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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喜欢,苏盏那刻体会到了,或许称爱还为时过早,但比喜欢要更浓烈一点。

如果可以,她或许会冲出去替他解释,她也很想,可她又想到,徐嘉衍不会喜欢的,不会喜欢她出现在他那么狼狈的时候,她尽力用自己的方式在维护他那点小自尊。

苏盏靠在墙上,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慢慢阖上眼。

……

那场对话,苏盏没有听到最后,她也不忍心听下去,因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心是疼的,在没有任何人开口之前,她转身上了楼。

徐嘉衍大概十分钟后上来。

开门的时候,看到她哑然,把车钥匙往玄关台子上一丢,低头去换拖鞋。

苏盏迎上去,冲他笑笑,“要吃东西吗?”

徐嘉衍穿好拖鞋,人站直,揉了揉她的头,“不吃。”

说完,就往浴室走。

苏盏猛一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让我抱一下。”

徐嘉衍楞了下,叹着气去摸她手臂,“怎么了?”

苏盏脸贴着他的后背,被他握着手臂拎到胸前,互相喜欢的人,其实是心意相通的吧,虽然她不说,但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遂将她拎起来,一字一句说:“苏盏,我没事。”

她仰着脸,迅速垫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知道你没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徐嘉衍看着她低低笑了下,“我还有事儿,你先睡?”

苏盏:“你忙你的,我去阳台上呆一会儿。”

徐嘉衍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直接拉着她进了卧室,然后指挥着让她坐到床上去,自己则把椅子拉过来,在她面前坐下,双手环在胸前,“抽烟是怎么回事?”

“啊?”

他抬抬下巴,“什么时候学会的?”

苏盏手撑在床边,“大学?高中?”

徐嘉衍眉头锁的更紧,“因为什么?”

苏盏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烦,抽烟解压。”

徐嘉衍笑,“一小屁孩有什么好烦的?”

苏盏摇头,表示不认可,“也烦,烦心事儿可多了,从小我爸就把我保护的过于严实,跟别的小朋友都不太接触,没什么朋友,觉得大家都不爱跟我玩儿,心里烦,还有考试考不好心里也烦,多了……”

徐嘉衍:“你不是学霸么?还有考不好的时候?”

苏盏:“学霸也有考砸的时候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聊到这儿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念书时候的事儿呗。”

话题一下就跑偏了。

从审问变成了被审问,徐嘉衍仰在皮倚里,挑眉,“念书什么事儿?”

“高中在哪儿念啊,大学在哪儿念啊,有没有女生喜欢你啊,递情书啊,倒追啊,……”

徐嘉衍一派悠闲,了然地看着她:“重点是想问后面?”

一针见血。

苏盏敷衍,“随便,你说说看呗。”

其实真没什么特殊的,作为男朋友,徐嘉衍还是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娓娓道来:

“高中市一中,普通大学,女生,情书,倒追,都有……”

他还真就回答了那几个问题。

苏盏瞪他,“说详细点儿啊。”

“我上学那段都在打游戏,哪管那么多。”

“那姜心蕊呢?”

啧啧,在这儿等着他呢。

徐嘉衍如实道来:“她追了我三年,从高三追到大二,她父亲是一中的校长,我爸看中她的那点儿关系,想让我跟她试试看,那阵为了缓和跟我爸的关系,我就答应她了。”

“没动过心?”

“没有。”

“……”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是不是觉得我挺混蛋的,现在后悔还来得——”

还不等他说完,苏盏直接扑过去亲他。

混蛋怎样,混蛋她也要了。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滚到床上去了,苏盏只是想亲亲他,谁知道一下就被他带沟里去了,他身上好像有火,一下子将她全身都点燃了。

苏盏被人扔上床,平躺着,身体软的不像话,眼含春水,看着他坐在她身上脱衣服,徐嘉衍弯下腰去亲她,苏盏颤着身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她听见皮带松开的声音。

……

凌晨。

苏盏把徐嘉衍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摸着黑从床上爬了出去,来到小阳台,她只穿了件睡衣,没穿外套,深夜的寒风还是有些刺骨,她忍不住搓了搓双臂,然后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她知道这个点谢希还没有睡,思索再三还是打给他。

电话接的很快,似乎在等她一样,“宝贝儿,终于响起给我打电话了?”

