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穿的都是平底鞋,走路尽量不发出声音,徐晓菲在前面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起风之后,这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不妙似的,加快了脚步,嘎达嘎达声在巷子内不住回荡。但突然间,徐晓菲便尖叫了一声,跟着大声问道:“谁,你是谁?”
林羽夕揪住我的手臂,压低声音问我:“谁来了?”

“鬼来了!”我说的是真的。

她还以为骗她,哼了一声说:“少吓唬我,我发现你比以前变得狡猾了,居然用麻辣烫来调戏我。哼,现在居然又拿鬼来……”

话没说完,只听徐晓菲在前面大声尖叫:“鬼……鬼……”跟着听到高跟鞋嘎达嘎达的掉头冲我们跑过来。但只跑了没几步,扑通一声好像趴倒在地了。

“原来是真……”林羽夕刚说出这四个字,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桀桀……”前方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声,听起来阴森可怖,任谁都听得出来绝不是人笑的。林羽夕吓得双手一颤,把我手臂抓的更紧,指甲掐进肉里了!

“你……你是谁,我…...我们无冤无仇,你……你不要找我麻烦……”徐晓菲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听声音往前爬过来。

“贱人!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周思静!”那女鬼用极其阴冷的声音骂道。

我和林羽夕同时一愣,这竟然是小静的鬼魂!她为毛要找徐晓菲的麻烦,并且还骂她贱人?我心头猛地一抽,看来徐晓菲真的跟苏承达有关系!

“小……小静,原来……原来是你啊。我知道你死的可怜,可是杀人你的人是林雨辰,你找我做什么?”徐晓菲停住了爬行,说话仍旧是颤抖的厉害。

小静冷哼一声,用充满了阴森的口气说:“我不是林雨辰杀的,但我也不会放过这个贱人。是她介绍我请的童子神,可是你知道却请来了谁吗?”

“不……不知道。”

我心头一动,那只厉鬼婴灵不会是她的孩子吧?林羽夕听到小静不会放过她,吓得把脑袋拱进我怀里了。

“桀桀……我把我自己儿子请到了家,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小静惨怖的语气中,却有几分悲凉。

徐晓菲颤声道:“你……你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小静听到这话,立马怒发冲冠,厉声喝道:“你敢说不知道?你个贱人,你用计逼我辞职的时候,我那时怀胎四个月了。我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不是有碰到过你么?你害我丢了工作还变成未婚先育的贱女人,你知道我一个人生下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不……不……不知道!”徐晓菲牙齿一阵格格撞响。

小静突然又“桀桀”诡笑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了无比凄凉的味道,只听她笑罢跟梦呓一般的说:“那天下着雨,我突然肚子痛想上医院,可是跑到院子里再也走不动了,我挣扎着,我叫喊着,可是谁也听不到,没有人来帮我。我最后便是在雨里把孩子生了下来,听到第一声啼哭后,我突然觉得又是心痛又是痛恨,他是个生下来就没爸爸的野种,而我是勾引男人的贱女人,我不要他,我恨他,于是我举起他……”说到这儿,哇地失声痛哭起来。

这话把我们的心都揪进了嗓子眼,心想她不会把自己孩子摔死了吧?林羽夕在我怀里一阵颤抖,指甲刺入肉里更深,痛的我打个激灵,慌忙把她手掰开。

徐晓菲当然也听出往后会是什么结果,吓得一声都不敢出。一时,巷子里除了小静的哭声,没有其他任何声息,可是这种女鬼的哭声,太他大爷瞎x的瘆人了。你如果没经历过,建议尝试着半夜找一漆黑静谧的巷子,然后放个鬼片看看,就会体会到有多刺激了。

小静哭了会儿后,接着说道:“我举起了手,但我没勇气摔死他,我把他放在地上,自己爬回了屋子。我就这么隔着门缝,看着他在雨中淋了一天一夜,最终再也不叫了,没了声音……桀桀……”

林羽夕全身一震,两只手没再抓我手臂,而是揪住了胸口,指甲又深深刺进肉里了,痛的我差点没叫出声。但想到这女人真够心狠的,眼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活活被雨淋死,居然无动于衷,这还是人吗?痛恨之余,发觉胸口便没那么疼了。

徐晓菲一个劲的牙齿格格发响,我想这女人恐怕快要吓死了吧?

小静诡异的笑了几声,突然情绪又变得很激动,厉声喝道:“可是过了那么久,为什么要把我儿子请回来缠上我,最后又亲手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这……这是林雨辰干的,与……我无关,你……你去找她……”徐晓菲怕的都说不成话了。

“你敢说与你无关吗?我死后是于大师帮我保住了魂魄,逃走的时候我看到你就在楼下。我那时候一下就想到是你布的局,应该还想杀我之后,把鬼魂也拘走的吧?真要感谢于大师,不然我现在连鬼都做不成!”

我和林羽夕同时一惊,说来说去,原来布陷阱的是徐晓菲。要不是于正遥当时带着小静鬼魂逃出楼外,还真不易发现这个真相。今晚看来收获不小,把他们一连串全都挖了出来,开始去找于正遥鬼魂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我……我在楼下是刚好路过。”徐晓菲颤声为自己辩解。

“你刚好路过?那你为什么站在对面,抬头盯着楼上不走?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瘸子,一个是……”

小静刚说到这儿,只听高跟鞋声嘎达嘎达的响起来,徐晓菲竟然爬起来逃了。可是正在关键时候,小静眼看就说出了另外一个帮凶是谁,这个节骨眼上打断了话头,让我们都感到特别郁闷。

“想跑?”小静厉喝一声,带着一股阴风追了过来,吹到我们俩身上,感觉冰凉刺骨。

徐晓菲跑到我们前边十米开外时,咕咚一声摔倒,抱头尖叫着“有鬼……救命”,可是巷子两侧一边是博物馆一边是商场,到夜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算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

林羽夕从我怀里抬起头,还在犹豫的问:“救不救她?”

我心说当然得救了,她可是幕后真凶,只有她活着才能帮我们洗脱杀人嫌疑。这会儿情势紧急,顾不上开口,从包里掏出从鸡场顺来的桃木剑,甩手丢出去,随即又掏出一张镇鬼符,捏诀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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