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宴上。
那少女长得清清淡淡,但是话语却丝毫不见清淡,而在她的眼底,却藏着些微的锋芒,闪闪发光。

凭什么?

小夜挠了挠脑袋,然后站了起来,但是不知怎的,一站起来,脑袋便有些晕,她看着那少女,笑嘻嘻的道:“随便啊,其实,我们随便坐哪里都无所谓呀。”

小夜又补了一句:“反正不管我们坐哪儿,你们也打不过我们。”

小夜脸泛桃花,衬得一张脸越发的可爱动人,犹如玉般雕琢,但是偏偏眼底,有着睥睨的光。

周围的人瞬间脸黑了。

这小少女不过在天晟宴上稍微出了风头,竟然就敢将所有人不看在眼底?!

他们都是陈国人,向来敬仰谢珩宋秋心,但是现在,这个小少女竟然将他们眼底的崇拜之人不看在眼底,岂非,是将大陈不看在眼底?!

“刷”的一下,在座之人十之**已经站了起来。

小夜依然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人,仿佛没有丝毫感觉到大家的敌意,她带着笑意的转身,然后接过身边侍女手里的酒壶,然后走到对方那大儒旁边,站定。

那大儒一身布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夜瞧着这布衣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那大儒抬起眼:“小姑娘年纪小,且回去坐下,莫要挑事。”

小夜眨了眨眼睛:“年纪小,是不懂事的意思吗?”

旁边的内侍厉喝道:“退回去!不得对东方先生无礼!”

小夜抓住莲萱的手,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莲萱姐姐,待会儿,不许和小夜抢哦。”

莲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夜抬起酒壶,然后一倾。

这一倾,酒水如注,却,惊起众人!

鲜亮的酒水瞬间浇在了他的头顶!

谢珩:……!

祁连泽:……!

云海间:……!

场上的所有人:……!

“你想找死?”东方极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

在瞬间的惊愕和寂静后,周围突然传来一**的厉喝。

“竟然敢对东方先生不敬?!”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小姑娘简直太狂妄了!哪里来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

酒水泼入东方极的脑袋,沿着他发白的发滴滴答答的落下去,他抬起眼,眼底已经蓄积起了杀意。

他是谁?他是陈国除了大医王和曾经的孝景帝外排名第三的绝世高手,曾经一枪不知道挑了多少个场子,但是现在,他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少女给淋了头?!

便是当朝的皇帝也不敢!

然而对面的小姑娘却一点也不惊慌,仿佛做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她笑嘻嘻的,然而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们不是想杀我吗?现在,你看,我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

旁边的内侍喝道:“胡说什么?!”

小夜昂起了头,这个瞬间,十一岁模样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气度,那是一种,生来便占据着顶峰的位置,那是一种,生来,便应该受到万民敬仰的凤仪。

小夜眼底有了讥诮的光,这个时候,可爱的面孔被拨开,那是对万事绝对的洞悉,没有宋晚致在身边,她便不会是那个只会笑嘻嘻的小夜,被酒引起的暴戾展现出来,哪怕是天王老子,便也休想让她低头。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东方极!

小夜昂起头:“我胡说?从我们一进来开始,暗处隐藏的侍卫,那塔上埋着的弓箭手,还有,包括特地给我们送上来的酒,难道你们,当我们都是死的?!”

“你……”那内侍抬起手指着她。

“我!我怎么了?你这个阴阳人老丑怪臭想趁着我姐姐不在想对我们动手?”

“你……”那内侍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我!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若敢不动我一分汗毛,本姑娘非得让你们陈国好看!”

……

小夜笑嘻嘻,然而眼神却飘向宫墙之外。

东方极一声怒喝,瞬间甩出了广袖!

而在他挥出袖子的刹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东方先生。”

那是,昭华后的声音。

广袖华衫的昭华后一个人从后面走出。

她看起来依然仪态万方,高贵无比,但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一向水波不兴的皇后,竟然,面色发白,仿佛,被什么震惊了一样。

“皇后。”东方极按着性子喊了一声,然后道,“今日,虽然簪花宴不得见红,我也要让这个少女给我下跪!磕足九十九个头!”

“下跪下跪!”

“磕头磕头!”

众人的声音瞬间涌起。

小夜看着所有人,笑嘻嘻的道:“今天,若是这个臭老头敢不给我下跪,磕足九百九十九个响头,那么,我就,让你陈国颜面尽失!”

——

小小的青铜门内,是另一片天地。

这个天地外,有寥落的风声,是青竹影,是枯荷根,是常青藤。

一点冰凉落到宋晚致的眉头上,她手一抬,才发现,下了雪。

也不知道只有这里下了雪,还是这万千天地都下了雪。

她闭上眼,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半年多前,她见到小夜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像是高傲而冷冷的瞧着她,对她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身后的城池在夕阳中璀璨生光,游民如蝼蚁,急急如丧家之犬,顷刻间仿佛覆灭。

那只不过是,这个小姑娘的玩具而已。

拿着这上万败将来为她一人之乐,宋晚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三枚大钱。

那是梁国的古钱,上面印着“开元”的字样,是梁国开国皇帝铸造的第一批钱币,宋晚致将三枚大钱在城墙上排开,微笑道:“我们也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对面的小姑娘粉妆玉琢,然而却只是冷笑:“玩游戏?没输赢可不好玩!”

宋晚致指着这城中降民,道:“如果输了,我来做你的奴隶。从此以后,你可以驱使一人,打杀一人,可以长长久久的玩。这个奴隶,每天都可以有不同的玩法。”

还有比“玩”更让这个寂寞的小姑娘更感兴趣的吗?

她瞳孔一缩,脸带笑意,然而,身上带着的,就是这种血腥气。

那是,属于他们族人不灭的气息。

------题外话------

被论文折磨的死过去又活过来的阿吹~/(ㄒoㄒ)/~

如果阿吹没有及时回复就知道,这傻缺已经被折磨的双目呆滞满面油光来不及回复鸟~

最近存稿箱,简直挤时间写文,所以,可能还有写糊涂的时候,额~

谢谢rain卿卿,茶茶1234,shixitu3的五星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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