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了,既然已经这幅倒霉样,索性彻底无赖下去吧。
如果他真要让她负责,那么她就借机收了他.

如果他要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她就从此赖上他。

不管哪一种,好像划算的人都是她。

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

不敢吱声,不敢正常喘息,侧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或许是因为她才剧烈跳动的心脏,强劲有力。

他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透着股无奈,“陶然,我决定收回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诶???

哪句?

就是三十岁之前不找女朋友这句话吗?

那敢情好呀。

其实她早就想吐槽,什么狗屁原则。

慕时丰道:“你的肾看来是没的救了。”

“...”

“全身都抖成这样,不仅如此,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你现在就跟一滩烂泥差不多,我今晚邀你过来也是够倒霉的。”

“...”卧槽!

然后她自己也感觉到在抖动,可好像震感来自身体下方,明明发颤的是他...

她眯了眯眼,都能想到他现在已经笑成了什么德行。

良久,一切平静下来,唯有她身体能感应到的地方越来越炽热,就算是隔着很厚的衣服,还是坚硬的抵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也或许到底还小.

十四五岁的年纪,只觉得要拿下他,其他的就抛在了脑后,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在玩火,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慕时丰也是隐忍到了极限,两手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一下,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依旧不敢抬头,感觉此刻烟熏火燎的,不仅耳朵发烫,嗓子也痒,好想大声咳嗽几声,将心里压抑的心慌给咳出来。

他说,“陶然,你再不抬头,你想要的我就没法满足你。”

还有这样的好事?

倏地一下她仰头看他。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她一个晚上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怎么亲到他。

他单臂环着她,一首撑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四唇相触的刹那,她并没有什么全身都酥麻如过电般的感受,而是极致缺氧,一切都变的不真实。

她有想到一个人的吻可以来的这么炽烈而惊心动魄,像要把她的灵魂都勾走。

这是她的初吻,给了她一直想要弄到手的男人。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谁都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

只有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

滴答几十秒过去。

还是安静。

这回她听清楚了,原来扑通扑通的是,两个人的心跳。

他们都在竭尽控制住自己起伏的胸腔,调整已经乱了的呼吸。

慕时丰打破了静谧的空气,“陶然,从现在起,以后我们之间所有的事都由我来主动。”

你特么的终于说了回人话。

她捋捋思绪。

这个可以归结为情话誓言之类的吗?

可想到毕竟还算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不免有些委屈,“如果我今晚不主动,是不是我们就没有以后。”

他沉默片刻,“如果我不特意坐过来,你觉得你有投怀送抱的机会?”

“...”

感觉自己的节操掉了一地,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阴谋啊。

可就这么赤/裸裸的揭穿她,真的好吗...

慕时丰没有让她抬头与他对视,而是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肩窝。

“我原来是想选个特别一点的日子跟你表白,女孩子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吗?”

情话是毒/品一点都没错,之前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她鼻头一酸,小声问他,“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表白?”

问过后她就紧接着骂了句自己智障,就他那骄傲样,还指不定要怎么调侃她一番。

慕时丰的唇轻轻触了下她的额头,“陶然,我也是个俗人。”

“嗯哼。”你才知道啊。

他说,“我生日那天。”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再讲话,她喜欢这么静静抱着,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用跳动的频率去无声对话。

良久后,她坐好抬眸与他对视,心跳又不由加速,“慕时丰,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他用看傻叉的眼神看她,很嫌弃。

他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很费力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把手伸出来。”

她照做,不知道他要给什么定情信物,还是戒指不成?

哎吆,这发展的也忒快了吧,这刚吻上,就要情定一生,给戒指了?

当冰凉坚硬的东西触动她掌心时,她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个大钢镚,这是要拿钱来粉饰太平?

