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放下手中的筷子,凝神说道:“你说得对,倒不是怕她做什么,只是这种有个跳蚤暗地里窥视的感觉不太好,这样好了,回头我找人去调查一下,你这段时间也注意一下就是了。”
叶子沁点了点头,“反正我就学习跟家两点一线啊,顶多去个公司嘛,我会注意的,对了,我跟你说啊,我最近跟着教授接触到的那个项目,好想下墓去看看啊,不过我资格不够,不能下去。”说到这里,叶子沁的嘴撅得都快能挂油瓶了。

这次是郊县那边发现了一个大墓,初步估计至少是个明朝的,而且墓主看起来是个大官,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被盗的痕迹,一下子就引起了多方注意,都卯足了劲儿要下墓呢。

齐老师作为研究明清的大牛倒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要下墓呢,可是对小弟子再疼爱,也不能掩盖她这行才入门这事儿啊,齐老师再想给自己小弟子开后门,这也开不了不是。

靳远瞧着叶子沁一脸懊恼的样子,“就这么想去?”

叶子沁回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想去啊,我还没下过墓呢,而且老师说这个墓应该没被盗过,里面可是存着不少有研究价值的好东西呢。”

“算了,那地方肯定偏远,去了还要吃苦,你就给你老师当好后勤吧。”靳远明面上安慰了几句,背地里却在想是不是去找杨泰让杨泰家二伯给沁沁开个后门,毕竟多个人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

不过这事儿靳远暂时不打算和叶子沁提,这惊喜惊喜嘛,要是先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呢。

只是这事儿和杨泰说了后还没得到回音呢,靳远让人调查季清惠这事儿倒是先传来了消息。也是碰巧了,靳远这边刚要派人去查季清惠,就发现了有人在查叶子沁,顺藤摸瓜查下去,可不就是季清惠嘛,这回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简直就是撞上门来的。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打听清楚了季清惠如今的情况。看着桌子铺着的报告,靳远皱起了眉,看来这个季清惠心里的想法怕是不少,至少,对沁沁绝对没存着好心。

靳远并不知叶子沁前世的内情,只是能感觉出来叶子沁不喜欢季清惠,也不喜欢她大舅一家,不过这也是能理解的事儿,谁会喜欢一家成天谋算自己爹妈抚恤金的人呢。

而靳远那次干脆地将季家赶出云城,原因也很简单,季清惠起了害叶子沁的心思,靳远怎么能忍呢。但是又顾虑到叶子沁,所以靳远只是将人赶走而已,没成想,这个季清惠倒是成了跗骨之蛆,又冒出来了。

“盯着季清惠,不让让她有机会靠近沁沁。”靳远吩咐道。

毕竟季清惠如今什么都没做,靳远再想一竿子打死,也要等个合适的时机。而且,沁沁和她姥姥关系很好,虽然季家老太太如今跟着二儿子住,难得见面,但是逢年过节叶子沁都会寄些东西过去,靳远知道叶子沁对这个姥姥也是有感情的,便是只看在这位的份上,叶子沁也不会下狠手的,只是,他却是不能容忍可能会伤害到叶子沁的存在的。

这就是误会了不是,靳远倒是一心为着叶子沁着想呢,可要让叶子沁知道,这季清惠可不是初次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才是她的原则。

虽说前世她就该报的仇当即就报了,然而那种恶心感却一直徘徊不去,否则她也不会放下繁重的工作出国旅行散心。至于空难回来,那又是另一番奇遇了。

原本今世,她除了想给季家设几个绊子报点前世之仇外,她并不想和季家有太多瓜葛。只是人贱则无敌不是,她不想理他们,极品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而季清惠居然还想找人来修理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叶子沁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

只是她如今倒不知道这事儿,不是靳远有心瞒着她,而是她开了后门,跟着齐老师到了郊县了,虽说不能动手,可是跟在后面这么近距离的看也让她满足地不行,每天晚上回到宾馆和靳远打电话,话音里的开心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能不开心呢,本来以为无望了,但是靳远突然就告诉她事儿都给她办妥了,过两天她就能跟着齐老师的人一起走了,这可是叶子沁人生中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与这些活动,她能不激动嘛。一听说是杨泰托得他二伯帮的忙,当即就说等她回来一定好好摆一桌宴感谢杨泰。

