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心赶紧伸手过去,想拿床头的药瓶,却在碰到药瓶的前一秒被人抓住手腕。
安如心扭头,就见苏安笑嘻嘻地握着她的手腕,还暧昧地抚摸了两下,说道,“安小姐,你这是干嘛呢?在我干娘的梦境里头看到什么了么?”

苏雪被苏勇文抓着胳膊按在椅子上,拼命挣扎着叫道,“快救我干娘!”

安如心气急,用力想挣开他的手,偏偏苏安用力极大,她怎么甩都甩不开,而那边苏南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头的家具忽然剧烈抖动起来,苏安一愣,看向苏勇文,不满地说道,“你慢点折腾,雪儿可是我的宝贝,待会我还要好好享用呢,你要是伤着雪儿哪里,我可饶不了你。”

苏勇文皱眉,“我什么也没动。”

苏安见他不承认,还有些来气,正要发火,脑袋上忽然被从大衣柜上落下的箱子“砰”一下砸个正着,脑袋一晕,差点栽倒。

安如心见状,忙甩开他的手,抢了药瓶倒出一粒药,就给睡在床头已经急促喘气的苏南喂了下去。

很快,苏南就镇定下来。

苏安还扶着脑袋跪在地上,安如心扶着苏南坐起来,苏南面色铁青,看了看还按着苏雪的苏勇文,怒道,“畜生!”

苏勇文往后退了一步,苏雪立刻站起来,回转身,劈手就给苏勇文了一个耳光。

“啪!”

安如心就见苏勇文的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轻轻龇了龇嘴,心说,看上去就觉得好痛。

苏南坐在床上,气得直哆嗦,伸手指苏安和苏勇文,“畜生!畜生!我养了你们二十年!你们就这么对我?!畜生!”

苏安跪在地上爬不起来,还对苏勇文说道,“三弟,别怕,这里就她们三个女人,动手!以后神华可就是我们的了!快!”

苏南差点气死,一口气又没喘过来,苏雪赶紧过去又给了她喂了一粒药。

安如心想了想,往旁边靠了靠。

“把老蒋叫来,这两个畜生,绝不能轻饶!”苏南再次恢复过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色,而是面露狠色地对苏雪说道。

苏雪点了点头,拿起电话。

苏勇文脸有惧色,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干,干娘,不是我,是,是大哥!大哥逼我的!装老爷子的鬼魂吓唬您,也是大哥出的主意!干娘,您饶了我吧!干娘!”

“三弟!”苏安终于稍微能直立一会,一听苏勇文的话,立刻怒道,“你求什么饶?成王败寇!你看看你,像狗一样,跟那老女人讨什么可怜?!”

安如心尽量在一旁当背景,喉咙里的血腥味还没下去,心说,好一出谋反夺位的大戏,自己怎么净碰上这种事?!

正想着,忽然眼角瞄到个黑影,意外地眨了眨眼。

苏雪打完电话不过才两分钟,就有一个跟苏南年纪差不多的老者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帮黑衣人,进了屋后,二话不说,将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苏安和想夺窗而逃的苏勇文一把按住,直接就拖出了屋子。

老者连忙走到苏南跟前,关切地问道,“董事长,您没事吧?”

苏南摆摆手,说道,“没事,你带这两个畜生先出去,我自有处置。”

老者又看了眼苏南,这才转身带人出去了。

苏雪站在一旁,正要说话,没想到苏南又对她说道,“雪儿也出去,我有事跟安小姐说。”

苏雪眉头微微一皱,扶了扶眼镜,扫了眼安如心,也出了屋子。

安如心见苏南看她,陪笑了两声。

苏南摇摇头,问道,“你都看到了?”

安如心干笑着点了点头。

苏南叹气,扶着床沿站起来,叹了口气,“我许多年没有梦到过那个晚上了,唉,如今倒被你个素未相识的小姑娘知道了。”

安如心瞄了瞄那个黑影,咬了咬下唇,说道,“那个,苏董事长,您早就知道人不是单中华杀的,那为什么……”

话没说完,就见苏南将刚刚掉下来砸到苏安的箱子捡起来,安如心忙过去帮她把箱子放到桌上。

苏南笑了笑,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染血的手帕。

安如心瞅了一眼——连理枝的图案,角落里一个秀气的‘南’字。

“安小姐,”苏南将手帕重新折好,又放回箱子里,在桌边坐下,抬头看安如心,“这次多谢你,帮我抓住那两个白眼狼。”

安如心没吱声。

“报酬待会儿让雪儿给您开。”苏南又说道,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还要多谢您刚刚做的法术,幸亏您及时帮忙,我跟雪儿才免于一劫。”

安如心又看了看站在苏南身边的那个影子,咬了下下唇,说道,“那不是我做的。”

苏南意外,抬眼看安如心。

安如心想了想,又说道,“苏董事长,你们的心思呢,我其实不太懂,但是有些事,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这世上还是有些人,就算死了,也愿意守护在您身边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亲自到单中华跟前,跟他道个歉。”

苏南笑了笑,“安小姐怎么就知道中华他就算死了,也愿意保护我?”

安如心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在不满自己多管闲事了,摇了摇头,忽然也没了心情继续跟苏南说下去,笑着跟她告辞后,转身就想走。

身后,苏南笑着将箱子盖合上。

安如心听到声音,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苏董事长,单中华其实后来有回去找手帕,而且,他也看到了手帕是谁拣去的。”

苏南一愣,安如心推门走了出去。

门口,苏雪拿着一张支票,递给她,什么都没说,进了屋里。

安如心看了看手里支票上的数字,淡淡一笑,对跟着她出来的鬼魂说道,“守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赶紧去投胎吧。”

单中华的鬼魂朝她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安如心又咬了下下唇,嘟哝了一句,“傻子!”说完,就捏着支票走出这农家大院。

回到‘有求必应’都已经下午了,安如心饿得发慌,泡了一碗面,还没等泡熟就呼噜呼噜吃了起来,边吃边腾出手去撕卤蛋的包装袋,没想到,撕了好几下都没撕开,只觉得胸口那块更难受,血腥味似乎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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