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牙想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就范了,点头道:“行,我来告诉你气在哪里,这个是最开始也是最玄妙之处,因为很多人是没有气的,所以怎么讲都没有用。而且,每个人的气在哪个器官,也是不固定的。今天晚上,入睡的过程中,你就好好感觉,你身上的黑水藤哪里会烫起来,你的气就在那个地方。”
寻马点头:“那,就睡觉了?”

“每天学一点,很快你就懂了,这东西一开始没那么难。”

寻马就躺下了,他看了吴牙一眼,吴牙显然对于奶头喷火仍旧耿耿于怀。

“明天你要老老实实教小絮写字。”寻马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寻马是一个非常容易入睡的人,但是那天晚上,身上的颜料让他有一些不舒服,他花了一点时间适应。

每晚入睡的那半个小时,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属于自己的时间,他可以思索一些小时候才会思索的问题。

自己到底是谁,这辈子要往哪里去。

在军营里,白天的时候完成任务的压力很大,因为军法很严,长官的很多事情其实也要帮忙多想着一点,时间往往不够用。如果是在打仗的时候,其实不能思考自己的未来,那样会让自己杀敌的时候变得胆怯。

所以寻马在白天的时候,变得没有特征,非常稳定。如今离开了军队,他发现自己思绪的空间变大了,在晚上入梦的时候,他开始想的很多。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据说他开智得很晚,等他有明确记忆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很好地用手上的刀去对付三到四只猕猴,当时应该是六岁,所以他用刀的天赋是来自于鸿蒙时期,并不深刻。

他出生的村子到底在哪里,他完全没有记忆。中州附近有很多的村子,总归是其中的一个。在十岁的时候,他被卖给了兵学院。那是专门训练预备儿童军的地方,有武士贩子到各个贫困的地方去收集有天赋的孩子,带到自己的学院里去训练,训练出成绩的,可以提供给军队的高级战斗部门。

卖给参宿骑兵的孩子是最贵的,寻马是十四岁到了骑兵营,终于成为参宿骑兵,然后服役了十年时间,终于得到了自己的自由身。

六岁以前没有什么记忆,十岁之后一直在兵学院搏杀,因为无法被售卖的孩子会被卖给远游的西方商人当做奴隶离开中州,背负商品走上不归路。也有会被卖给贵族当玩物,或者卖给法师当试验品的。

这些记忆中,一点鲜红和阳光都没有,全部都是极度的规律、自制。

他的人生是从二十四岁开始的,那一年他终于做够了任务,买回了自己的自由。

他成为了一个自由的参宿骑兵,他的长官送了他一些东西,那是一根木棍,一套衣服——所有的之前的装备,都必须交还,那是他拥有的第一样自己的东西——在这之前,他所获得的所有的物资,战利品,都是他的长官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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