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洛小桑与易璇计定,由洛小桑负责拖住场中二人,易璇出手救人。洛小桑踏着白沙,在脚下“沙沙”声中,一步步向那血罩走去。
还未及走近,便引起了众人注意,场中二人听得身后传来声音,自是站起了身,而血罩内闭眼苦苦防御着血水的被困之人,都睁开双眼,看着洛小桑。

洛小桑走到二人前面,这才看清前面二人,一人头发花白,手上拿了一支画笔,正阴笑着盯着洛小桑;而另外一人,却是一个手拿三尖叉的年轻人,自也是冷笑连连。

洛小桑站定,还未及说话,那年老之人却是语中带着沙哑,嘿嘿笑道:“你便是刚才断了沙毒子一臂之人,倒也是大胆,竟敢一人到处。”

洛小桑第一次独自面对敌人,压下心中狂跳,咽了口口水,道:“你,你,你,你们是何人,为何困住这许多人?快快放了他们,不然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出来。

那年老之人嘿嘿笑道:“你便如何了?”

洛小桑原本生性纯良,少有与人相争之心,这一被问住,反倒答不上来,心中想了片刻,才道:“我便对你们不客气了。”

后面那些被困之人一片哗然,原本以为洛小桑一人敢独自到此,不是修行高深之辈,便是大家子弟,留有后手。

岂料出言之下,便知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想来定是到得此处,见众人受困,正义感驱使下便出手救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此处,被困中人只得寄望他后面仍有同门中人赶到,能救出自己。

那二人听罢哈哈大笑,果然一试之下便知深浅,那年老之人边笑边继续问道:“是如何个不客气法。”

这边洛小桑拖住二人,那边易璇早有动作,只见她在背对二人处,身形晃动中,便已是到了血罩处,正待飞身而起,却是一愣。

原来坐在血罩内花朵两姐妹身旁却有一人,正抬眼望着她,此人正是程长风,没想到他竟也被困在此。

易璇只是稍缓即止,她对程长风微微一点头,人便凌空而上,直消三息之间,便到了上空那盒状悬浮物边,正举剑欲劈间,却听得下边程长风突然喊道:“小心!”

几乎便在同时,易璇觉得身后传来“呼呼”风声,且隐伴有雷鸣之声,易璇虽惊但却也不乱,声音瞬间即到,闪躲已然不及,只见她凌空一个前翻,空中落下几根乌丝,却是在危机关头,躲过了当头一击。

那偷袭易璇之物一击不中往前飞去,但却带着回旋转瞬飞回,直追易璇。易璇躲过偷袭一击,早已落定,见那物飞回,手中思竹剑奋力一挡,那物倒飞着回去,却是落在一人手上。

易璇此时看清,场中竟然多出了四人,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那“万毒手”。只是他现在正一脸阴笑的盯着自己,得意之极。

“沙毒子,这小姑娘能躲过我‘风雷杵’一击,看来你所言非虚啊。”那持杵之人正是刚才偷袭易璇之人。

那沙毒子狠狠盯着易璇,道:“正是,许大哥高见,这两人果然中计。断臂之仇,还望许大哥为小弟做主。”

那姓许之人笑道:“看在你师父与我的情分上,你放心便是。喂,小姑娘,你是何门派门下,可是到这葬龙潭寻宝而来?”后面这句自是对着易璇所说。

易璇看清场中形势,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自己与洛小桑定是中了对方假做离去,实则等待自己现身的奸计。对面说话之人修行已是不低,自己方才举剑挡去风雷杵之手仍隐隐发麻。

除了沙毒子,另有二人,一人手持长剑,面红额突,想来修行也是不低;而另一蓝衣之人,脸面为纱巾所罩,看不清容貌,但见她身形晃动间轻若鸿毛,想来也不是易于之辈。

不过场面上虽然落于下风,但贵为沌天门弟子,易璇如何肯落了门派脸面,却是冷哼一声道:“哼,我是沌天门弟子。你们到底是何人,竟然在此设计陷害正道中人,不怕我正道子弟后面赶到,将你等一网成擒吗?”

