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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盏正对着电脑研究颈椎贴,她听说日本有一种颈椎贴,贴了之后能舒缓疼痛,查了具体疗效跟疗程后,下了订单,刚付完钱,盛千薇好奇地从边上凑过来,一瞧是这东西,心下有了底,调侃地笑:“帮大神买的呢吧?”

苏盏关掉网页,不说话,继续查资料。

盛千薇不肯走,拖过隔壁的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我要不跟后援会说说,咱们多给大神买几箱吧,他老这么疼也不是个事儿。”

苏盏看她一眼,“我买了一箱,先备着,不够了再买。”

盛千薇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架在胸前,啧啧叹声,“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包揽起他的生活起居——”

话还没说完,桌子被人敲了敲,盛千薇一回头,不耐烦:“吵什么——”看清来人后,瞬时愣住,吓呆,尴尬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沈…沈总。”

苏盏也站起来。

沈星洲挑眉,“上班还有时间闲聊,工作不够多?”

盛千薇站的笔直,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诌:“我跟苏盏在讨论之后的ted表演赛,如何更好地照顾队员。”

苏盏:“……”

沈星洲倒是也没在意,罢罢手,“晚上陪客户,盛千薇你也来吧。”

盛千薇弱弱地说:“能拒绝吗?”

沈星洲含笑望着她,“你说呢?”

她明了,比了个ok的手势。

苏盏觉得很懵逼,自从沈星洲知道她酒量还不错之后,就喜欢带着她到处应酬,她已经快要从一个程序员变成了陪酒小姐。

想想就心酸。

……

另她没有想到的是,今晚沈星洲还带了另外一人。

她跟盛千薇跟着沈星洲下了公司大楼,宋柏言正靠着车在等,几人打了照面,他拎了下西装,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举止礼貌,十足的绅士。

连盛千薇这么难搞的人,都忍不住在苏盏耳边小声地夸:“这男人真不错诶。”

苏盏闲闲看她一眼,小声回:“跟pot比呢?”

盛千薇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这还用说?粉丝心里都是,铁打的本命,流水的老公。”

“……”

苏盏弯弯嘴角,看往车窗外,心里仿佛有小鹿在跳,一下一下,怂恿着她。

“是啊,千薇。我跟你一样。”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盛千薇没明白过来呢,“什么?”

她依旧看着窗外,微仰着脸,整个人跟车窗外的残阳交辉相应,脸上,眼神里,好像都发着光。

是呐。

我现在就觉得,全世界他最好,谁都比不上。

宋柏言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光打在她身上,神采飞扬,青春洋溢,整个人又充满了灵气,心也跟着快速跳了两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在盛千薇发现他之前,又很快转过去。

沈星洲开车,看了眼宋柏言,嘴巴发出:“噼嘶噼嘶——”的声音,成功引起宋柏言的注意,他冲他勾勾手,好像有话对他说。

宋柏言把耳朵送过去。

确定后排俩姑娘没在听之后,他压低声音在宋柏言耳边说:“哥们儿可是就帮你到这儿了啊,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宋柏言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就忽然让他过去吃饭,皱眉,“你不是说晚上有个客户搞不定?”

沈星洲拍拍他的肩:“哥们儿知道你不好意思,不会主动约女孩,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你给约出来了!”

“那今晚的客户?”

沈星洲笑的一脸得意,“搞定了,合同都签了,就晚上吃顿饭,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宋柏言倒是没多大的情绪,淡淡地说:“顺其自然吧,我要是真喜欢,我自己会追的,你这赶鸭子上架闹哪样?再说了,也不问问她的意思,万一把我当成跟你一样的花花公子了怎么办?”

“靠,合着我这还让您添堵了不成?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卧槽,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柏言这人就是这样,从小相当有主见,不喜欢别人给他拿主意,家里也很宠他,一切有关他自己的任何事,全凭他自己拿主意,他也一直没让人失败过,唯独感情这件事,谈一个分一个,谈一个分一个,每个时间都不超过半年,短的惊人。

在这条感情之路上,他确实有点不顺。

昨晚看到苏盏第一眼,他对这姑娘确实有兴趣,这样的姑娘,学霸,漂亮,冷淡,青春,大方,自持,对他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追,是要追。

但怎么追,他还在计划,做任何一件事,他习惯给列个程序,第一步第二步,然后如何拿下。沈星洲今晚这局的安排,确实有点打乱他的计划,不过,就当好好认识一下,也未尝不可。

一晚上,苏盏陪着喝了不少酒,宋柏言也帮着挡了不少,他绅士风度十足,两个姑娘他谁也没偏心,帮完苏盏也帮盛千薇,丝毫没偏着自己心里那姑娘,举止有度,一点儿不越逾。苏盏对他不反感,倒觉得这人处事挺有风度,颇欣赏。

在他要帮着喝下五杯红酒时,苏盏蹭的站起来,一仰头,快速灌了进去,不带二话的,对方看了大呼称快,连连拍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看把咱小姑娘给心疼的。”

苏盏哪儿是心疼啊,以她的酒量两个宋柏言都喝不过她,哪儿需要他挡酒,不过风月场上的几句玩笑话,谁能当真,你要较着真去跟人一字一字解释,大家才觉得你傻|逼呢,她也没往心里放。

