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守勤,你到底是想要干啥?!莫非,不想过了,想要和离还是休妻?!反*了天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是想要造*fan啊?!”在回来的路上,她也听到了潘氏用上吊来威胁饶守勤的事情,不用多想,这家伙指定是在找大丫保管的银钱。
饶守勤被吓得不轻,糟糕了,被娘子给抓了个正着!这下,该如何是好啊?毕竟,偷家里的银钱,也是很让人不齿的!更何况,他要钱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又把家里搞得面目全非,这怎么说都有点不像话。

刘香椿当即大闹了一场,立马就收拾了行装,离家出走了。去向,不明。不过,第二天午饭时分,桃花谷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这表示,有客人来了!

原来,是田大婶和田大叔,带着刘香椿来了。

在关隘修建好的第二天,水生就下了一趟山,特意请田大叔上山做客。这主要是为了把关隘隐秘处铃铛的拉绳所在地方,亲自指给田大叔看。不然的话,日后这山下有人找水生,都找不到进入桃花谷的门路。

这不,刘香椿这次来,这就用上了!

田大叔去过山前村两次,刘香椿也认识他,也知道他跟水生关系很好,亲如兄弟。又听云雾提起过,上山不容易,没有人带着去,根本找不到水生的家。所以,她到了山脚下,就先去了一趟田大叔家里,请他帮忙带个路。

“娘,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大丫见到刘香椿,顿时大惊失色,看娘那满脸伤心的样子,家里必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搞不好,娘还是离家出走的!

自打离开山前村,刘香椿就一直忍着,女儿这么一问,她的眼泪顿时就跟开了闸一样,奔涌而出。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也无法抑制。看上去,那叫一个伤心绝望,见者不忍。

作为女儿,大丫的心里更是酸酸的,着急得不得了。连忙把她扶坐在椅子上,二丫很有眼色的去倒了一杯凉白开过来,刘香椿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这才又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湿毛巾,擦干眼泪,稍微平静了一下,就红着眼睛对女儿诉说:“月儿啊,你爹爹疯了,他拿了把锄头,把家里挖得到处都坑坑洼洼的。”

“为啥啊?”二丫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爹爹这个样子,可不跟疯了一般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难怪娘这么难过了,小姑娘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还不是你那个不省心的奶奶,你二叔写信给她,让她跟你爹要三千两的银子,说是拿去活动活动,想要谋一个县令的官职。。。。。。”刘香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起因,毫不保留的讲述了出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几乎都惊呆了。

什么?那老婆子竟然以死相逼?要不要这么过分,这么糊涂啊?!

二丫冷哼:“奶奶真是老糊涂了,二叔接她去任上,前提是她得帮二叔从爹的口袋里骗到三千两的银子。否则的话,二叔一家是不会接奶奶过去一起生活的,这就是说,二叔一家对***情义,那是虚假的,是用银子堆砌起来的!我敢打赌,二叔一家奶奶即便把奶奶接过去了,也不会好好待奶奶!”

山茶接过话茬:“可不是么?在山前村,二婶和牡丹就对奶奶就很不好,一点也不把奶奶放在眼里。这去了二叔的任上,还能好么?只要是个傻子,都会知道,奶奶想要享二叔的福,那是白日做梦!”

“正是这个理,成了官太太的白氏,必定更加的嚣张。在她的眼里,或许奶奶就是一个累赘,一个包袱,一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愚昧的村妇。我有理由相信,即便奶奶帮二叔弄到了三千两的银子,白氏也未必会把奶奶接过二叔的任上!”大丫很冷静的分析道。

刘香椿被女儿的话吓了一大跳:“不会吧?你奶奶可是说了,这三千两银子,就当是你爹一次性买断她的养老费!从今往后,她就跟着老二家的去任上,山高水远的,她也不方便跟你爹要银子了!所以,这一次她才敢如此理直气壮的上吊威胁,连村里人也不好过于责难她。

你爹估计也是想到这一点,心想干脆就答应她,给她三千两银子,就当是一了百了!如果银子给了她,那饶老二却不接她跟你爷爷走,那算怎么回事?日后,你爷爷奶奶还不是得赖着你爹跟你五叔?那个饶老三跟老四,根本就指望不上!

不行!这怎么行?三千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三十两、三百两,天上也不会下银子,哪里能这么轻易给了饶老二?三千两的银子,留着给你爷爷奶奶用的话,如果只是在山前村过日子的话,无论怎么话,天天吃肉,下辈子也都用不完!”