苏盏压低声音:“嗯。”

谢希在电话那头咯咯笑,“干嘛呢?说话这么小声,莫不是刚从哪个男人床上下来吧?”

苏盏没理他,“你不是人脉挺广的吗?”

“……怎么了?你有事儿求我?你求我还不如求陆总呢……你一句话,他保准给你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苏盏压着耐心:“你帮不帮?”

谢希从被窝里爬出来,掏掏耳朵,“你说,我听听看。”

苏盏把事情说了一遍。

谢希听完讶异了,“就这小破事儿?”

“嗯。”

那头,谢希哈哈大笑,“我说不是吧,苏小姐,你不至于吧,你瞅瞅你都混成什么样儿了?就这点儿破事儿还打电话给我,抓赌而已,关个几天就放出来了,停个职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过几天就会恢复的,你担心个什么劲?”

苏盏扶额,“你好像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谢希:“啊?那你什么意思啊?”

苏盏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谢希挺清楚了,“合着有仇啊,我人脉广我手也没伸这么长啊,我得找人问问,到底里头是什么情况,涉及赌资跟场所。”

“谢谢。”

苏盏准备挂电话,谢希忙说:“你还不准备回来啊?”

苏盏举着电话愣了下,“嗯。”

……

三天后,ted出发去北浔,参加第三站ted巡回表演赛。

出发前一天,小婶来找徐嘉衍,态度倒是比那日缓和了许多,“嘉衍,那天小婶的态度不太好,说话的口气可能重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婶这态度真是翻了天了,这二十几年都没见她好好这么跟谁说过话,他现在一心只有比赛,家里那些破事儿他根本不想沾边,遂不冷不淡地敷衍了两句,“徐茂出来了?”

“还没,得过几天。小婶知道,这事儿不怪你,啊,那天是小婶话说重了,小婶是急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如果不是这二十几年相处下来,徐嘉衍差点儿要被她的态度给收买了,可他十分明白,这小婶就是个笑面虎,她说这段话里,一份真,九分假。

小婶又把目光转向苏盏,“嘉衍,这是你女朋友?”

徐嘉衍淡淡嗯了声,出于最后那点教养,还是跟苏盏正式介绍了一下,“我小婶。”

苏盏护短啊,听过那天的话,哪儿还能对她热络起来,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淡淡一笑,“您好,我叫苏盏。”

小婶望着苏盏笑,“小姑娘真漂亮,小婶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啊。”

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两人互视一眼,淡淡一笑,谁也没往心里放,苏盏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

雅江到北浔开车得十几个小时,沈星洲给他们订了机票。

一行人拎着行李再次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穿的这么整齐划一、颜值这么高的电竞职业队还是有点少见的。

表演赛持续两天,分别在北浔东城区和西城区的体育中心举行。

盛千薇感冒,这趟随队没参加,工作人员就剩下她和卓哥,酒店和盒饭都是两人搞定的,两人蹲在酒店门口聊天,卓哥拍拍她的肩说:“差不多了,你可以单独领队了。”

苏盏看他一眼,“不行吧——”

卓哥笑说:“大伙都是这么过来的,下趟就你跟千薇吧,我就不随队了,年纪大了,走不动。”

“……”一阵沉默。

苏盏兜里的手机响了。

卓哥指指她,“接电话吧。”

苏盏脱下手套,慢吞吞去掏手机,居然是谢希。

“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谢希呵呵笑:“你能耐了啊,偷偷摸摸往这边跑,老朋友不用知会一声啊?亏我前几天还帮你解决了一个市井刁民。”

苏盏站起来,走到边上去接,“你跟踪我?”

谢希笑,“我有病啊,是组里的姑娘在体育中心那边看见你了,回来跟我们说的,我先跟你知会一声,陆总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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