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喆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心里很难受,不禁将杯里的酒一仰而荆
他苦苦等待,苦苦寻找的女孩,如今,总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流泪,而他早被她忘记了模样,连名字都只是外号而已。他在她的生命里,就像是不经意划过的飞机线,随着时间的流逝,散了,不见了。

趴在桌子上的秦微微,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染湿了乳白色的袖子,扩散出一大片潮湿的图案。

“就那么忘不了他吗?”薛喆心里又酸又难过。

“不是忘不了他,是忘不了那五年的青春,我最美好的年华。”醉态中的秦微微,多了几分睡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那样子,就像在细雨中依然坚强挺立的芙蓉,坚强,羸弱,而又美好。

薛喆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醉意中的秦微微没有反抗,这个怀抱很宽厚,很踏实,她似乎等了一辈子那么久,只是明早醒来,希望不是梦。

踏实感过后,是浓浓的疲惫和困意,秦微微轻轻地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薛喆的脸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心里是不尽的疼惜与痛苦。是啊,怎能怪她忘不了,五年,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五年!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她最美好的年华里,是另一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多么遗憾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不论曾经有多少伤痕,他会一一帮她抚平,然后,她的生命里只有他,还有,他最好的爱。

我把最好的爱留给你,我的女孩!

所以,永远不要再哭泣。

许久之后,薛喆轻轻抱起秦微微,将她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拥她入眠。

第二日,秦微微再次在一片细碎的阳光,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

昨夜,似梦,又不似梦。记得一直有个温暖的胸膛拥着她,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为她盖被子,给她倒水,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想过之后,不禁自嘲地笑了,而今这么悲催的她,怎会有人这么关心,一定是许久不曾有人疼,才做了这么不要脸的梦。

抬头看看表,已经八点了,房东大人应该又上班去了吧,想想她这个保姆的确不合格,除了昨天的方便面,她还从不曾为她做过一顿早饭。

揉揉发胀的头,起身下了床,蹬上拖鞋慵懒懒地进了厨房,不禁惊得张大嘴巴。

房东大人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做饭。

“醒了?”薛喆的表情和声音都极尽温柔。

“……”秦微微有点难为情。

一是雇主总给保姆做饭,这事有点……

二是昨天晚上……

“愣着干嘛,洗漱准备吃饭。”见秦微微愣着不动,薛喆轻声催促。

“……昨天晚上?”秦微微对自己醉酒之后的品行,一点都没信心。

“昨天晚上,有人喝醉了,又哭又闹,感叹人生,感叹失败的五年之恋,最重要的是,有人对我投怀送抱,好在我这个人超有定力,可以美女坐怀亦不乱,否则……呵呵。”

薛喆故意说得轻松愉快,免得她心里总猜疑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

还有,他想过了,她与陈明晧的那段感情,要想让她走出痛楚,不是藏起来不说,而是要她勇敢地面对,然后像丢掉了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渐渐地接受,淡忘。

帮自己深爱的女人走出另一段感情的痛楚,这个男人需要有宽大的心胸和坚定的爱意,薛喆,便是这样一个男人。

“……”秦微微有些难堪,“房东大人,不好意思啊。”

薛喆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想来这还是小女人第一次这么温柔地与他说话,她居然给他道歉,多么难得的表现。

不禁轻轻一笑:“没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互理解相互照顾嘛,你不是说我醉酒的时候还强wen你,未遂嘛,这回扯平了。”

秦微微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瞬间红了,你没有未遂好吗?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说啊!

薛喆瞟了一眼红透半边脸的女人,自知前因后果,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去洗漱。”秦微微暴走。

薛喆笑得更是倾国倾城。与美人合租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秦微微洗漱完毕回来,薛喆已经将饭盛好放在了桌上。

红枣薏仁小米粥,外加两碟小菜。

这饭他是用了心了,秦微微昨夜醉酒,肠胃弱,他便早早起来,用温水泡了红枣和薏仁,然后细火慢炖,煮了这一锅健脾养胃粥。

可惜,秦微微神经大条,并没有看到男人细致入微的关怀,只是觉得这粥相当好吃。

“房东大人,你的厨艺很不错啊!”秦微微由衷感叹。

“嗯,与你相比的确算不错。”