还是个一块钱。

他又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眼里带着坏笑,不羁却又认真,“以后我的人归你管,我的钱给你花。”

看着他的眼,

她彻底沦陷了。

她想,这个男人,她会跟他一辈子。

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她吸了吸鼻子,“慕时丰,以后你要对我好点。”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他笑,“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好,你总是讥讽奚落我。”抬头看着他的眼:“以后不能再打击我。”

“好。”

“出了校门就要背着我。”

“行。”

“每天去食堂给我打饭。”

“可以。”

“随叫随到。”

“没问题。”

“还要帮我写语文作业。”

“不行。”

“...”

慕时丰怕拍她的头,“拿着你的钱上岗吧。”

她一脑子乱码,“?”

他拖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向洗手间走去,“我再憋下去,估计就什么毁人亡了。”

“...”这是要用实践检验所谓爱情最高境界的真理了?

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块钱,怎么看,怎么像...

她时刻谨记着舅舅的那番教诲,可是眼下如果拒绝了他,他要是真的残了,她这一辈子的幸福不就再无指望?

半个小时候,慕时丰双手抱臂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洗手池边上那个用洗手液已经洗了无数遍手的懊糟小女人,他看着看着不由失笑。

他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没想到我们陶宝宝还是个爱干净的小女子。”

她转身,气的将手上的泡沫拍在他脸上,“慕时丰,我还是个孩子!”

他拿过一旁的毛巾将泡沫擦去,“当初在洗手间看光我时,怎么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还看的那么起劲。”

他知道她还会把泡沫甩他脸上,语落后,赶紧握着她的双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陶然,如果不是你还小,还初三,今天帮我灭火的就不会是这双手。”

“...”她的脸又红又烫。

从办公楼出来已临近凌晨一点。

午夜的大街上比白日冷清了许多,但因是周末,也还算是热闹。

陶然紧扣他的脖子,慕时丰则晃悠悠的背着她前行。

她歪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看,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慕时丰,你说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吗?”

他抬起的脚步微滞,又坚定的落下,继续朝前走。

夜色很浓。

他反问:“怎么,你还想着跟别人?”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她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好一阵子没有动静,他刚想跟她说话,突然背上一沉,原来是睡着了。

他看了眼周围的建筑物,从这里走到蒋慕承的住处,至少要两个小时。

偶尔身边有汽车鸣笛声,可她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睡的很安稳。此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这么晚,应该是慕时璟的电话。

他停下来,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很轻的声音,“喂,哥。”

“要载你们回去吗?”

慕时丰没有说话,侧脸看向路边。

慕时璟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他怕说话会吵到陶然,冲慕时璟摆摆手。

慕时璟心神领会,微微颌首,车窗关上,司机驱车离开。

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里,慕时丰才迈步朝前走。

也不知道慕时璟看到他和陶然在一起,回去后会怎么处理他。

慕时璟会反对他早恋吗?

不会。

会反对他和陶然早恋吗?

会。

因为有次他和慕时璟谈论到陶然,他无意中说了句她很特别,慕时璟就委婉告诉他,可以把陶然当妹妹那样对待,其他的不能逾越。

因为她是沈凌的妹妹。

沈凌护短不说,还不许她早恋,毕竟她真的太小,还不满十四周岁,换做任何家长都不会允许这么小的孩子恋爱。

那意思就是让他别去祸害陶然这样单纯的小姑娘。

其实他当时特想告诉慕时璟,陶然不单纯,还老想着祸害他。

到了蒋慕承别墅时,别墅里灯火辉煌,院子里所有的灯也亮着。

蒋慕承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单手抄兜站在别墅的大门口。

慕时丰一路走来,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调整了下呼吸,先打招呼,“舅舅。”

这声‘舅舅’喊的蒋慕承微怔,他眼底的波澜瞬间即逝,点点头,把陶然抱过来后,又眼神示意还拿在手里的那瓶水。

慕时丰也是有点受宠若惊,伸手抽过那瓶水,蒋慕承又轻声道,“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舅舅。”

蒋慕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慕时丰,你和然然之间,你情我愿,我不管。可咱俩之间的账还是要算的。”

慕时丰拧开瓶盖,微微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扣上瓶盖后才徐徐道,“随时恭候。”气场丝毫不输蒋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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