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屋,老徐头就问:“小寡妇找你干吗?”
“小寡妇不是找我,是找老古。”我辩解道。

“既然没找你,那你咋跟她走了?”老徐头又问。

“表叔,我不是跟小寡妇走了,是带着她去找老古。”我心想:难道老徐头刚才没听见小寡妇说的话吗?即使没听见,那也应该听见我重复说的话嘛。

“小寡妇又不是没长嘴,没长腿,要你带着她找啥?”老徐头不满地说。

“老古晚上喜欢一个人到外面瞎溜哒,我知道他的习惯呀。”我解释道。

“找着老古啦?”老徐头穷追不舍地问。

“没找着,不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我心想:看来,这个老徐头把我往死里盯呀。

“哼!既然没找着,就继续找嘛,找上一通宵。有个美女陪着,比跟我老头子在一起强千倍、万倍吧。”老徐头阴阳怪气地说。

“表叔,我早就告诉您了:小寡妇是老古看上的女人。”我心想:只有这个理由能消除老徐头对我的怀疑。

“我看,小寡妇看不上老古。”老徐头幽幽地说。

“您…您咋看出来了?”我张口结舌地问。

“哼!你以为我一辈子没结婚,就不懂女人了吗?小子,啥事都甭想瞒过我的眼睛。这两天,我注意了一下,小寡妇瞅老古的眼神恨恨的,怨怨的,还带有一种鄙视的神情。但瞅你小子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柔柔的,甜甜的,还带有一丝敬佩。”老徐头坐了起来,他厉声说:“你给我老实回答:小寡妇是不是在追求你?”

“表叔,您这是说的啥话呀。您知道,我是童子男,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她呢,不光结过婚,还有一个拖油瓶呢。您说:我俩般配吗?”我急切地辩解道。

“我的意思不是说小寡妇想跟你结婚,而是说小寡妇想跟你有一腿,这个小娘们是想尝尝小白脸的鲜呀。”老徐头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的内心。

“表叔,您多虑了。您想想嘛,我能把自己的童子身交给一个寡妇吗?”我心想:一定要打消老徐头对我的怀疑。

“这个嘛,不好说呀。因为,这个小寡妇上辈子是一只狐狸精,托生错了,才落到这个穷乡僻壤。所以,她想借助你的力量离开此地。”老徐头说。

“小寡妇上辈子是狐狸精?”我大吃一惊。

“对呀。这个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觉得:小寡妇已经把你迷住了,你会帮助她离开此地的。”老徐头断然说。

“怎么可能呢?”我赶紧否定。

“那我问你:小寡妇是不是想到外面去打工?她托你帮她找工作没有?”老徐头连珠炮似地问。

我有点吃惊了,难道小寡妇上辈子真是狐狸精吗?虽然她没开口让我帮她找工作,但我已经主动承诺帮她找个打工的地方呀。

我不禁感到有点害怕了,假若小寡妇真是一只狐狸精,那么,也许会害死我的。

“表叔,她没托我给她找工作,我看呀,她压根就没想要去打工。因为,她的小孩才满周岁,离不开她呀。”

“哼!我说的不会错。等小寡妇的儿子大一点,她会出去打工的,而且,她会托你帮她找工作。”老徐头肯定地说。

“表叔,假若她真的托我给她找工作,咋办?”我急忙问。我想知道,小寡妇会不会给我带来伤害。

“这个小寡妇呀,虽然上辈子是一只狐狸精,不过,她不是那种害人的狐狸精。相反,她也许能帮你度过难关。你呀,命中注定和小寡妇有缘呀。”老徐头叹息着说。

“表叔,我怎么又跟狐狸精有缘了?”我又是一惊。

“此缘非彼缘呀。你跟小寡妇的缘,是你帮她,她帮你的缘,而不是夫妻的缘份,也不是情人的缘份。”老徐头说。

“表叔,既然这么说,那就等于没缘份了嘛。因为,我和您,还不是互相帮忙吗,难道我俩也有缘份?”我问道。

“你小子不懂,我和你的缘,是借曲惠这一层关系。严格地说:是你和曲惠缘份的延续。”老徐头撇撇嘴。

“表叔,我觉得和您就是有缘份,这个缘份就是属于我和您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巴结老徐头。在我的潜意识中,老徐头能帮助我和苗丝雨成就“阳缘”。

“我和你屁的缘份也没有。”老徐头瞪了我一眼,说:“睡觉吧,明天还得跟虫王干一场呢。”

“表叔,您真认为还有一个虫王?”我问。

“当然了。”

“表叔,就算真有虫王,它也许逃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猜测道。

“你小子不懂。食人虫就是为保护墓主而生、而死的,所以,它是不会逃跑的,只会潜伏在古墓里,等待机会向我们发动反扑。”老徐头阴阴地说。

“啊!那也太可怕了吧。”我听了老徐头的话,腿肚子又想抽筋了。

“谁不怕呀?你以为我不怕,但怕又如何,为了替我外祖父、父亲报仇,我豁出这条老命了。”老徐头恨恨地表示。

“表叔,我得给曲惠打个电话,跟她告个别,万一我明天被虫王害死了,连告别的机会也没了。”说完,我掏出了手机。

“别给曲惠打电话。”老徐头冷冷地命令道。

“表叔,难道您连我和曲惠告个别也不允许吗?”我不满地问。

“你明天别下墓穴,发现情况不对,你就赶快逃跑。记住:千万不能救我。因为,你不但救不了我,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老徐头交代道。

“表叔,假若您出了事,我却安然无恙,如何对曲惠交代呀?您这不是让我在曲惠面前无地自容嘛。”我捶胸顿足地说。

“我告诉你:你只需要对曲惠说,是我让你逃跑的。她听了这话,就不会怪你了。”老徐头幽幽地说。

“这话我说不出口。您想:您让我逃跑,我就逃跑,丢下您不管,象话吗?”我愤愤地说。尽管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连老徐头也对付不了虫王,我冲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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