不过关于叶子沁走后门被塞进队伍这事儿,说闲话的自然也有。齐老师是不管的,他原本就想给小弟子开个后门呢,奈何手上名额到底有限,如今小弟子自己想办法进来了,他自然只有高兴的。

只是有高兴的,自然就有不高兴的,不说别的,这里博士硕士一抓一大把,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然是有人好奇的,一查就知道,上头发话加塞进来的,自然就有一帮嘴碎的背后说些风言风语。叶子沁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开后门加塞进来的嘛,和别人争论什么呢,有那时间,还不如跟着自己导师和嫡系的师哥师姐学东西呢,这么宝贵的实地讲解的机会可不多有。

因为这边任务还挺多,叶子沁每天忙完回到宾馆,也就能和靳远说上这么两三句,靳远甜言蜜语还嫌时间不够呢,更不会主动提季清惠这糟心事儿了,反正有他看着,也出不了大碍不是。

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掐掐时间叶子沁也该开完小会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又等了一会儿,靳远才打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靳远才听到那头传来叶子沁的声音,“我刚刚在洗澡,才听到铃声,我跟你说,我们已经快到主墓室了,老师说了,不出意外,明天肯定就能开主墓室了,好激动啊!”

哪怕隔着千里,只靠这一条电话线,靳远也能想象到叶子沁现在激动万分的样子,脸颊肯定是红的,眼睛里肯定有光芒闪烁。

“好,知道你很激动,可是既然明天这么重要,那你今天更该好好休息,对吗,可不许再熬夜看资料了啊,还有,头发一定要吹干了才能睡觉,知道吗?”靳远不厌其烦地仔细叮嘱道。

叶子沁听到靳远的叮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嗯,我知道,我一定吹干头发早点睡觉,养足精神等明天。”

两人又絮叨了好一会儿,靳远看时间不早,这才催促叶子沁早点睡觉挂了电话。许是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原本在沙发上仰着肚皮睡得正香的团团凑了过来,拿头蹭了蹭靳远。

靳远伸手将她捞到怀里,“呦呵,闺女,你妈可是交代我了,回来可是要给你称体重的,可不能掉肉啊。”说着靳远习惯性地给团团挠下巴,美得团团直打小呼噜。

“哎,你是高兴了,反正总少不了伺候你的,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了。”看着眯着大眼睛享受自己“伺候”的闺女,靳远又感叹了一句。

叶子沁这次去的郊县确实有些偏远了,住的宾馆离着拉好警戒黄线的地方有几十公里,还都是些土路,颠簸得很,要不是那地方没网查资料不方便,而且又没水,研究组的人只怕就要就地扎帐篷了。

不过据叶子沁说,确实有就地扎帐篷的,不过叶姑娘这些年被养得太娇气了,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自己绝对吃不了这苦,就老老实实每天搭车颠来颠去,至少晚上得睡好不是。

当然,她这个“睡得好”还是靳远的功劳,那镇上最好的宾馆也就这样了,靳远也不能说顺手在当地买套房重新装修给叶子沁住不是,钱倒是没问题,可这不是明摆着要叶子沁远离同事嘛,这样当然不好。

所以也只能在别的地方下下功夫了,叶子沁住的房间,里头从床到床垫,甚至床单被子和枕头,包括叶子沁平时用的毛巾浴袍和洗漱用品,全是靳远让人原样按照家里用的准备好了运过去的。

不运不行啊,那床叶子沁就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起了一身的小红疹。随行的有人懂一点这方面的,一看就知道她是平常在家里养得太娇气了,这边用的东西糙得很,叶子沁的皮肤受不住了,说是过个两三天,习惯了红疹就下去了,要是不放心涂点什么软膏也可以。

叶子沁倒是无所谓了,靳远一接到消息就让人准备好了东西开车去了郊县,等到叶子沁晚上再回来,一屋子东西全都换了。都是自己平常用惯了的牌子,一看当然知道是靳远干的。虽说嘴上抱怨两句靳远小题大做,可是心里的甜蜜是藏也藏不住的。

其实要不是叶子沁饮食上还算习惯,靳远也不好让叶子沁太显眼了,他都想再送个厨子来了。哎,人家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怎么到了他家这儿,媳妇儿只是跟着去打个下手,周围一圈人跟着,他还是这么担心呢。

只是很快,就有消息报了上来。

“季清惠派人去了郊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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