大丫深以为然,点点头:“没错,娘说得很对,这银子绝对不能让饶老二得了去!爹是爷爷***儿子,还是长子,爹给爷爷奶奶养老,那是再应该不过的。三千两的养老费虽然多了一点,但是如果每一个铜板都花在了老人家的身上,我也就咬牙给了!然而,如果是给饶老二拿去活动官位,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大丫爱银子,但是也奉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那些不惜践踏亲人谋取不义之财的人,她非常看不起的。同样的,她也算出手很大方的人,家里人吃的喝的,那都是挑好的。倒不是追求贵的东西,而是食物必须好的,坏了一点点的水果和青菜,她都不会选择。

至于穿的用的东西,则以舒适为主,讲究舒适简单,雅致大方。就说布料吧,不追求什么品牌效应,那什么绫罗绸缎,她并不稀罕。倒是对细棉布情有独钟。不是她不舍得花银子,而是她讲究每一个铜板,都要用在刀刃上。

该节约的一个铜板也不要浪费,该舍得的,一掷千金她也毫不吝啬。就比如,大哥和向西他们去游历,她一出手,就给了大哥三千两的银子。其余的人,也每个人都给了一百两以上,以备不时之需。

言归正传,现在来说饶老二的事情,大丫的态度无比的坚决。她环顾四周,毫不掩饰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给饶老二一家花半个铜板,我都觉得心疼,觉得是大大的奢侈和浪费,是败家的行为!给奶奶三千两,让她白送给饶老二,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听女儿这么说,刘香椿的心里这才好过了一点。不过,她也觉得困惑的是,大丫把银子给放哪里去了?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当众问了出来:“大丫啊,你把银子放在哪里了?依俺看 ,不是很安全啊,照你爹那个疯狂的找法,指不定明天就可以把银子找出来!就在我走之前,他似乎还扛着锄头,去忍冬山上挖你藏银子的坛子呢!”

刘香椿也觉得,女儿应该是把银子藏在忍冬山了。

“哈哈哈!”大丫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就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安慰:“娘,您就放心好了,我把银子藏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嗯,这么说吧,就算是土地公,也没法找到!怎么样,够安全了吧?”

事实上,她在来山上之前,就把所有的金银跟值钱的首饰,以及小摆件,都放在了空间里。这个空间可不是连那传说中的土地公,也是没有办法进去的!至于向东偷偷留下的那一千两银票,也早就被大丫给收进了空间,准备等大哥回来的时候,再放回那个地方去。

大哥向东藏银票的时候,很不巧的,正被大丫给发现了。那个时候,大丫正有事找大哥,就去了他的卧室找人。走到窗户跟前,没想到发现大哥正钻进chuang底下,应该是在藏什么宝贝。

想到大哥这一去,就要两年才会回来,送别大哥,大丫就将大哥藏的那一千两银子,还有大哥原本积攒的几十两的碎银子,全都取了出来,放进了空间里。

大丫不禁暗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不然的话,大哥那一千两的银票,还有辛苦积攒的几十两银子,就要落入潘氏的手中了!唉,好险啊!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眼下来说,她手头的银子,最多也不超过两千两!加上大哥那一千两,也就勉强可以筹够三千两!

大丫看着娘,肃然道:“娘,其实家里所有的银钱加起来,也没有两千两!所以,无论爹爹说什么,您都不要答应给奶奶银子!如今,家里除了田里的出产,以及养殖场的鸡鸭鹅猪和鱼,还有跟墨香斋的生意,已经没有其他什么进项了!”

大哥留下的那一千两银子,她自然没有说出来,还有迎客来的事情,也就只有大哥知道。小作坊,也早就在向西考上秀才之后,就停业了,不再做了!毕竟,在这个社会,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排在最末的。向西如果要走科举之路,家里人就不能经商,否则会影响他的仕途。

就说任渐离吧,他的父亲是三品京官,又是世家大族。按理说,他作为嫡子,是不能够经商的。只不过,他是个特例,是属于被放逐的子弟。而集萃楼明面上的大东家,也不是任府的主子,而是任渐离父亲的某个心腹手下。

听了女儿的话,刘香椿不禁大吃一惊:“什么?还没有两千两银子?哎呦,你这丫头啊,既然这样,做什么舍得花三千多两银子,让你大哥他们去游历啊?存起来多好,你们兄妹四人都还没有定亲呢,日后你大哥和向西娶妻的聘礼,还有你跟二丫的嫁妆,都还没有着落呢!”

大丫不以为然的笑道:“娘啊,您担心什么啊?大哥也才十七岁,二丫不过才十一岁,不用着急,我们还小得很呢!尤其是向西,等他中了进士,再考虑定亲不迟!我呢,是一定要满了十八岁,才会成亲的!至于嫁妆,有个二三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唉,你这孩子,这么不知道害羞。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你挣的,二三百两银子的嫁妆,娘怎么拿得出手?”刘香椿看着自己懂事的女儿,*溺的笑了。

二丫就插嘴道:“娘啊,大姐说得很对,那银子是不能给奶奶了!不是说银子不多,就算家里有好几万两银子,也没有这个道理拿给奶奶,然后让饶老二家的白白的占了便宜!”

