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本王要歇息了。”萧立衍说完之后,进了里头的净室梳洗。
李默本想跟进去伺候,萧立衍却摆了摆手道:“不必进来伺候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是。”李默应了一声,连忙退下了。

不过,他心里却不是滋味,王爷这是……嫌弃他了?

萧立衍梳洗之后换上了干净的亵衣躺到了榻上,夜已经深了,他却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出阮令薇那张娇艳美丽的小脸来。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魔怔了吗?

还是中了邪?

难道他真的像李默说的那样,看上阮令薇?

不行不行!

萧立衍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可是他家大侄儿的女人,他若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岂非惹人笑话?

虽说,无论是前朝还是大梁王朝,这样的事儿并非没有,可他萧立衍是个有原则的人。

这样的事绝不能干!

想着想着,萧立衍依旧觉得十分清醒,便爬起来上房顶看星星去了。

……

凤鸾宫中,由于落水后惊吓过度,大公主萧宓发热了,浑身滚烫。

阮令惜担心女儿,根本无心歇息,她从宫女手里拿过了帕子,亲自替女儿擦拭身子,盼着女儿能早些降热。

“令惜,你也累了,先歇息歇息,让宫女们照顾宓儿,等会你再来,可好?”皇帝关心女儿,也睡不着,索性过来这边跟着阮令惜一起陪伴孩子。

他见阮令惜一脸憔悴,便想让他先去休息一会儿。

“不行,臣妾今儿个头一回没有陪着她去御花园,她便落水了,险些丢了性命,臣妾若不守着她,万一又出事可如何是好?没有宓儿,臣妾也活不下去。”阮令惜说完之后,继续照顾孩子。

“令惜。”皇帝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孩子虽然重要,但阮令惜这个做母亲的也重要呀。

总不能孩子好了起来,大人又病了吧?

“皇上您放手。”到了寝殿外头,阮令惜猛的甩开了皇帝的手,沉声道:“皇上宁肯救别人,也不救自己的女儿,如今还不许臣妾照顾孩子,丝毫不在意宓儿的死活,皇上这是嫌弃宓儿不是个皇子吗?”

皇帝没有料到阮令惜会这么说,顿时愣住了。

“不是朕不救宓儿,是朕过去的时候,皇叔已经将宓儿抱起来了,朕见你妹妹在水里挣扎,便顺手将她救起,贵妃如此说,是在怪朕?”皇帝说着说着,脸色也不好了。

他的确很喜欢阮令惜,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可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事实上,皇帝的脾气非常暴躁。

今日说这话的若是其他的嫔妃,重则丢了性命,轻则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臣妾不敢怪皇上,女儿是臣妾的,皇上不喜欢,臣妾喜欢,皇上今儿个也别留在这凤鸾宫了,云妃有孕在身,就要给皇上生个小皇子了,皇上还是去陪着她吧。”阮令惜说完之后,转身便进了内寝殿,继续照顾孩子去了。

皇帝气得脸色发青,片刻之后拂袖而去。

内寝殿里,阮令薇又照顾了孩子一阵子后,才出去外头歇息了。

“皇上呢?睡了吗?”她端起碧琼递来的水,一边喝一边皱眉问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之前就走了。”碧琼小心翼翼回道。

阮令惜听了之后,猛的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

她方才说的只是气话,并没有想赶皇帝走的意思,可他却走了!

这是为何?

做贼心虚吗?

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所以他才恼羞成怒的走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阮令惜一掌拍在桌子上,沉声喝道。

“娘娘。”碧琼听了之后吓了一大跳。

娘娘如此说皇上,万一被皇上知道了……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惦记那些大臣们的女人也就罢了,可令瑶是本宫的妹妹,是他弟弟的王妃,他这么做,简直不是人。”

“娘娘,奴婢觉得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娘娘误会皇上了。”碧琼壮着胆子说道。

“本宫是他的枕边人,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他就是个十足十的好色之徒,只要宫里姿色稍稍过得去的宫女,他一个都不肯放过,朝臣们的夫人,若有姿色过人的,他就要弄进宫来,令瑶她……”阮令惜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她知道,阮家的女儿们个个都姿色出众。

四姐妹当中,真要论个高低,她其实是比不上姐姐妹妹们的。

所以……她真的很担心,也很生气。

“令瑶呢?”阮令惜皱眉问道。

“回娘娘的话,王妃在寝殿外头跪着。”

碧琼话音刚落,阮令惜便起身冲了出去。

“令瑶。”阮令惜看着跪在地上的阮令瑶,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一连心疼道:“傻丫头,你又没错,为何跪在外头?”

她说完之后,还觉得气不过,转身便甩了碧琼一个巴掌:“蠢货,王妃在外头跪着,你为何不早来禀报?”

碧琼闻言之后委屈极了,她还以为娘娘生四小姐的气了,当然不敢禀报了。

“是奴婢错了,请娘娘责罚。”碧琼连忙跪了下去,颤声说道。

“滚。”阮令惜沉声喝道。

“是。”碧琼哪里敢多留啊,连忙退下了。

“膝盖疼吗?”阮令惜扶着阮令瑶进了寝殿后,低声问道。

“不疼,姐姐,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公主。”阮令瑶一脸自责道。

“此事不怪你,是宓儿太淘气了,非要去水边玩儿。”阮令惜说到此微微一顿:“你这丫头也是的,宓儿身边的太监们都会水的,你就是个旱鸭子,居然也敢跳下湖去救孩子。”

“姐姐……”阮令瑶喊了一声,哽咽道:“是我错了,但是皇上……皇上真是要去救宓儿的,我当时虽然在水里挣扎,却也看的清清楚楚,后来齐王救了宓儿,皇上离我近,便顺手把我拉上去了,我与皇上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姐姐知道,此事不怪你。”阮令惜搂着阮令瑶,叹了口气道:“你不了解皇上,他这人自从登基之后,愈发肆无忌惮,特别是对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无论是什么身份,他都敢抢来,你明儿个一早回临安王府吧,未经宣召,以后别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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