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宇智波鼬来说,他三年没有见到照枫红。
对于照枫红来说,她离开宇智波鼬的下一秒,就重新见到了宇智波鼬。

“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照枫红对着手指:“我真的,从三年前来。上一秒,我还在和你告别。……我只是想和三年前的你多待一会儿。”

这真是太搞笑了,二十一岁的鼬君被十八岁的鼬君ntr了!

“嗯。”宇智波鼬无声地用袖口抹去了手背上的血迹,说:“我相信。”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的,对于人类来说,这太不可思议了。”照枫红认真地说。

“……老师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鼬说:“老师可能,和我根本不是一个族类吧。”

“准确的说,是的。”照枫红老实地点点头:“不过,我曾经是人类。”

二十一岁的宇智波鼬比照枫红高了许多,他看着照枫红的时候,散落在面颊两侧的黑发就低垂着落下来,蹭着照枫红近在咫尺的面孔。他的外貌变化不大,看起来仍旧是那个照枫红所熟悉的人。

比丈夫更疏远一点的关系……嗯,学生兼男友。

亲都亲过了,没的跑了。

这可是她一点点看着长大(并不)的孩子啊!

照枫红理直气壮、手脚并用,原地一跳就挂在了宇智波鼬的身上。双手缠着他的肩膀,像是一只树袋熊,或者一个在爬树的孩子——还是一个身穿华服、造型可怕的树袋熊。至于宇智波鼬,就是那棵树。

鼬:……

“老师……”他对照枫红的热情有些惊诧:“谢谢。”

“???”照枫红很疑惑,双手攀得更紧了:“为什么要道谢?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此话一毕,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按照照枫红的认知,一男一女经常约会见面,彼此深有羁绊,还会在角落里偷偷地接吻拥抱,这不就是一对恋人吗?而且明明都互相告白过了啊?

“……老师。”鼬说:“我道谢的原因,是因为书卷上说‘时间的神明’没有感情,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但是……老师却停下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间小房间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只背着刀的蓝色鲨鱼精好整以暇地探了个头进来,朝鼬喊道:“鼬先生,刚才那道光你看——???……到了……吗……”

鬼鲛当机在门口,眼睁睁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他的搭档照样一脸淡定冷漠,气质森润如同一位贵公子。和他的表情形象毫不符合的,则是挂在他身上的、四肢缠绕的那个巨型挂件——那是一位年轻、貌美、大胸的女性,红发红眸,此刻正把头按在鼬的肩膀上努力拱来拱去。

鬼鲛:???

“鼬先生……”他试探着问道:“你在,使用,色|诱术吗?”

照枫红&鼬:……

“不。”照枫红从鼬的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有些皱起的衣袖,说道:“他并不是在使用色|诱术。真是笑话,超厉害的鼬君还需要使用这种低等的忍术吗?”

“她是我的老……”鼬开了口,想要为被抹消了记忆的鬼鲛引荐一下照枫红。

“女朋友。”照枫红秒抢答:“前世结缘,幼时立约,少年私定终身的那种。”

鬼鲛再一次当机,鲨鱼嘴越长越大,最后勉强被强行合上,然后改换成一个深意十足的笑容。

“还是我的老师。”宇智波鼬补充道。

“没错。”照枫红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鬼鲛的接受度很强:“在鼬先生身上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都不神奇。虽然一向无情的鼬先生竟然有女朋友让我也很吃惊……初次见面,我是原雾隐刃刀七人众之一的干柿鬼鲛,老师。”

——才不是初次见面呢鲨鱼精!

“我叫做花月院照枫红。”照枫红回答道:“叫我麻美也可以。”

“那么你们就好好叙叙旧吧。”鬼鲛说:“原本是来通知你大蛇丸之死的,不过看你现在好像很忙,我就以后再来叨扰吧。”说完这句话,鬼鲛非常懂事地退出了房间,还将房门掩上了。

“……我们刚才在聊什么嗳?”照枫红问。

“时间。”

“……哦。”

大蛇丸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应该在哪一次的穿越旅程听见过,只可惜隐隐约约记不清楚。好像是在猿飞日斩的口中听到过——他的一众学生之一,曾和自来也大人是同学,除此以外别无所知。