“就是这个理,如果我们家的银子多得很,饶老二自己跟爹爹借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借给他!但是,利用老人来威逼,那我是一个铜板也不会给的!”大丫的目光远远的落在那苍翠的山林里,一字一顿,态度无比的坚决。

“好,娘知道了,无论你爹爹说破天,娘也绝对不会妥协!”刘香椿很认真的跟女儿保证,大不了,就跟饶守勤那个愚忠的男人和离算了!不!哪怕他要休妻,她也绝对不会妥协!

此时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正义凌然,好一副慈母的光辉形象。她俨然忘了,就在不久以前,她偷偷的把向东的书信给了任渐离,罔顾长子向东的意愿,一心想要促成任渐离跟大丫。

这一切,大丫自然毫不知情,否则的话,当会气得跳脚。不过,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在未来的某个时点里,她终于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她跟便宜娘渐行渐远。

虽然,还没有到离心离德的地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便宜娘的行为,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这种心灵上的伤害,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渐渐愈合,并重新接纳了这个让她爱恨交加的母亲。

刘香椿在山里住了下来,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想呆着发霉,听说水生打算打土砖盖烤房,就自告奋勇的领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打土砖。说到打土砖,她可是把好手,打得又快又好。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土砖的数量就超过了三千块。

她在桃花谷过得很逍遥,山前村的家里,饶守勤都快要急疯了!侄女儿要成亲了,老太太逼债,妻子又失踪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糟心事?

这一天,是香草出嫁的日子,焦头烂额的饶守勤的手头只有八两银子,又没有那个脸面去跟别人借。没有办法,就只好就这几两银子,置办了几样礼物。

香草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回大丫、二丫跟山茶,就连大伯母,也不见踪影。好不容易,她请来送嫁的一个姐妹进来跟她说:“香草,听说你大伯来,是来送添妆的!俺远远的看了一下,是一个贴了红纸的大箱子,那箱子看上去很讲究,里面的礼物应该值不少银钱吧?”

“那是当然,我大伯家可是有钱人家,一家人对俺们家都很好!特别是大伯,对俺们兄妹几个,都跟对自己的儿女一样!”香草有点洋洋自得,心想虽然大丫那死丫头没有回来,不过大伯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望。

她可是早就听说了,大伯和大伯母给她的添妆,早几个月前就准备好。据说都是些值钱的好东西,据无意中看到过的人说,起码也值个五十两银子。而大丫也早就跟她说过,等她出嫁的时候,会送给她两整套样式新颖的头面首饰,一套是金的,一套是玉的,并一笔数目不小的压箱银子。

嘿嘿,大丫,你这个死丫头。哼,其实你不回来,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我有了这些陪嫁的东西和银子,马家的人也是要高看我一眼的,就走着瞧吧,等我在马家站稳了脚跟,再来跟你算账!真是岂有此理,十多年的好姐妹出嫁,竟然都不回来送嫁!今日所受的耻辱,我一定不会忘记,来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加倍还给你!

香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着,面上却一副雀跃的神情,对送嫁的姐妹小声道:“要不,你帮我去看看?我想早一点知道,我大伯家都送了什么给我?你们不知道吧?大丫虽然有事不能回来,但是早在半年以前,她就准备好了给我的添妆!”

“行,那俺就去看看,也好饱一饱眼福!”送嫁姐妹很乐意跑这一趟,大丫家是如何从一贫如洗,到过上有吃有喝的好日子,这十里八乡的人,有几个是不知道的?虽然这家人看似不像多有钱的人,但是也有人说,其实人家很有钱,就是不爱张扬而已。

谁料,香草等了一盏茶不到,那姐妹就回来了。

“咋样?有啥好东西?是不是有两套很值钱的漂亮的头面首饰?”香草的心情很迫切,急于知道,大丫到底送了多好的东西给她。今天晚上,她到了马跃家的时候,可是指望大丫答应给的首饰,给她撑面门呢!

“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你说的金子和玉石做的头面首饰,俺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你大伯给的礼物,也普通得很,最多值个十来两的银子。对了,也就那口樟木箱子好一点,据说还是你大伯去大丫房里拿的呢!”

送嫁姐妹嘲讽的笑道,满脸的不屑和轻视。

哼!原来还以为,香草跟大丫的关系很好,她这才答应来送嫁的。早知如此,她就不会来,瞧瞧那寒酸的嫁妆,她送嫁过去,也会被人给看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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