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可不可以把另外九十九位天引者名字告诉我,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师兄不是,我想着,万一我过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找他们照顾照顾我这个小弟,也是应该的。”
“哦,我记不清了,我也懒得记。我现在的元力太虚弱了,受不得我做过多的事情。”

白胡子老头神情漠然起来,目光突然又变得冷冽,一抬手指,划向天九。

“嗞”的一声,一道冰冷的白光划过天九的耳瓣,天九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一股鲜血从耳朵上慢慢流了下来,沿着脸颊滴落到青石地面上。

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深不见底的缝隙,它告诉着天九,那道白光是多么的残酷与犀利。

老头鄙夷地看着天九:“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你不要有任何的幻想,你出去后要努力的修炼,最好一个月内突破到炼气期,否则,让我的任务不能完成,我会把你劈成瓜瓣的,嘿嘿……”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天九的心彻底跌倒了底谷,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他多么向往何大妈那温暖的小屋!

“废物,别傻呆着了,我送你出去。”

老头很满意威吓的效果,再次抬手,点向小鼎。

只见一道五彩霞光从鼎中射出,在天九头顶形成五彩漩涡,把天九一裹,旋即不见。

白胡子老头看了看消失的五彩漩涡,自言自语道:“我就赌一把吧,但愿能进阶炼气,否则我气数将尽呀!下个百年真不知能不能熬到。”

说完,闪身飘入大鼎内。

时光母鼎也“嗡”的一声,消失在石壁里。唯有那只小青蛙孤零零地呆在墙角边,咕隆着下巴,大大的眼睛也徐徐合上。

※※

“砰咚”一声,天九在一阵眩晕后,跌落在了一个房间内。

―――破床,半耷拉的窗帘,还有那床底下的几双臭拖鞋,还有那酸臭的空气。

“哇……!”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幕,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切告诉他,他又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垃圾山里的小屋,他又回到了何大妈租给他的小屋。

透过窗帘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身上,暖暖的。

没有什么比逃出生天更令人惬意了。

天九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平躺在地上,瞅着他头边那个黑色的小鼎。

恶从胆边生,他有一种将之砸烂的冲动。

“也许,把它扔进炼钢炉中,说不准能把它化成渣!”

他刚这么想着,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闷响,自他腹中传来,接着,全身钻心的剧痛。

他躺在地上,蜷成一团,时而打滚,时而蹬腿,如同一只垂死的,挣扎着。

他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还有七窍中,都流着恶臭的液体。

他张嘴喊着,叫着,但他压根就听不到自己的一点声音……

这时,若是白胡子老头在一旁,就会发现,一股股磅礴的灵气,如同巨涛般在天九体内暴走,冲刷着他身上的每一条脉络,洗涤着他的丹田,撕扯着他的骨肌。

那些在体内暴走的灵气,如同一把把炖刀,切割着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血脉。

“也许,这就是古人千刀万剐之刑吧!”天九迷糊的意识中这么想着。

他似乎感觉到,全身的肌肤在慢慢地溃烂,全身的骨骼在逐渐地断裂着……

那种痛苦,比之死亡更令他恐惧。

他真后悔没在石室中,让白胡子老头直接给灭了。

说不准,这时他已重新投胎到另一个世界了,说不准就有了爹妈的呵护,有了显赫的背景,不像现在这样孤苦与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意志并没昏迷。当暴虐的浪潮在体内游走了无数遍后,突然,齐齐地向他的头部涌去。

一股比刚才更痛楚千百倍的感觉传来,如果先前只是炖刀切肉,那么这时就是尖刃刮骨,那万千刀刃切割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使劲地抱着头,撞击着地面,想以此来减轻点痛苦。

然而,痛苦依旧。

他顺手摸起了那个小黑鼎,猛烈地击打着额头。如同一个想决意自杀的人,如果能把自个击死或是击晕,说不准就解脱了……

鲜血从额头上汩汩地冒出来,染红了他的脸面,染红了他的双手,染红了那个黑色的小鼎。

忽然间,那个黑色的小鼎泛起一层霞光,猛地吸起从他头上流下的鲜血,如同一只贪婪的吸血鬼。

在数个呼吸后,只见霞光越来越盛,越来越刺目,最后,“轰隆”一声巨响后,化作丝丝霞光没入天九的脑袋中。

小屋外,碧空如洗,突然间,翻滚起浓浓的乌云,几个呼吸后,骤风暴雨黑压压地挤压下来,瞬间,白昼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接着,隆隆的雷声响起,一条条闪电撕裂着长空,如同万蛇狂舞,点亮了漆墨的天空……

白潭寺里的宝光塔,一条臂儿粗的闪电击在了那塔尖上,随着一声暴裂,塔尖的上半部不翼而飞……

※※

外面发生的这些,天九当然完全不知道。

在他觉得快要痛死了的时候,一股清凉的甘泉从脑子里流向腹部。

“咕咚”一声,那甘泉一到达腹部,疼痛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他的四肢百骸如雨后春笋般,逐渐饱满起来,力量飞速的恢复着。

天九蓦然睁开双眼,双手一撑地,他的身体立马飘了起来。

太轻盈了,他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双眼微眯,一股利光闪过,整个小屋清晰万分。甚至连屋角落,几只小蚂蚁在搬动食物的触角都清晰可辨。

他记得,他原来可是有一百五十度的小近视,现在的视力肯定好了十倍不止。

“好臭啊!”

看着全身黑乎乎的臭泥状东西,天九怪叫了起来。

他的衣服全成布条条了,几乎是赤裸裸的。

赶忙从地上的背包里找了套衣服套上。轻轻地打开门,伸头看向外面。

他不知道他在屋中的哀嚎是不是吓到了别人,更是奇怪,这么大的动静,何大妈她们怎么没上来看看。

屋外,阳光普照,湿湿的风迎面扑来,地下雨水横流,一切是一副暴雨骤停的景象。

“还好,何大妈和其他人都不在,否则非吓死她们不可。”

天九出到外面,心情放松起来。迅速冲进洗漱间,脱个精光,冲洗起来。

在足足洗了三遍,用去了半块香皂后,终于闻不到身体的臭味了。

这时,他发现自己肌肉壮实了些许,晶莹剔透。

“难道我这就是晋级了?是不是老头说的炼气期了呢?”

天九想着,瞟到了左臂上,一颗豆大的红斑,煞是刺目。

天九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这说明,一切不是梦,虽然晋级成功了,但他只是暂时从九死中逃得了一命。

那个该死的白胡子老头,那个该死的小鼎,还像紧箍咒一样攥着他的命脉。

“咦,小鼎呢?”

天九突然记起刚才出来时,没有看见屋中的小鼎。

有了这个发现,他急匆匆地冲出了洗漱间,连衣服都顾不得穿。

地面―――没有,背包内――没有,床下――-还是没有。

天九翻遍了整个小屋,都没看见那倒霉的小鼎。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记得自己拿他砸额头来着的,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天九纳闷透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起愣来。

他不知道把小鼎弄没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白胡子老头会劈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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