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凌菲就正式开始给那些老猎人们治病,为了不辜负龙弦大叔的芋头,凌菲准备工作做的非常充分,出发的时候却不得不带上龙天和龙鸣,龙天是被昨天的事吓到了,龙鸣则是要去看老朋友,顺便看着凌菲,对于此事,凌菲是没有反对权利的,因为龙战已经默许了。
凌菲再次来到那个压抑的帐篷区,先去看了龙木的伤势,经过两天的烤土敷治,他的腿已经消肿了不少,不知道是病的好转给他带来了希望还是跟龙鸣以及龙弦的聊天起了作用,反正现在他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倒是没了大半,见到凌菲过来还点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开始接触外界这就是个好现象。

凌菲给他按了一通通筋活血的穴道,龙鸣这个时候已经架起火来开始烤土,一边烤一边询问凌菲注意事项,对于多出来的这个帮手,凌菲指点起来也比较用心,这里起码几十个帐篷,要是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那累死她在雪天之前也看不完这些病患。

昨天发现了棉花,凌菲又想出一个温经散寒、行气血、驱寒湿的好办法,但这个办法得需要时间,所以,她白天的时候还是用烤土热敷的办法。

从龙木那里出来,龙鸣领着凌菲向旁边的帐篷走去,这里住的人应该也的是跟龙鸣年纪差不多大的猎人,因为龙鸣病的时间比较久,很长时间没在族里露面,所以刚进来的时候,那人一时都没认出他来,不过看到他行动自若的双腿再看看一边手里拿着东西的凌菲和龙天,好像明白了他们来意,张了半天嘴,才挤出几个字:“龙、龙鸣,好久不见,你的腿?”

“路光,我的腿已经被凌菲治好了,她很厉害的,你让她给你看看。”龙鸣笑着对他说道。

“真的能治好吗?我去找了几次祭祀,他都说没有办法,所以我才搬来这里,如果能让我再能走路,就算不能打猎出能出去采集,我也甘愿,真能治好的话,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叫路光的猎人一看就是情绪外露类型的,一听说自己的腿有救,激动的眼圈都红了,真的就差给凌菲行跪的大礼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人也是被这病困的惨了,一个人活蹦乱跳的男人腿疼的动都动不了,只能在部落里等死,简直比死在野兽嘴里还让人受不了。

凌菲示意他躺好,这人的腿并不严重,比龙木的要轻的多,身体还挺健壮的,应该刚病发不久,便开口安慰道:“路光大叔,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那雪天之前就能走路,采集的事你也先别惦记,等我说可以了你才能去做。”

虽然从来很少被族里小辈的人被这种教训的口气说话,但是此时路光已经把凌菲当成了能拯救他的人,连忙点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什么都听你的。”

一边的龙鸣也跟着应和:“想要腿快点完全恢复,必须得听凌菲的。”这点他做的就不错,腿消肿之后愣是被凌菲勒令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那段时间真是痛并快乐着,虽然现在只让自己在部落里走来走去,但是比那时候可强多了,他挺知足的。

路光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黝黑的脸颊透出几许红意,“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能给你猎物,凌菲,等我腿好了以后我肯定会多猎几头青牛送给你。”

凌菲:“?”我什么时候朝你要过青牛了。

龙鸣看她一脸的茫然,就知道她不知道这事,给她解释道:“部落里的人生病都是由祭祀来治疗,祭祀的吃喝由族里负责,此外病人也得给祭祀食物。”路光是族里打猎时救回来的人,一直也没有结亲,所以在族里是独一户,他一病自然没法给凌菲食物,龙鸣发觉凌菲好像并不知道这事,难道她那个当祭祀的阿母没有告诉过她?

这做祭祀的不但在族里抱有铁饭碗,还有病人提供给他的多余食物,这不就是外快嘛,真是个油水足的活啊,凌菲暗搓搓的想。

不过她不是祭祀,如果不来给这些人治病就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挖芋头,偏偏她还是没力气的,所以龙弦大叔提出这个事情也算是互利共赢的,她是想多多积攒食物来度过这个雪天,但是她对这些人也心生同情,做不出伸手要食物的事情,所以笑道:“不用给我食物,我又不是祭祀,只是恰好会治这个病而已,而且您和龙鸣大叔和龙弦大叔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我可做不出这见死不救的事情来。”

“啊,那怎么行,以前治病可······”路光被她的话弄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将第三次敷上的变凉的泥土从他腿上拿下来,凌菲回道:“如果您感觉过意不去,等以后腿好了就常来我们家找龙鸣大叔聊天吧,我不让他出门,他可是闷坏了,你俩正好相互诉苦,哈哈。”

她这打趣的话,让路光不安的心稍微放下来,涨红着脸粗声粗气道:“等我腿好了以后,聊天和食物的事情,我都会做的。”

“那就安心的养······”拍拍手,凌菲不经意间瞥到他这个帐篷里的石锅边零零碎碎的散落着一些被石刀切碎的皮毛,再看看那石锅里面的汤汤水水和漂浮上来的东西,一下子消声了。

这人是在煮兽皮吃?!

她停顿的太突然,龙鸣顺着视线望过去,脸色顿时就黯淡下来,一边的龙天颠颠跑过去,蹲在那看了半天,扬起脸问道:“凌菲阿姐,煮兽皮可不好吃,我之前吃过,吃着扎嘴,肚子里特别难受。但龙战阿哥一样还吃好多,真是厉害啊。”

说着说着,龙战也撅起了嘴,那时候阿父腿刚受伤,不能动,阿哥跟着族里一起出去打猎,族里每天的收获都少的可怜,阿父就挑那些皮厚的兽皮煮着吃,自己不想吃,还被阿哥揍了一顿,本来自己很生气,想着再也不跟阿哥说话了,后来晚上阿哥竟然抱着自己睡觉了,哼,因为你是我阿哥,所以就原谅你了。

龙天的话让整个帐篷都安静下来,虽然这只是龙天的无心说的话,凌菲心里好像刀割一样疼,既为路光感觉难受又为龙家曾经过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生活感觉痛心,反正整个人哪里都感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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