易璇眼见形势弱于对方,也是出言诓了一句,希望对方有所顾忌,没想到那姓许之人听罢却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沌天门弟子,无怪乎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修行。我们是圣教中人。你方才说的是还有众多弟子赶到吗?却是何时?我们正等着他们呢,哈哈!”

易璇也不答话,啐了一口,道:“邪魔歪道,竟在此害人,天道昭昭,你们便等着受死吧!”

那姓许之人踏前一步,不屑一顾道:“呸,满口仁义道德,来多少我便杀多少。沙毒子,待我将这小姑娘擒了,任由你发落。张兄弟,蓝姑娘,你们二人在一旁观看便是。”

说完对另外二人说道,还特意看了一眼他口中的蓝姑娘,却没想到那蓝姑娘眼望他处,一动不动,根本没听他说话。

那姓许之人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却是见她呆看之处,正是不远处与手拿三尖叉之人斗在一起的青衣少年。

正奇怪间,忽地眼前绿光一闪,却是易璇见他发呆,自己身处弱势,便抢先出手,以占上风。那姓许之人之因一时疏忽竟被抢攻,大怒下出手,即刻便与易璇斗在了一起。

反观洛小桑这边,眼见易璇出现,就要得手,却没想到忽然出现数人,将易璇围在期间,易璇形势,顿时险过自己。

洛小桑心中大急,刚想赶往相助,可是眼前两人却又如何肯放他离去,一前一后将他围住。

那年老之人嘿嘿阴笑道:“果然如许利所料,当真还藏有一人。哈哈,小子,你们上当了。”

那手拿三尖叉的年轻人道:“詹老,何需再废话,你在一边观看,等我拿下这小子。我最恨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满嘴仁义道德,背后里做的事却是肮脏无比。”

洛小桑听得此言,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喝道:“你不要胡扯,我正道中人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哪像你所说般不堪。”

那年轻人一愣,显是没想到洛小桑会这般回答,嘿嘿笑了两笑,狠狠道:“初出茅庐的小子,你所说的光明正大,可是你师门教你所言。你可曾见过你所谓的正道中人以除恶为尽为由,屠尽一村,村中尽是无辜中人?你可曾见过你所谓的正道中人,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百般折磨,为的便是问出他丈夫所在?你可曾见过……”

洛小桑自幼便被教以正道以善,除恶殆尽之由,又何曾听过此番言论,心中大骇下,不待对方说完,便喝止道:“你瞎说,我正道中人,我正道中人……”却是说不下去。

那年轻人也不怒,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所言非虚。反正今日你也必命丧于此,你下得地府,记得找到那些为你口中正道中所害之人,问个清楚便是。”

说完不再多说一句,祭出三尖叉,带着黑色光虹,抛向洛小桑。

洛小桑见对方兵器来势汹汹,右手幻出黑尺,血肉相连下,黑尺闪着红黑金三色,腾空而起,与空中飞来三尖叉斗在了一起。

那年轻人见得洛小桑兵器,倒也是一愣,不过魔教中人,兵器更加怪异的也见过,便也不在意,挥舞着空中三尖叉,攻得凶狠。

过了初时慌乱,在洛小桑的指挥下,黑尺倒也是舞得有模有样,不但屡次挡住三尖叉险要一击,还能反击,逼得那年轻人不得不挥叉自救。

随着对战次数的增加,先有沌天门无上功法沌天炁术运行天地之气自用,又有清虚观太清心经护身在外,引周天之气循环,另有佛家雄厚的小弥陀功筑底,巩固根基,再加上得自沌天峰后山那篇千字口诀穿针引线,无形中,洛小桑正在走着一条前无故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修行之路,只是这条路到底通向何处,无人可知罢了。

那年轻人没想到这看似淳朴的少年,却如此难对付。功力虽然不深,但他手中的兵器却是古怪无比,每一次碰撞间,都能引得自己血气翻滚,倒似为修行深厚之人功力所伤。

眼见久攻不下,他大喝一声,手中掐诀,那原本飞舞在空中的三尖叉旋转间竟带了电芒,“嗤嗤”声直飞洛小桑。

洛小桑心中一惊,只来得及挥棍一挡却为那电芒所扫,惨叫一声横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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