.你.妈的,,谁要动我大哥,杀我海洋的兄弟,站出來,我他妈看看,。”

门外面,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左手持枪对着天棚,两步就冲了进來。

我转身望去。

这个中年,我已经数年未见

这个中年,曾经宛若在家里受气的孩子一般,偷偷出走,很久沒有音信

他是海洋二代的绝对领袖。

他在我们困苦的时候,东征西战,但在我们辉煌的时候,却黯然离去。

最后一战,我的名单里沒有他,也沒有通知他。

可他无声归來,喊着一句“谁要动我大哥,杀我海洋兄弟。”,点燃无数回忆,勾勒出过往种种

张奔。

我第一个弟弟。

他回來了,就站在门口。

“我他妈让你回來了吗,。”

我攥着拳头吼道。

“我是海洋人,你向南的弟弟,走到哪儿都是,你好的时候,我可以不在,但你困难的时候,一定有我。”

张奔头染白霜,数年司机生涯,让他满面沧桑流着眼泪,握枪的手掌粗糙且带有污垢。

“呵呵,聚的都挺齐啊,。”

另外一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剃着板寸的青年,双手背后,走到张明矾旁边,歪脖问道:“张明矾,名挺响儿,人挺硬呗。”

宁帝归來,单人单骑,压根沒带任何一个朋友,。

可我的名单里,同样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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