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浅没有说话,她轻微的喘着气,胸膛不停的起伏着。这不是她累到了,而是……她处于愤怒之中。
丁零满腔的期待变成了愕然。

“你想知道你师傅为什么会魂不守舍的进青玉坛?”白浅浅冷声道。

丁零更加愕然和疑惑,他点头迟疑道:“浅师傅,你这是吃了火药了?”

“呵呵!”白浅浅冷笑:“我吃火药?你自己不问问你自己在学校干了些什么事?”

白浅浅说着缓缓上前,她的眼中全是失望,她紧握着绣拳,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努力才忍住没有冲上前来揍丁零。

“我干了什么?”丁零也有些火了,他慢慢站起身,迎着白浅浅的目光毫不退缩:“我昨天才和黑社会加隐元会的杀手干了一架,晚上又是和一个闻到中阶的高手干了一架,甚至还差点被人家超凡境的高手吊起来打!”

“你说我干了什么?”丁零越想越火,他颤声道:“浅师傅,我感谢你今天早上还记得给我发一下短信——但你为什么就不等我一下,或者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和你一起从青玉坛过来!非得让我从机场一路狂奔?”

说出这缠绕到心中一天的怨念,丁零的心情稍稍舒畅了点,他盯着白浅浅道:“来吧,我等着你给我宣判。”

“那你说,你一天到晚在学校和其他女生干些什么?”白浅浅刚才听到丁零说他昨天一直在打架,心中微微一惊,本来想问下具体情况的,却不料丁零如此强势,她的火气再次上来了:“你师傅对你怎么样,你是真的不知?”

“和其他女生?”丁零微微一愣,他脑海中快速闪过和自己在学校有交集的那些妹子,觉得自己并干任何过火的事之后,他沉声道:“木涵菱是我姐,你知道的。”

“风挽雪这妞一上来就直接找我麻烦,你也是知道的。至今我都不知道她接近我的念头是什么,你觉得我会和她干点什么?”

白浅浅抬高了声音:“那茹晓楠呢?”

茹晓楠?丁零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了昨天为了摆脱茹晓楠所演的那两场戏。难道……白酥酥知道了件事?他脑中急转,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是在他去古君羡宿舍的路上发生的,而古君羡所在的宿舍,正好可以看到那一幕!

丁零深深的吸了口气,迎着白浅浅的目光,他坦然道:“茹晓楠自从那次五一汇演之后就一直缠着我,让我教她魔术。昨天我去找古君羡,结果被茹晓楠堵在了大路上。”

“在过去几年,我丁零表现得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以前我拒绝那些倒贴上来的妹子从来都是直接喊她们滚蛋的,因为我知道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以前,我从来没有被正常的妹子喜欢过,所以我没有拒绝正常妹子的经验。”丁零慢慢说着,将自己的心意打开:“既然我背着纨绔少爷的恶名已经背了这么多年,就不怕再多一条调戏妹子的罪名。”

看着丁零诚恳的眼神,白浅浅的心火慢慢平静了。茹晓楠,她是认识的,虽然在省大也可以算得上美女。但比起酥酥这种人间绝色,她是没有一点胜率的。

丁零又道:“浅师傅,你忘记我曾经说过的了。古君羡不是好人,所以师傅不能嫁给他。”

白浅浅叹息了一声,她摇了摇头,在床上颓然坐下。

丁零的这句话提醒了她。

她知道,白酥酥将来是一定要嫁给古君羡的,家里让酥酥回来主持青玉坛的战局,也是为了避免她和丁零过多的接触导致以后不可收拾。

既然这样,那么酥酥就和丁零没有可能。

既然没有可能,又怎么能怨恨丁零……在外面拈花惹草?

但是,白浅浅却又知道酥酥心中一直都牵挂着丁零,所以她才感同身受的如此愤怒。

这其中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白浅浅只能悠然长叹。

丁零也长叹:“走吧,带我去见师傅,我看看她我就走。”

白浅浅抬头,犹豫半天后终于摇头:“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何必还如此执着?”

丁零惨然一笑:“好吧,那你替我给我师傅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哪怕就像你说的没有结果,我也不愿意她一直误解我。”

白浅浅沉默,然后叹息:“我答应你。”

“我希望浅师傅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很失望的。”丁零又盯着白浅浅补充道。

白浅浅微微扬眉:“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对你有些失望,你一直都没有站在我这一边,一直没有!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你徒弟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你也没想过,或许你徒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毫无根基呢?咸鱼都能翻身,你徒弟为什么就不能翻身?”丁零失望的自嘲着,然后慢慢走出客房。

白浅浅愕然在房间,渐渐的,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最终变成苦涩和悲伤。

“丁零,对不起。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白家了情况了……如果我能替代酥酥,我宁愿自己坠入火坑也要成全你们。可惜……没有如果啊丁零!”

在心底叹息着,悲伤着,白浅浅走出房间。她凝视着丁零走向练功场的背影,只感到他那无尽的失落和萧瑟。

强忍着心绪,白浅浅回到白酥酥养伤的卧室。丁零的最后托付,她肯定是要完成的。

……

站在练武场的中央,丁零闭上眼,深深的吸气。他不敢回头,哪怕他知道他师傅就在三十米之外的那栋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虚弱地躺着。而她旁边,是一脸虚伪关切的古君羡。

沉默良久,丁零运起坐忘经,恢复这一天来消耗的灵力。

一个周天之后,他感觉到有人缓缓接近。

古君羡在二十米外的地方站定,他看着丁零,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怨怒,还有一丝快意。

丁零回头,一丝怒火在心中冉冉升起,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心房。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升起,他想干一架,狠狠的和古君羡干一架!不用即时计算,不用血饮,就用白酥酥传授给他的近身战法干一架!

他要把古君羡打得满地找牙!

于是他对古君羡竖起中指:“逗比,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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