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滔滔长江水都不足以形容秦微微的怒意,丫明明不在意这两根破领带,非得戏弄她喂他吃了一碗面,还得一口一口给他吹。想想刚才那幅画面,她真想挠墙。
“对你小小的惩罚而已,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虐待我吗?”

“我虐待你,你还自残呢?丫一个大男人感情受个挫还自残,真让人不耻!”

薛喆,“?”

稍想了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越解释越乱。

“秦微微,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讨论下我的称呼问题了,你说你整天张口薛扒皮,闭口薛扒皮的,我到底怎么扒皮了?你身为保姆,迄今为止只做过一顿饭,还无法下咽,打扫了一次不合格的卫生,你跟我闹了一天的别扭,大晚上的还跑到陌生人家里去吃面,最近这些天的马桶可都是我刷的,到底是我扒皮,还是你扒皮啊?”

呃……

秦微微无言以对,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深深惭愧,深深低头,两根筷子扒拉着碗里面,怎么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房东大人,我真的不适合做保姆,要不,咱换个方式相处吧?”

“?”薛喆讶异地抬头。

“你给我介绍份工作吧,你们公司不是福利很好嘛,你又是个领导,你让我去你们公司上班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尽快赚够一百万,还清你的钱,你就不用整天盯着我,怕我欠债逃跑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整天算计她兜里那几个钱,不就是怕她跑了吗?

薛喆无语,他的确怕她跑了,所以掐她的钱,不过可不是因为她想的那个原因。找了八年才找到她,当然不能让她跑了。

去他公司工作,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他总裁的身份就要曝光了,这女人一定怀疑他搞什么鬼,到时炸毛可就不好办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倘若知道抢走她相恋五年男友的人,就是他的妹妹,她会怎么想他?

“咳,你现在公众形象不太好,去工作只怕会遭人议论,还是暂时做保姆吧。”

秦微微幽怨地看了薛喆两眼,也没反驳什么,事实的确如此。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薛喆忽然又有些心疼:“秦微微,我们去度假吧?”

“啊?”秦微微显然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去海边怎么样?”他记得她非常喜欢海,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有了钱一定要在海边买一幢房子。

带她去看海圆她的梦,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莫飞和陈明晧的掺和,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听说去海边,秦微微有些心动,但她目前最想做的,是如何尽快赚足一百万。

“不去,我一个不合格的保姆,凭什么跟你去度假?”

“旅途中我也是需要人服侍的,你当然得去。”薛喆极力游说。

秦微微犹豫了,掐着两根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

“这样吧,去度假回来,我考虑帮你安排工作的事。”薛喆抛出you惑条件。

“真的?”秦微微两眼放光。要知道,自从被人肉以后,她几乎脱离了社会,在家里整整闷了两个月,做梦都期待重新有事可做。

薛喆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将她带去度假再说。

“那好,什么时候出发?”秦微微开始欣欣然。

“再过几天,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这几天你不许再到处乱跑了,好好呆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他怕她再跑去见莫飞。

“嗯。”秦微微欣然答应,即而又想起了什么,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发票,推到薛喆面前,“兑账吧1

两张发票的面额,一张九百九十九元,一张两千六百元。

薛喆看了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张面额大的肯定是莫飞在月半湾请她吃的。

“你想怎么兑?瞧这发票的意思,我还欠你钱了?”薛喆一脸玩味。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超额花掉房东大人给的餐费,昨天晚上莫飞补了我饭钱,所以还剩了一元呢!”说完,秦微微将一元钱递到薛喆面前。

“留着买糖吃吧,妹子!”薛喆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回了正房洗漱换衣服。他还要去上班,虽然已经迟到得不能再迟到了。

“哎呀,房东大人好大方啊!”秦微微戏虐地像个狡猾的狐狸。艾玛,攒了一千块私房钱,啊不,一千零一块。

薛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秦微微正坐在院中的小石椅上,龇着小牙数钱呢。

看着小女人市侩的样子,薛喆禁不住翻眼望天,哭不得笑不得。

“呵,秦微微,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秦微微,“……”

她哪里笨了,她很聪明的好吗?丫这是要为一千块钱搞敌对么?