“鼬君。”

“嗯。”

“鼬君。”

“……嗯。”

“鼬君……我们是在恋爱对吧。”

“……嗯。”

“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回答可真是不容易。我甚至觉得你的人设崩了,你开始ooc了。”照枫红叹气。

“什么叫做人设崩了开始ooc了?”鼬问。

“就是你变得一点都不像你。——怎么说呢,我觉得嗳,鼬君好像是不会恋爱的,鼬君的心里只有村子和家族,还有大义。你的心里装了很多沉重的东西,以至于其他微不足道的感情都装不进去了。你是一个很决绝的人,一旦决定放弃,就可以非常果决地舍弃所有的东西。”

“是吗?”

“不是吗?”照枫红说:“……这样的你,让我很难过,又很喜欢。”

“……”

“不会快乐吧?会背负很多东西吧?你从来都没有笑过啊。”照枫红胡乱地说着:“可是又很敬佩,你是一个这样的人物。我不知道人类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这很复杂,我无法表述出来。”

鼬沉默了许久,说:“……能让老师学会人类的情感,我很荣幸。”

什么嘛,这是什么破回答。

照枫红甚至开始怀疑——鼬君是真的喜欢她吗?不会是看她可怜兮兮地单相思,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怜悯一下吧?还是说只是纯粹地对老师的敬佩之情?明明十一二岁的时候还嚷嚷着“我不需要伴侣”什么的……十八岁的时候又催着她离开,一副不想伤害别人的模样。

他总是不把自己的事情主动告诉照枫红,永远都把心事藏得好好的,只是微笑或者冷淡地着说“很好”,借此拒绝她的关怀。她都分不清楚,鼬这是想要疏远她,还是想要保护她。

不知不觉间,她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宇智波鼬却不说话,只是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被亲了一下的照枫红无言以对——这个家伙的心思真难猜,她总是不知道鼬君到底在想什么。

“老师,我记得三年前的我问过一个问题。”鼬说:“抹消记忆的意旨,可以转赠给人类,对吗?”

“嗳,是的。”从自己的烦恼恋情中回过神来,照枫红回答:“你想要吗?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想自己亲自动手。”鼬说。

“嗯?”照枫红有些疑惑:“不用麻烦你啦。还是我直接动手比较迅速,指谁忘谁。说,要对谁下手?”说着,她就卷起了袖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鼬又强调了一遍:“老师,我想自己动手。”

有什么人是非要鼬亲自动手的?

“……虽然我很信任你。”照枫红说:“可是我能冒昧的询问一下原因吗?”

宇智波鼬默然半晌,好似在脑内组织话语。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佐助。”

提起这个宇智波鼬十分珍重的弟弟,照枫红就瞬间明白了。

从小时起就无比疼爱的年幼的弟弟,就算灭族也无法下杀手的弟弟,自然值得宇智波鼬亲自动手。

她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个理由,点了点头,问道:“我记得……你有为佐助安排未来的出路。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也许我可以帮忙。原来的想法是……让他在木叶长大?”

“嗯,在木叶长大,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鼬说:“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这个简单的安排,因此出了一些差错,他因为仇恨而误入歧途。”

按照鼬君的思维方式来看,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计划周密、万无一失,把一切真相都藏得密密实实,这才是他会做的事情。单单把佐助交给木叶忍村,似乎只是某个周密计划中的其中一环。

直觉告诉照枫红,鼬隐瞒了一些什么。

可是她很相信鼬,毕竟这可是她的男票啊。

“好吧。”照枫红扯过了鼬的手,将掌心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说道:“我可以把意旨转赠给你,嗳,干脆就按照忍者的术式来画好了,和你的画风比较符合。……嗯。”

三道术式纹路在宇智波鼬的手腕上慢慢浮现了出来。

“一共有三道意旨,可以发动三次,修改三次记忆。不要着急,对佐助要慎重一些。”照枫红很贴心地说。

宇智波鼬用黑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不发一言,好像对手上的术式一点都不感兴趣。

“……对了,获得意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鼬君,你打算付出什么?”

“嗯?”

“不如……”照枫红微微一笑:“把你的头发……交换出来吧?我还没有看过光头的鼬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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