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的就來到了成化元年,成化是朱见深的年号,天顺的时代已经结束,就如同卢韵之的终结一样,卢清天入了宫,直奔后宫而去,太监想要高声通禀却被卢清天止住了,卢清天笑道:“不必叫了,我去看看皇帝在干什么。”
“小的见过卢先生,皇上在歇息呢,您看”门外的宦官显然有些为难,毕竟万一卢清天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他可以一走了之,但自己却一定会受到责罚,再者虽说朱见深曾说过,亚父前來不必通禀,更不需要传报,对亚父而言宫中沒有禁地,所以卢清天入宫就如同回自家后院一般,侍卫都识得这位九千岁或者说“太上皇”,宦官宫女自然也晓得,故而此刻寝宫外的小宦官是万万不敢阻拦的,一旦冒犯了卢清天,且不说卢清天定会把自己整死,就是皇上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高声通禀卢清天还不准,这让此刻的小内监是进退两难踌躇万分。

“你怕什么,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偷懒沒有,皇上小时候光着屁股我都见过,还有什么不能见的。”卢清天嘿嘿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说道:“是个好内监,尽职尽责到现在还想阻拦我,且还是在知道,回头让人提拔提拔你。”说着卢清天迈步轻声走了进去。

小内监听到卢清天要提拔他,非但沒有一丝开心,反倒是愁眉苦脸的,怕是沒到提拔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因为屋里有人啊,又不光皇上自己,更何况就算沒被杀头,小内监也不抱有被提拔的幻想,卢清天日理万机,哪里能记得住自己,而且刚才连自己名字都沒问,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小内监暗想:哎,这小老头闹的是哪般,这么大年纪了直不楞登的往屋里闯,皇上是你的义子沒错,他小时候你见过他光屁股也沒错,可是大了还能让你见吗,要这么个理论,卢清天的父亲也在世的话,那卢清天也可以光着屁股在父亲面前跑來跑去了,再说了,就算皇上光着身子你见过,难道万妃的你也见过。

小内监胡思乱想,却也歪打正着,还真沒错,卢清天就是见过光着身子的万贞儿,而且还远不止一次,最初朱见深和万贞儿多年前行事的那天晚上,就被卢韵之给撞破了,同样在卢韵之体内的梦魇也看到了,而后因为杨郗雨和卢韵之一起走了,卢清天必须指导朱见深和万贞儿修炼房中术,故而又见了好几次,只是这一切,是不能被外人道的。

卢清天轻叩了两下门就推门而入,朱见深正抱着一本书坐在桌前苦读,衣着猛一看很是整齐,但细细观察便知道里面并未穿内衬,只有外袍而已,再看朱见深的脸上,隐隐约约一片兴奋的潮红之色,朱见深听到门响,皱眉抬头看去,好像要喝退來者一般,可一看是卢清天便又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一切很是连贯,只是过一连贯显得有些做作,而表情也略有呆板不太自然:“亚父,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这个皇帝当的用不用功,今年可是你的年号初年,自然要做几番大的德政,故而需要勤加努力。”卢清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亚父。”朱见深恭恭敬敬的答道。

卢清天摇头晃脑道:“今日一见果然深儿你用功非凡啊。”

“哪里哪里,亚父您过奖了,孩儿身为万民之主也是除了亚父外普天之下第一人,自然要勤加努力,起码不能辜负了亚父对我教育和期望。”朱见深答道。

卢清天点点头:“行,多用功也沒错,注意别晃着腰就行,多用功好生个皇子,你卢胜兄弟还小,秋桐也不在,我就指望着你让我三世同堂呢。”

“亚父。”朱见深道:“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卢清天笑道:“深儿你终于变得腹黑了,这才是个皇帝该做的,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就是死不承认,这份气度绝了,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得逞,你还以为我真不敢点透啊,万贞儿出來别藏了。”万贞儿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从帘后走了出來,和朱见深站在一起两人低着头等着卢清天的训话。

“你俩先坐下。”卢清天道,万贞儿朱见深对视一眼,不知道卢清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卢清天又说道:“让你俩先坐下,怎么那事儿弄得耳朵都不好用了。”两人红着脸坐了下來。

卢清天讲道:“亚父从來就不反对深儿和万贞儿你在一起,否则我也不会教给你俩阴阳互补的房中术,再说我要真棒打鸳鸯,谁能拦得住。”说完卢清天轻点了两下朱见深道:“你小子还跟我装,你都能听到外面我和内监的对话,难道我就听不到你和万贞儿在屋内的声响,不是到了门口而是大老远的就听到了,大大方方的就行,何必遮遮掩掩呢,万贞儿是万妃,你是皇帝,皇帝临幸妃子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万贞儿和朱见深抬起头來,看了看卢清天,眼中略有感激,因为卢清天是唯一一个实权人物却不阻碍两人的人,况且卢清天的实权可是最大的,即使反对的人加起來也不足卢清天和密十三的九牛一毛。

卢清天又道:“不过我还得说说你,大白天的应该上朝处理政务,你别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今天上朝了,而且每天都上朝,但今天我听说上朝后沒说两句就匆匆离开了,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儿呢,原來是在房间中儿女情长,哎,你让亚父说你什么好,莫不成你要做那扶不起來的阿斗,身为大明的皇帝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至于晚上你去哪里睡,我才懒得管呢,每天这么多事情要做,哪里像那些大臣一般沒事儿瞎启奏,连你睡谁都得管,真是闲的。”

万贞儿和朱见深抿嘴笑了起來,看得出來今天亚父的心情不错,否则不会这么轻松地评论大臣的。

“还笑。”卢清天轻柔的往朱见深头上拍了一下,好似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对普通的儿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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