“骗了我一千块钱就美成这样,你就不会放长线钓大鱼?”他这么大一个“暴发户”她就不寻思钓一钓?

钓,钓大鱼?他说的是他吗?

秦微微努力扯了扯嘴角,讪笑着说:“如果我说怕遭雷劈,您今天还会把我赶出去吗?”

薛喆心情陡然走低,迅速黑脸:“我上班去了1

“哎,拜拜了您呐,慢走您呐!”秦微微讨好地笑笑,目送那副高大的背影离开。

薛喆的自信心相当受打击,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严重下降了。以前,不管走到哪,成群的女人都主动往上贴,他躲都躲不及,可秦微微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每天和她这么亲密地相处,她却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非但没有好感,还一肚子嫌弃。

变tai房东一走,若大一个院子就剩下秦微微一个人,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觉空落落的。趴在石桌上发了半天的呆,然后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筷。

刷完了碗又站在厨房门口发了会呆,想找些事情来做,想来想去,只剩下打扫卫生这件事可做了,房东大人说从今天开始不请钟点工了。

于是,秦微微走进薛喆的卧室,很认真地收拾起来。

房东大人说,她才是扒皮的那一个,仔细想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好吧,从现在开始,她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保姆。

这一次,居然不再觉得有什么承受不了,很认真地叠被,换床单,整理衣服。

房东大人一看就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他的衣柜很大,西装、衬衣、领带、裤子、休闲衣、睡衣,分门别类,收拾得很整齐,就算是换下来需要清洗的衣服,也规规整整地码好放在固定的格子里。

这跟她的衣柜比起来,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感叹过后,秦微微将换下来的床单和可以水洗的衣服拿到东配房,分好类,放进洗衣机,按下开关。听着洗衣机发出的嗡鸣声,她突然有一种家的感觉,随即又自嘲地笑了,她哪里有家?

其实,如果有一个真爱她的男人,不背叛,不伤害,不离不弃,为他洗衣,为他做饭,她也愿意的。

可是,世上有这样的男人吗?或者说有样的好男人,她秦微微能遇得到吗?

曾经,用五年的青春去守着陈明晧,还差一点把终身托付给他,最后,却是冰冷的抛弃与背叛。再弥足的感情在一切因素面前也有变的可能,比如金钱,比如权势。

再次自嘲一笑,收起多余的思绪,走进自己的卧室,将自己需要洗的衣服和床单什么的,也都拿到了东配房,然后拿了吸尘器开始认真地打扫每一间屋子。

其实家里挺干净的,很好打扫,昨天才有钟点工打扫过。

打扫完卫生,又去洗了个澡,洗衣机里最后一拨衣服也洗完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将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晒到院子里的晾衣竿上。

阳光蒸干头发的感觉,很好。

看着满院子的衣服和床单,随风飘飘扬扬,秦微微忍不住又要感叹。看看晾衣竿上,有男人的衣服,还有女人的衣服,倘若不知底细的人,一进来一定以为这是一个甜蜜夫妻之家吧。

可是,家真的好难得,回想自己这两年的相亲路,真是一部悲催史,倘若不是悲催地不能自己,也不会一气之下上了《有诚来扰》,倘若不上《有诚来扰》,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悲催。

唉!秦微微站在阳光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人生就是一部悲催的血泪史!

干完了所有的活,时间已接近中午,秦微微懒得做饭更懒得出去,于是就窝在大榕树下的藤椅上打瞌睡。刚要进入梦乡时,手机响了。

“微微,在干嘛?”苏萌的声音亢奋而有活力。

“午睡。”秦微微却是懒懒的。

“靠,你丫能有点出息吗,整天就知道睡!”苏萌嗤之以鼻。

“不然我能干嘛?”

“不是说要找工作嘛,怎么还不去找,你想坐吃山空啊?”

秦微微,“……”

她有苦难言啊,总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做保姆的事情,苏萌也不行。

“我投简历了,可一直没回音。”秦微微胡乱编。

“找工作真心是个烦人的事,慢慢来吧。”苏萌表示理解,她当初就是因为找工作太辛苦了,找到了工作又受各种职场闲气,于是毅然辞了工作跟董卓合开超市,这几年也赚了点钱。

“对了,微微,没事来我这里吧,我带你去看我的新家。”苏萌又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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