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以为会迟一点的,却没想到齐格格竟然连一天都等不及,也不对,并非是她等不及,而是她再等下去就更没机会了。
上午见了庄兰之后,孟时很快就离开了。下午正常在学校上课。上完课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儿什么,才回公寓。

推开公寓门,孟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韩承。

韩承的样子很难看,昨晚一夜都没睡,今天白天看样子应该也没休息,整个人憔悴得让人心疼。

孟时叹了口气,走过去,“吃饭了吗?”

韩承有些茫然地抬头,目光落在孟时身上时,才一点点地鲜活起来,他摇摇头,“没。”

孟时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番茄鸡蛋面,很简单,不费时间。

食物的香味很快就弥漫开来,韩承看样子是真的饿了,这么大人了,还被烫了好几次。

很快吃完了饭,孟时要去洗碗,却被韩承拉住了。他把碗筷收拾好去厨房,洗干净放好,才走回来。

“时时,对不起。”韩承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

孟时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韩承也不吭声了。

枯坐,沉默。

足足坐了半个小时,两人都没说一个字。

孟时心里恨不得把韩承给狠狠地捶一顿,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又不蠢,怎么连道歉都不会?

看了眼韩承,正对上他那带着愧疚和不安的眼神。

孟时无奈了,放缓声音,“你去洗个澡,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没办法,韩承这样子看起来真的是疲惫极了,她也着实狠不下心。

韩承却不动,就那么用直白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孟时。

“时时,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韩承的声音很哑。熬夜、烦躁、上火、自责、内伤,这些情绪对他的作用,甚至比他连续几天通宵工作都累。

孟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她打他一顿?

“时时,你打我一顿,别生气了好不好?”

孟时别过头去,不看韩承的眼睛,“去洗澡,立刻马上!”

韩承沉默了一瞬,还是听话地站起来,去他的房间。

孟时没好气地看了眼韩承离开的方向,心里除了哭笑不得之外,真是没有别的想法。

把客厅稍微收拾一下,孟时去了书房。

孟时拿出靳溶给她的那份策划书开始看。一边看,一边拿笔在上面圈圈点点,无论是好或者不好,她都有标注。哪里多余,哪里应该加强,她都写得有。

不得不说,靳溶很有想法,见识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广很多,应该是参与过不少活动吧。

这份策划书,已经算是入门级的了,而且其中某些亮点,让孟时也觉得很惊艳。

刚开始她只是抱着旁观的心思开看这份策划书的,但是渐渐的,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也写上去。

越写越兴奋,也越写越认真。

就在她快要写完的时候,忽然,“嘭!”

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

孟时皱眉。

她赶紧开门走出来,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齐格格!

烟灰缸砸在玻璃茶几上,烟灰缸破了,茶几是钢化玻璃的,倒是没被砸破,但留下了痕迹。

韩承的脸色黑得几乎不能看,齐格格一只手捂着脸。

孟时站在客厅隔断的位置,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齐格格是来找她的吧,只是没想到竟然遇上了韩承。

齐格格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

“承哥哥,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齐格格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韩承。

韩承的眼神很冷,一言不发。

“承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打我!她就那么好?你处处都维护她还不算,竟然还要打我?”齐格格委屈得要命。

“格格,我上午的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吗?”韩承的声音倒是很平静,可在孟时听来,他这样的声音才最可怕。

齐格格咬唇,“你是吓唬我的,是不是?我……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

“我说了收回对你的纵容,所以格格,你不该再胡闹的。你知道,我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我哪里胡闹了!”齐格格大吼,“你一句不知道我的心,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那么纵容?任凭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依旧宠爱我,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韩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格格,当年在那种情况下,你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救我,自己受伤,我很感动。我觉得只要我有能力,宠着你也无妨,可我没想到……”

“那现在呢!现在你更有能力宠我,可你竟然打我!你怎么舍得打我!”

韩承的眼神很冷,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意,“格格,若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竟然会做出那等事……我早该打你的。”

“你”齐格格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恐和不敢置信。

韩承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淡漠地看着齐格格。

齐格格死死地咬着唇,在韩承的身上,她只看到了绝望,没有一点儿希望。

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孟时,心中的恨意升腾。

忽然,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冲孟时砸过去。

韩承看到她的动作时,已经晚了,根本不可能抓住她的手,即便是抓住她的手了,茶杯也会被她给抛出去。

他的身体反应甚至快过了大脑,直接向左横跨一步,在茶杯飞起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

“嘭!”