秦微微,“……”

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饭,我家就我一个孩子,老妈把一切都包办了,根本舍不得让我干一点活,所以……”秦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想说她真的不适合当保姆,可是除了做保姆,她现在还能为房东大人做什么呢?欠了人家一百万。

薛喆理解地点点头,微微笑着说:“我家有三个孩子,我是老大,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父母健在,还有一个爷爷。我自小很独立,做饭算是我的一个爱好。”

呃……房东大人介绍得好详细,秦微微不知要怎样接话了。

薛喆接着说:“我家,还算富裕,我的收入只供我自己支配,我的事情也全权自己做主,不受任何人干涉。今年二十七岁,谈过一场恋爱,目前单身。”

他早就想把这些情况跟秦微微说一说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谈过一场恋爱,自然是与秦微微,虽然她当那是一场青涩的玩乐,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爱了。

秦微微,“……”

房东大人介绍这些是几个意思?还有,为嘛她也很想听呢?

“房东大人,我不查户口,呵呵。”秦微微傻呵呵地笑了两下。

薛喆嘴角一抽,果然是个感情白痴!

“我是你的雇主兼房东,你却对我不甚了解,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是哦,谢谢你提醒我。”秦微微心想,管你是什么鬼,能卖老娘的人还没出生呢,老娘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

薛喆,“……”

好吧,他的心脏有点抽!

看来以后得管着点小女人,不能让她喝那么多酒了,再喝要把人喝傻了。

“我一会去上班,中午我叫外卖给你,你想睡就再去睡吧。”他知道,醉过酒的她一定会再去补觉的。

“嗯。”秦微微感激地点点头,她的确还想再睡会儿。

往日都是薛喆先吃完,秦微微落后,但今日,薛喆吃得特别慢,他在等她吃完回屋后,他来刷碗,但又怕她多想或者不好意思,于是就刻意放慢了速度。

秦微微可不知他所想,只知道这粥怎么这么好吃,稀里哗啦地喝了两碗,然后揉着圆鼓鼓的肚皮说:“我吃饱了!咦,房东大人你今天吃得好慢。”

“嗯,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薛喆慢条丝理地说。

于是,秦微微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吃,想等他吃完了她刷碗,她一个小保姆,吃了主人做的饭,再不刷碗,那可说不过去,她脸皮薄着呢,不能做这么无耻的事!

可是,这个天杀的房东大人怎么吃得这么慢,丫是数着米粒吃的吗?

左等右等,秦微微终于不耐烦了:“房东大人,您最近是不是牙口不太好?”

“……”薛喆一愣,这叫什么话?

“你又没七老八十,干嘛要嚼得这么细?你想让我等一万年啊?”秦微微嘟嘴。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好啦,你不用等了,去睡吧,我来刷碗。”

秦微微,“……”

房东大人好得有点过份哎。

“只此一次。”薛喆赶紧强调,“看在你昨晚哭诉失恋心伤的份上。”

“……”秦微微的反应慢了半拍,即而不爽,“不是,房东大人你干嘛总戳别人的痛处,你又好到哪去了,你求而不得还自残呢,相比之下,比我怂多了好吗?”

薛喆轻轻一笑:“好好好,我更怂一点,同是天涯遭弃人是吧,来,握个爪。”

看着薛喆伸过来的右手,秦微微嫌弃地握了握,即而像甩苍蝇似的甩掉了。嘴里还补充一句台词:“幼稚1

薛喆并不生气,依然笑意盈盈:“同是伤心人,以后我们要互助友爱,别总一天地吵架了,行不?”

“嗯,这挺像句人话的,薛扒皮,好样的!”秦微微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呃,薛喆的额头垂下三条黑线,能把薛扒皮三个字去掉吗?

“既然互助友爱,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你刷碗吧,我去睡觉了。”说着,秦微微大言不惭地起身,准备回屋睡觉。

“等一下,你有护照吗?”薛喆问。

“没有,干嘛?”她是穷人好吗,一辈子没出过国,哪有什么护照?

“我们要去夏威夷度假,需要护照,这样吧,你先去睡,下午我回来带你去办护照。”

虾米?秦微微有些不敢相信,度个假要出国,前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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