沈星洲呢,正默默观察着,发现宋柏言这人还真挺有一套的。

……

苏盏这回喝的比上回多,她酒量好,盛千薇那份也全算她头上了,那丫头只灌了一瓶红的后半场就全程挺尸状了,苏盏一人承担下,两人的分量。宋柏言喝的也不少,脑子昏昏沉沉,就连沈星洲都是脚步迷瞪地走出酒店的,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打了车,各自回家睡大觉去了。

苏盏从出租车上下来,正好看见从机场回来的徐嘉衍。

他正打着方向盘倒车的时候,后视镜出现一道娇小的身影,小姑娘穿着宽厚的羽绒服,冲他招手。

他快速停好车,从副驾驶上拿好外套,关上车门,走过去。

苏盏踩在花坛的边缘石上,长发散在身后,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高兴地跟什么似的,直冲他挥手。

徐嘉衍弯了下嘴角,拎着外套,加快了脚步,几步来到她跟前,加上边缘石的高度,两人才差不多高,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月光,他背光而立,身后的月光洒在他松软的头发上,仿佛镀了一层光,晕黄的路灯照了他半张脸,好看的叫人发烫。

苏盏痴痴盯着他笑。

徐嘉衍目光回视她,嘴角弯着,抬手忽然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佯斥到:“大半夜还在外面瞎溜达?”

其实并不重的一下。

苏盏脚只踩了边缘石的一半,人忽然往后仰了一下。

徐嘉衍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捞她,搂住她的腰,手掌扣在她后腰的位置,往自己这边压,人给捞回来了。

下一秒,小姑娘顺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他,两人结结实实抱在一块儿,他的下巴顶在她的肩上,她的脑袋埋在他的颈侧。

月光倾城,心跳如雷。

徐嘉衍微仰着头,搭着她的肩,单手拎着外套垂在一侧,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小姑娘埋在他的肩膀里,细细软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热气四散,他深吸一口气,拎着外套的那只手意图去拨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小姑娘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徐嘉衍。”

他一怔,手停下来,缓缓放下,下意识地应她:“嗯?”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充满疲倦,没有力气,又没有目的,就很简单的:“你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

徐嘉衍觉得自己快被她磨死了。

在一起时,亲亲抱抱,想方设法占尽他便宜。

离开时,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他到底是没有推开她,就仍由她紧紧抱着,刚一走近,她身上的酒味浓烈的呛鼻,此刻两人贴这么近,他简直快被熏死了,口气不善道:“怎么每次我一回来,你就喝得醉醺醺的?”

她埋在他颈侧,嘿嘿一笑,“我故意的——”

他没明白,“嗯?”

“喝醉了能占你便宜,能亲你,能抱你,还能——”她咧着嘴笑。

还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徐嘉衍把她从边缘石上抱下来,把她从自己怀里拎出来,一只手拎上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小巧精致,像弯弯的月,轻轻一扯,“我昨天给你发短信,你看了没?”

苏盏吃痛,低低啊了声,“看见了啊。”

徐嘉衍:“嗯?那你只回我一个字?”

“那不然要回什么呢?”她问的还挺理直气壮的。

他哪儿知道——

总之不是一个字那么简单啊。

以前他在外面比赛的时候,手机关机一个星期,姜心蕊能给他发上百条信息,打几百个电话。能到处找人打探他的消息,别说他的,就连孟晨的手机都难以幸免,弄到后来,孟晨接到她电话都害怕,比他自己女朋友查岗还可怕。

可眼前这个倒好。

一个短信电话都没有。

还说喜欢他,

就喜欢占他便宜吧?

想到这儿,徐嘉衍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居然还想着女人给他发短信,他以前最怕看到短信电话这些东西了,恨不得一辈子都没人找他,手机买来永远是丢家里的,要不是这几年换了智能机能刷游戏了,他是绝对不会带出门的。

苏盏站在平地上,再次抱上他精瘦结实的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线衫,抱上去很结实,像一堵肉墙,男人有力的肌肉和线条,她感受了一遍,更不愿意撒手了。

徐嘉衍两手张着,没碰到她,低头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怀里这个喝醉酒的小姑娘,像个牛皮糖,只能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夏天。

穿着这么单薄的线衫,在这么寒冷的夜里还是有点儿冷的。

几秒后,

他抬起一边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23:06。

又几秒,

徐嘉衍一只手拎着外套,缓缓抬起另一只,覆在她的背上,沿着背脊,抚了一下,轻声哄道:“先上去?嗯?”

苏盏似乎快睡着了,在他怀里舒服地轻轻拱了下身子,呢喃道:“再抱一会儿。”

他快冻死了——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哄她,揉着她的头发,说:“先上去,乖。”

“抱——”

“上去给你抱。”

小姑娘仿佛蹭一下清醒了,从他怀里,抬起头,迷瞪地看他一眼,“你刚说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她,然后把她从怀里拉出来,“酒醒了?”

苏盏:“醒,醒了—”

他一边走,一边穿外套,穿好后,活动着脖子说,“醒了就上来。”

苏盏瘪嘴,慢慢地跟上他。

电梯缓缓升到十楼,开门声一响,徐嘉衍先走出去,苏盏跟在后面,脑子还在想那句,“上去就给你抱。”

前者揉着头发走在前面去开门,回头看了眼苏盏,“早点睡。”

这……这就没了。

说好的抱抱呢?

在他关上门之前,苏盏忙喊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轻笑,歪着头靠在门上,“楼下抱了那么久还不够?”

“……”

“早点睡吧,金盏花。”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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