“哗啦!”

茶杯砸在了韩承的头上,随即掉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他的额头被磕破了,殷红的血从他额头的伤口处流下。

齐格格已然吓得花容失色。

孟时也是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上前去看韩承的头。

韩承没管自己额头的伤,甚至连看都不看齐格格一眼,直接伸手掏出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全面停止跟齐腾集团的一切合作意向。正在进行中的项目,这个季度之后不再继续;所有授权,年底之前全部撤回,明年不再续约。合资公司,单方面撤资。周五开盘之时,抛售承予持有的一切齐腾集团的股票,同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寻求下一个合作方。”

语速飞快语气平稳地说完这一连串的话之后,韩承挂断了电话,看向齐格格,“今天周一,还有三天时间。”

齐格格懵了,孟时也懵了。

齐腾集团!

孟时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齐腾集团!

当然,她知道齐腾集团,因为韩承的外家,庄家名下最大的投资公司,金雅投资,最大的客户就是齐腾集团。孟时给庄兰提醒的,也正是要从金雅投资最大的客户齐腾入手。

韩承有自己的投资公司,他集团的投资,不会交给别的公司来做的,况且韩承的钱,也真不是谁都能拿的。金雅投资的能力不够,也承担不起承予集团的风险。因此承予并非是金雅的大客户,很正常。

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韩承就这么轻易地就宣布跟齐腾集团中止一切合作?

虽然说孟时知道齐腾集团这座大厦要不了多久就会轰然倒塌,可问题是如今的齐腾集团,可是蒸蒸日上,在国内的影响力甚至不比承予集团差。当然,只是在民间的影响力,真正业界内的,都很清楚二者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无论如何,齐腾和承予的合作,绝对不是小范围的。韩承就这么,说中止就中止?

有意向的项目,可能只是损失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不,还可能会耽误某些时机。而正在合作的,韩承竟然要求单方面撤资!这可意味着巨大的损失。还有,抛售齐腾的股票?孟时都惊悚了。

若是承予和齐腾的合作很多,为了加强双方的信任,往往会互相持有对方的一部分股票的,对于承予来说,齐腾在国内也算是优质股,承予持有齐腾的股票,应该不少。全部抛售……再加上承予的影响力,一定会让齐腾的股价大幅度跳水!

然后,承予再宣布单方面全线停止与齐腾的合作,这必然会引来无数猜测,对齐腾简直是不利到了极点!

孟时觉得有些乱。

齐格格不是韩承二姨的养女么?跟齐腾集团又能扯上什么关系?或者说,韩承的二姨夫是齐腾集团的人?那怎么也跟齐格格这个养女没关系吧!

可是孟时又清楚明白地看到了,齐格格眼中的惊恐!

这意味着,韩承的决定,真的跟齐格格有关,还很严重。为什么?

孟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好像是塞了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韩承的变化也让她觉得很奇怪。

怎么忽然之间,就对齐格格没了怜悯?

孟时真的很想知道,白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韩承早上从她这儿离开之后,到底去做了什么,而齐格格又做了什么,让韩承这般恼怒!

不然的话,孟时实在是不相信,韩承怎么在忽然之间就对齐格格下这样的死手。正如齐格格说的那样,她只是喜欢他,有什么错?韩承不可能因为有人喜欢他,就这么做吧!

没等孟时弄明白,韩承直接拽住齐格格往门外走,也不管自己额头上流下的鲜血。

“格格,从你今天上午做出那等事情之后,我对你的纵容,就已经到了尽头。原本我念着当年的事情,还愿意给你和齐腾一丝宽容,可现在是你逼我的。去它的宽容!”

韩承已经把齐格格推出了门外。

“如果你想我把这最后三天的期限也收回,就尽管闹!”

说完这话,韩承“嘭”地关上了门。

原本,孟时以为齐格格肯定还会再拼命地敲门,再拼命地闹腾,可是出于意料,竟然很平静!

齐格格竟然没闹?

这么被韩承给推出去了,她竟然不闹腾了?!

这说明了韩承刚才的话,真的打在了齐格格的七寸之上,让齐格格连再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韩承说三天之后才开始抛售齐腾股票,并且召开新闻发布会,那意思就是给齐腾三天的喘息时间。让齐腾该做什么准备就赶紧点儿。

这个决定,就是韩承最后的仁慈了。如果他直接让人明天开盘就放出消息并且直接抛售齐腾股票的话,那么齐腾可能会被直接打死!

