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祁祈是因为被迷了心智的祁宣为了女主,做了一系列罔顾君臣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嫉妒和忌惮交加下,才弃兄弟情于不顾,痛下杀手,彻底毁了祁宣的身子,将他贬为庶民,最后让祁宣拖着病弱的身子死在了离开京城的路上。
曾经的冉然曾经天真的认为,若是没有了女主的干扰,祁宣就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过一辈子。

可如今看来,皇宫里那位恐怕还是隐隐对祁宣有着忌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祁宣做出一点危险的行为,等待他的就一定是万劫不复。

祁宣如今的身子,想必也一定有他的功劳。太后虽然疼爱祁宣,但毕竟年事已高,不知道能够护得他几时。

忧心忡忡的回到房间,冉然惊讶的发现祁宣竟然没有如自己所料的睡着,虽然疲倦万分,却依旧垂着一双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响,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冉然,冉然的神色不好,迎着祁宣温柔依旧的目光,几乎连一抹强笑都撑不起来。

他才只有十七岁,颇有天资,相貌清秀俊美,性格温和内敛,却因为那些人的阴谋诡计,缠绵病榻,鲜少出门,他还这么年轻,却已经被孱弱的身体束缚住了翅膀。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不是开了金手指的女主,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她也必须承认,很多时候她的刻意讨好,是为了提高目标任务的好感度。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如果可以,她愿意尽她所能,让他在自己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岁月里,能够体验到更多的快乐。

冉然离开药房后,又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些东西,一来一回耽误了片刻时间,红木桌上摆放的汤药还袅袅冒着热气,想来是重熬了中药的阿竹阿菊找不到他,才进屋放在了桌上。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祁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碗药,依旧是眸中带了笑,声音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柔和而缓慢,不疾不徐,“我不习惯别人的伺候,就让他们先下去了。你再晚回来些,这药可又要重熬了。”

祁宣这话说的微带了些调笑的意味,冉然却隐去了脸上常见的笑意。

她抬眸看他,手指下意识的攥在手心里,床上的男孩干净而又清澈,含着笑意的模样,在微醺的日光里美好的让人不忍伤害。

“殿下…”冉然涩然的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她咬着牙上前几步,端起药碗,几口灌了下去。

药物下喉,灼热而带着扑鼻的苦味。冉然用袖子掩着嘴,将苦涩带来的呛咳硬生生咽了下去。

祁宣也似被她这一番动作惊到了,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惊异的睁大了眼看着满面痛苦之色的冉然。

“我喝了殿下的药,就用这个来补偿殿下吧。”终于顺了气的冉然,摸出了自己方才从房间里拿来的小纸包,小心的拆开来连着清水一起奉了上去,纸包里是几颗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虽然药材不及殿下的金贵,但奴婢有个头疼脑热,喝了这个都是很快就好了的。”

祁宣没有动,一双温柔的眸子里带了一丝审视,偏了头细细的打量着冉然——一双漂亮的杏眼因为方才的咳嗽带了潋滟的水光,给本就娇小的女孩增添了几分楚楚的姿态,白皙的手因为长久的捧着清水而有些颤抖,却迟迟没有放下。她没有解释突然喝下汤药的原因,只是默默的奉了药上去,看着他的眸子里却带着几分执拗和忠心耿耿的关怀。

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自然是自己最了解,那药对他的伤害,她对他的关心,既然她不说,他也乐得装傻。

祁宣唇角的笑意加深,更衬得一双眸子柔情似水,他忽然轻轻的开口道,“然儿,你过来。”

冉然听到祁宣这看似诡异的命令愣了一下,但自己没干亏心事,更何况自己如今扮演的是羞涩而忠心耿耿的丫鬟,实在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带着疑惑和不解的慢慢挪到了祁宣面前。

再次出乎冉然的预料,祁宣忽然伸出右手,径直探向了她的脸庞,方向很明确,速度却并不是很快,凭借冉然的身手躲开并不是问题。

虽然对看起来淡薄安静的祁宣突然做出这几乎类似于轻薄的动作有点惊讶,但冉然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嫖·他,自然不会拒绝他突如其来的亲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扑闪着一双羞赧夹杂着不解的眸子看着他。

祁宣的手在快要触及冉然脸庞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距离近到冉然几乎能够感觉出他发烧的身体带来的淡淡暖意,他却忽然又笑了起来。那个笑说不上什么意味,像是释怀,又像是一种看淡了某些事物的不在意。

当这样一个算得上复杂的笑容展露在一个刚满十七岁少年脸上的时候,冉然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点心酸。

在冉然心里琢磨着祁宣究竟在想什么的当口,他已经接过冉然手里的药丸,喝了一口清水干脆的咽了下去。

…本来还以为要说点什么表示忠心的冉然就这样一下子噎在了那里。

现在的祁宣实在是奇怪,本来一直表现的很单纯的少年忽然展露出了让冉然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一面,让原本已经想好说辞的冉然忽然有点手足无措。

说白了冉然只能算是有了剧情金钥匙的小白而已,比起在宫中混迹了十七年的皇子来说,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然儿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喝了药本已经准备闭目养神的祁宣,看着咬着嘴唇一脸艰难状,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话不吐不快”的冉然,实在是做不出来熟视无睹的模样。

“殿下…”冉然暗自咽了口吐沫,索性闭了眼一鼓作气道,“王太医说,殿下身、身子不好,是气血瘀滞所致,如今国家安定,没有战事,殿、殿下何不出去散散心,想来对身体定是大有裨益。”

本来按照冉然的想法,这番说辞劝说单纯的祁宣定然是十拿九稳,谁成想,祁宣忽然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子深沉了不少,这会子她心里没底,本已想好的话也是说的磕磕巴巴。

“…王太医说的?”祁宣像是没想到冉然一心想说的是这个,诧异了一下,听到王太医的名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好笑的看着冉然战战兢兢的模样,“是个好提议,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妈妈!明明是你鬼畜的模样太吓人了好么!qwq

冉然小同学表示自己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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