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到达小梨村时,天还亮着,有两个去黄河边凿冰挑水的村民好奇的问三人的来历,得知是许家买的仆人,惊得木桶差点摔地下。
能用得起仆人的只有镇里县里的有权有钱的人,小梨村这个偏僻的小村子,这么年来没有一家养过仆人。

“一个人一年吃的粮食至少一百斤,这还不说衣鞋被子等等开销。”

“许家前些天买了地,如今又买仆人,真成了富贵人家。”

两个村民有些魂不守舍的挑水回家,然后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小梨村传开。

有个急性子的村妇竟是直接去了许家,开门见山想要瞧瞧三个仆人。

许南没把这个八卦的村妇请进温暖的炕房,就在院子里答道:“他们好几个月没有沐浴,身上都是会飞的豆大的虱子、跳蚤。我家让他们去沐浴清理干净。你要看得明个了。”

“会飞的豆大的虱子?那不得咬死人。”村妇被吓走了。

许淼淼安排三仆住在第二进的一个卧房,等他们沐浴之后,把他们的旧衣服全部烧掉,把许磊、许南的旧衣服鞋子给他们穿,又拿了三床旧被子给他们。

许南搅了一盆放了些许盐、葱花的面糊糊,让三人喝了。

葱花面糊糊是三人在逃难的几个月来吃的最香的一顿,比几个时辰前在县城吃的素面片汤都好吃。

许文想送给孔离青几个肉饺子,被许淼淼制止了。

许淼淼把许南写得卖身契拿给按了血手印,而后给他们三百个铜钱。

三人虽是成了奴仆,但是有安全的地方住,穿暖吃饱还有了一笔铜钱,也就认同了许家是主人。

许淼淼瞧着孔离青实在是虚弱,又给三人吃了补充营养及增加免疫力的药,吩咐道:“今个你们早些歇息。明天让南少爷指导你们砌火炕。”

三人一听能有火炕睡,大喜磕了头去歇息了。

许南安顿好三人,风风火火回来,激动的道:“姑,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小南南,你想说什么?”

“就从挑人说起,那个老奶奶也识字,你为什么不选她?”

“我看她的样子,以前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奴婢见过世面懂规矩的。可是她跟我说话,口气没有半点的恭敬,这是觉得我年轻小,咱们家不是大富之家,骨子里瞧不上。她要是进了咱们家,时间久了倚老卖老就成了刁奴。”

“姑,乌叔以一带二,你为什么还选乌叔?”

“老乌能在生死关头不舍弃亲戚,今后也会在同样的时候不会背叛咱们家。”

“咱们家第一进共有四间火炕卧房,为什么不空出一间火炕让他们住?”

“如果一开始就把他们定位成朋友,那么以后就得一直视他们为朋友,处处都给他们好的。你记住,他们是奴仆。”

邓红坐在炕上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竟是连平时不离手的针线活都忘记做了,听到姑侄一问一答,遇到听不明白的就开口问。

两个小孩子听着就困了,被邓红带出去洗漱歇息。

许淼淼缓缓道:“今晚你给他们做的饭,明天我会让他们砌个厨房,给些粮食和菜,让他们自己做饭。”

“姑,你想的真对。”许南心悦诚服,“那他们给咱们做饭吗?”

“当然。小青现在身子很弱,没有力气。以后你就不用烧柴挤羊奶了,这些小活交给小青。你们几个男人的脏衣服、打井水上山捡柴跑腿什么的就由老乌干。院子由乔伯打扫,来了客人也由乔伯迎送。”

许南听着笑容越来越大,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姑,有了仆人可真好。”

“咱们先观察几日,看看他们是不是踏实干活的人。”许淼淼打了个哈欠,瞧了瞧丝毫没有困劲的许南,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没瞧见长辈乏了,快请安退下吧。”

“是。姑,我这就滚蛋。”许南哈哈大笑两声,猴子似的跳下炕穿了鞋就走了。

邓红把两个小孩子弄睡了,还想跟许淼淼聊天,见许南哼着小曲出来,问道:“你姑要歇了?”

许南眨眨眼道:“我姑今天想的事太多,乏了。对了,红红姨,我爷爷今天夸你做的鞋好,想麻烦你给我二叔也做一双。”

月光下,邓红的脸腾的红了,低头有些不自然的道:“谁给他做。”

许南笑道:“红红姨,我二叔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依我看呢,你是世上顶好的女子,你做的鞋、衣服都顶好。”

邓红反问道:“那依你看,你姑呢?”

许南故意大声道:“我姑姓许,自是我们许家人心里顶好的女子,她样样都顶好。”

邓红笑着回卧房去和两个小孩子睡了。

次日一早,许淼淼让许南带着三仆及卖身契去赵德家备案。

从此小梨村就多了三个外姓人。虽然是仆人但算人头,以后每年都要交人头税,反之若是灾年能领官府赈灾的粮食。

四人一离开赵家,花氏就忍不住爆发骂赵德,一句接一句,声音越来越高。

“我就说淼淼是顶好的,我哥也说淼淼是打井的人家当中好中最好的,你偏不听,愣是火急火燎给明正定了个大老婆。”

“许家富得都买了三个仆人。柳家连一个仆人都没买。”

“柳老西那个吹牛吹上天的抠门老狐狸,他有两个儿子,杂货铺还不够儿子分的,绝不可能给明正老婆太多的嫁妆。”

“你属倔驴的,我那么给你说,你都听不进去。”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嫁了这么一个听不进人话的牲口,生个大儿子又来气我,有书不读要种地,自甘贫穷堕落,这下又要娶一个大三岁的老婆。”

赵德开始坐着黑着脸不吭声,后来听花氏骂得过分了,上去大手掌一拍就把她打哑巴了,吼道:“我就是种地的,你这么嫌弃我,当年巴巴的嫁进来。再他娘的吵就滚蛋!”

“爹,你别打娘。”赵明正冲了进来,跪在赵德脚前,双手用尽全力按住赵德已经抡起来往花氏身上打去的拳头。

赵明圆苦着小脸跑进来,把满脸是泪的花氏拉到一边去,劝道:“娘,家里地多,爹一个人种不过来,大哥帮着种,这才有余钱供我读书。”

花氏左肩被打得生疼,抱住了赵明圆呜呜的哭道:“明圆,你可得给娘争气,考个功名回来。娘要有仆人,要穿新衣,要天天有肉有鱼吃。”

赵明圆只能再一次点点头承诺道:“好。我早日考个功名回来。”

“明圆已经很刻苦,你别总给他压力。”赵德叫着大步走上前,抓住花氏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面训斥道:“前年镇里的张秀才没有考中举人跳黄河的事你忘记了。明圆才十岁,刚读了三年书,你就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考功名,你是不是想把他逼死。你这个蠢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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