他留了三天时间,齐腾紧急应对的话,韩承必然会有不少的损失。当然了,这点儿损失他不看在眼里,他损失地起。

可齐格格,或者说是齐腾集团,却不敢小看这三天时间!也正是因此,但凡齐格格真的跟齐腾关系匪浅的话,都不敢再挑衅韩承,也不敢再违逆他!否则,一旦连这三天时间都没了,齐腾的下场……

孟时看着关上了门一脸阴鹜的韩承,她真的闹不明白了。

尤其是韩承刚才说的,齐格格上午做的事……

齐格格做了什么,竟然让韩承如此快速地转变,甚至不惜,下死手!

孟时找来医药箱,一言不发地给韩承清理伤口。

伤口并不大,茶杯是方形的,刚好一角磕在了韩承头上,力道太大,破了皮,伤口周围还紫了一片。

没双氧水了,只有酒精。

孟时直接用酒精给韩承的伤口消毒,酒精效果不是不好,只是比较疼。

韩承倒是没觉得多疼,也没多少反应。

“一点小伤,不用管也行的。”韩承低声道。

孟时不吭声,伤口消毒完了之后,擦伤红药水,就不管了。这伤口包起来不好,就这样自然长好就行了,反正韩承也不是娇气的人。

收拾完东西,孟时直接回房间去睡觉了,也不管外面的韩承。

半夜睡醒,孟时想了想还是起床了。果然,一出来就看到韩承一个大男人蜷缩在她那小沙发上,她不由得皱眉,这人可真够自虐的,好好的房间不睡,睡沙发。哼,这苦肉计就想打动她吗?那也太便宜了点儿。

“韩承?”她叫了两声,韩承却不应。

孟时走过去,却发现韩承的脸很红。她赶紧伸手去摸他的头,果然,很烫。

快速从医药箱找出了体温计,用酒精消毒之后,掰开韩承的嘴,将体温计压在他的舌下。

孟时又赶紧给凌墨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凌墨来的时候,孟时从韩承口中抽走了体温计,三十九度五!

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是高烧中的高烧了,怪不得韩承的嘴唇完全干裂。

原本打算在家里处理的,孟时也不敢再耽误了,直接叫凌墨帮忙,送韩承去医院。

路上,她用从冰箱里取的冰块,包裹在毛巾里,小心地给韩承降温。

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连喷出的呼吸都是灼热烫人的,叫他怎么都叫不醒……

孟时心里很是气恼。

这人不是一向说自己很强壮的吗?加班熬夜,多么繁重的工作都没问题的吗?

这个年纪的男人,身体状况的确是最鼎盛的时期,一般来说一年到头都不怎么会生病的。

可是韩承竟然会发高烧!

到了医院,继续先用物理降温,然后抽血化验,医生才能确定要怎么用药。

因为是晚上,人不多,又是急救的,化验速度倒是不慢,只是那医生看孟时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孟时有些莫名其妙。

没办法,实在是那医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善。

“你是病人的家属?妹妹?”

孟时眨眨眼,有些迷茫,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他是我……咳,男朋友。”

医生的脸上立刻就浮现了一抹鄙夷之色。

孟时简直要骂人了,你治病归治病,露出这种神色对待病人家属真的好吗?有没有医德!

可是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哼,小小年纪,房事不睦就应该来医院接受正规治疗,自己胡乱吃药根本就是在糟蹋身体……”

后面医生说的什么,孟时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她脑子里就只不断地一遍遍回响着医生的那四个字“房事不睦”!

孟时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是被套在了一个大钟罩里,有人在外面敲钟,自己整个人都嗡嗡的!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吃乱七八糟的药助兴时怎么没想那么多?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

孟时回过神来,立刻就又听到了医生这么一句。

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口气,快要被气死了,孟时咬牙问道,“那要不要紧?”

“吃了药,调动了气血,又用寒冷之物硬把气血给压下去,身体机能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了,不发烧才怪!输几瓶液,好好休息一晚,烧退了就没事了,但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再这么来几次整个人都要废了……”

后面又是一串让孟时面红耳赤的话。

液早在孟时来之前就已经给输上了,这会儿听了医生说的话之后,孟时落荒而逃。

幸好刚才让凌墨看着韩承,不然的话,孟时这会儿简直是……

回到了病房,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也不知道是恼羞还是气的。

“韩总已经开始出汗了。估计过一会儿就能退烧了,孟总你去了这么久,医生那边怎么说?”凌墨问道。

孟时的脸又黑了几分。

凌墨大惊,还以为韩承的病很要紧呢,赶紧问道,“没事吧?”

孟时哼了一声,伸手粗暴地摸了摸韩承,果然是在出汗,药物降温就是快。

又想起医生的话,孟时咬牙切齿。

“给姜磊打电话,让他来照看。”孟时冷声说道。

凌墨一愣,“孟总?”

“让你打电话就打,废什么话!”孟时气恼地道。

凌墨的确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道自家老板这是怎么了,她跟韩总的感情不是很好吗?韩总在自家老板那儿生病了,老板作为女朋友,为什么不照顾?

不过老板的心思,他还是不要多猜为好。

给姜磊打了电话之后,孟时就先走了,让凌墨独自留下来等着姜磊来。

从医院出去,孟时相当烦闷。

医生的话,让她知道了,韩承白天应该是着了齐格格的道了,所以他才会愤怒地用齐腾集团来拿捏齐格格,只是没想到齐格格居然还妄想着能从孟时这儿寻找突破口,正巧被韩承给撞见了。

于是,最后一丝的怜悯也没了,韩承直接朝齐腾集团下手。

想到了这些,孟时忍不住咬牙。

怪不得韩承今天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对齐格格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他可以纵容齐格格胡闹,却无法忍受她用这种手段来算计他。他觉得给齐格格和齐腾集团一些便利,就足够了,却没想到齐格格不但对他有爱慕,竟然还大胆到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

如果真的让齐格格得逞的话,那他和孟时之间,就会真的被种下一根拔不出来的刺!

难怪,韩承的态度会跟之前截然相反,这么决绝。看样子,倒是不用孟时再做什么了。

孟时也的确没想到,齐格格竟然会这样对付韩承,真的没想到。

她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很生气,也不知道是因为韩承被算计了,还是因为自己被医生给鄙视了,总之,孟时知道,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走出了医院,孟时步行往自己的公寓那儿走。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伯母,我是孟时。”

顿了顿,孟时才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您今天差点儿就要有一个儿媳妇了。哦,当然不会是我了。还能是谁?这机会不正是您给的吗……”

说了一通,听着电话里庄兰大怒的声音,孟时觉得自己心里舒畅多了,“哦对了,顺便告诉您一声,您儿子这会儿正在医院,高烧三十九度五!”

说完之后,孟时直接挂了电话,把电池也给抠出来了。

哼,自己不痛快,当然要拉着别人一起不痛快才对。孟时就不相信,庄兰还能睡得着!

把不痛快转嫁出去之后,孟时倒是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多了。

拦了辆车,回公寓,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床,凌墨已经买回了早餐。

孟时什么都没问,可凌墨忍不住说了,“昨晚韩总被接回家了。”

“哦。”孟时不咸不淡地道。

凌墨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去上课的路上,孟时给靳溶打了个电话,不过靳溶说他不在B市,过两天才能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再给孟时打电话。

上午放学,孟时收拾东西准备回公寓,却没想到在教室外面看到了邹恺。

不知道为何,孟时觉得邹恺有些奇怪。

一向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商场精英范儿的邹恺,劲儿穿了件纯白的T恤衫,下面是牛仔裤,头发也不像平日上班那样一丝不苟,反倒是有些稍稍凌乱,显得随意了不少。

原本戴着的金丝框眼镜,也取掉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大学生。

“恺哥?”孟时有些好奇地看着邹恺。

邹恺一笑,“怎么,这身不合适?”

孟时扑哧一笑,“合适,怎么会不合适。看起来就跟大学生一样。”

邹恺笑了笑,“那就好。”

“怎么了,找我有事?”孟时问道。

邹恺有多忙,她很清楚,而且这人也是典型的工作狂,若是没事儿的话,他肯定不会出现在这儿。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邹恺笑道。

孟时有些奇异地看着邹恺,没说话。

“没什么,我弄了一个饭庄,没人给我试菜,只好找你了。谁让你做饭手艺最好,品味也一流呢。”

孟时笑着摇头,“我那就是家常菜而已,跟正规厨师比起来还差不少。至于说品味,恺哥你就太抬举我了,我什么情况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邹恺无奈,“那就当是我请你去吃饭,这总没问题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孟时玩笑道。

邹恺苦笑,“你哪儿那么多因为所以啊。一句话,去不去?”

“……去!”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